皇后到了此刻方才領(lǐng)教了先帝良妃的厲害。自她執(zhí)掌后宮,還從未被人如此的頂撞。心中自是不悅。
“這個(gè)清姜尼姑,當(dāng)年淑妃頑亡故,她便不顧圣寵執(zhí)意出家,弄得先帝傷心了好些時(shí)日。如今,原是這樣厲害的一個(gè)人物!”
靜女遞來茶水:“娘娘,既知道她是不好惹的,就不要?jiǎng)託饬?。養(yǎng)好身子是要緊的?!?p> “你去找找柳榆在何處?找到了,便說與禧昭儀知道便是?!薄笆牵锬?。”
皇后拜祭完,柳榆便跪在打大殿擦地。靜女將消息遞給了禧昭儀。
這禧昭儀最是記仇,這樣大好機(jī)會(huì)怎能錯(cuò)失?
得了消息便帶著侍女急匆匆的去了大殿。
到了大殿也不管這是什么佛門清凈地,直接吵嚷道:“柳榆在何處?”
大殿上的姑子皆回頭瞧著,柳榆放了帕子轉(zhuǎn)身說道:“禧昭儀,這里沒有柳榆,只有無妄。”
禧昭儀朝前走了幾步,精致的繡鞋上加了些碎水晶。站在此,晃的柳榆眼暈。
“無妄娘子,本宮看看你這地可擦干凈了?”
“回娘娘的話,擦干凈了。只是這大殿里風(fēng)沙大,恐臟了娘娘的繡鞋?!?p> “呦,看看。這就是叱咤后宮的懿貴妃,如今在這里擔(dān)心起本宮繡鞋來了。”
禧昭儀掩著面嘲笑著柳榆,“你過來,替本宮擦了這鞋上的泥?!?p> 柳榆跪在走了幾步,拾起地上的帕子,便要替禧昭儀擦鞋。
禧昭儀一抬腳便把柳榆踢到佛龕底下,疼的柳榆嘔出一口血來。
“下作的賤婢!本宮的鞋可是這臟帕子能擦得?今日這一腳便是要你記得,如何伺候本宮!”
柳榆捂著胸口站起來,咳嗽兩聲,便看到皇后邁步進(jìn)了大殿。
“禧昭儀,這是大殿,你在這里吵嚷什么?還不快出去!”“臣妾失禮,皇后恕罪,臣妾告退。”皇后徑直的走到柳榆面前,二人四目相對(duì),皇后問道:“無妄娘子,幾月不見,身子可大好了?”
“我的身子若是抗不下了,皇后怕是要敲鑼打鼓。如今看我還能站起來,怕是夜里要睡不著了?!?p> “無妄娘子這話說的,怕是過了些。本宮與你這遁入空門的人爭(zhēng)什么?即便你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如今皇上也是厭棄了你的。你走之后皇上便命人封了梨棠苑,連帶著恭妃都失了寵。本宮是皇上親封的皇后,你就算是再得寵,也不過是皇上手上的玩物。想丟便丟了?!?p> 柳榆抬眼看皇后,越發(fā)的氣,便說道:“我當(dāng)年便是傻了,信了你的話。邀寵于皇上,折騰這些年,才知道我不過是你扳倒儷貴妃的棋子罷了。皇后你真是好深的心計(jì)?!?p> “你既想通了,便要記得你不過是本宮救出的幽庭賤婢,你就不該起了謀求后位的歹心!”
“我起歹心?皇后殺害南黎便不是起了歹心?你蛇蝎心腸害死了多少皇嗣?”
皇后眉頭緊鎖的問道:“你這是哪里來的瘋話?本宮何必害一個(gè)公主?”
“都是這般光景了,皇后還在瞞著什么?你認(rèn)與不認(rèn)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