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的漢劍筆直一劍斬斷一柄直刺腦門的飛劍,控制飛劍的劍修發(fā)出不似人聲慘叫,口吐鮮血倒地不省人事。
唐刀橫掃出去,在面前殺出一片半圓的扇形,刀鋒所及之處,無不折腰而死。
小野不斷騰轉(zhuǎn)挪移游走在符陣之外,殺死一切意圖靠近者。
“他是你什么人?”
小女孩的父親問道。
陣外少年的臉上黑漆漆的,卻看不到疲憊,看不到憤怒,聽不到憤吼聲,聽不到粗糙的喘息聲。每一次揮動大劍或者寬刀都帶走一條生命,每一步都不落空。
攻殺與躲避,仿佛經(jīng)過無數(shù)事先演練一般快速而簡單。
“你問我?”
熊羆回頭指著自己問道。
看著小野殺人,他似乎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這些人明明不是對手為什么還要上來送死呢?
“是的?!?p> 男子至今未查覺到小野身上有絲毫的修為存在。
難道他有某種秘法或者法寶可以掩蔽他自身的修為?
可就算如何,也躲不開朝廷大軍的“十面埋伏陣”的壓制啊。
“他啊?剛認(rèn)識不久,不過我表姐認(rèn)識他很久了?!?p> 熊羆說這話時很是得意。
這家伙的步劍真得很強(qiáng)。
原本自己還不服他的,現(xiàn)在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看來表姐真得教了他很多術(shù)數(shù)啊,不然他每一招每一步為什么都會這么精確呢?
“住手吧!”
天空里傳來一道聲音。
聲音很平靜,不是命令,也不是請求,但清晰的傳到每一個人耳中。
破空而止的蘇生御劍臨空,俯視著下方正在撕殺的人們。
樸素的灰白長袍,腦后并不油亮的長發(fā)隨意披散著。
但在人們眼里,他此時比天空之上的太陽還要耀眼。
耀眼卻不刺眼,也不炫目。
總有那么一部分人以自身的力量影響著人族的進(jìn)程和歷史。
好的或者壞的!
歷史有他的名字,無論朝廷變換還是歲月流逝。
人們總是給他最高的榮譽(yù)和尊重。
修行史上有他的名字。
前輩教導(dǎo)激勵后輩總是以他為榜樣。
萬年前,力扛“灰燼之地”的野蠻人南下,使得人類得以延續(xù)下來。
圣人首徒,大生先。
也有人叫他為蘇圣,因為他本就是越國一名書生。
存在至今的五位英雄之一。
正在與圍攻小野的修行者們停了下來,收了招式,匿了飛劍,藏了法寶,隱去陣法。
正在與朝廷大軍撕殺的修行者們也停一下來。
人們紛紛抬頭看著天空那個書生然后紛紛跪了下去。
熊羆與熊欣跪在地上,男子跪在地上,母親抱著小女孩跪在地上。
跪謝大先生以及那些已流逝在歲月中的那些英雄在萬年前的所作所為。
小野沒有跪,他只是好奇的看著天空之上的那名書生。
朝廷大軍也沒跪,只是眾將士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后方為首的主將。
君臨天下的人,從小就知道了自己除了自己祖先需要跪拜之外,還知道有一群比祖先更久遠(yuǎn)更重要的人需要跪拜。
但此時他們的將軍還在馬上。
馬上的將軍抬頭看著天空之上的蘇生,至來此地后首次皺起了眉頭。
“圣人來此何事?”
他高聲問道,嗓聲沙啞。
“我來拿那只鹿!”
蘇生回道。
馬上的將軍不再說話。
到他那種層次的人,已經(jīng)不需要再多說什么了。
近處幾員偏將卻看見自家將軍手握緊了手中刀,臉色沉靜異常。
“將軍?”
一員偏將提醒著他。
眾人等待著他的命令。
或跟著踏入地獄,或者跟著進(jìn)入天堂。
“白鹿非朝廷不可拿?!?p> 同樣跪在地魏公公抬頭來朝蘇生叫道。
蘇生沒看他,也沒有回他。
到他那種層次的人,已經(jīng)不需求再多說什么。
對話的層次不夠。
趙老爺子微微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魏公公,有些嘲笑。
剛才你阻止我搶那只鹿,但現(xiàn)在大生先指明了要那只鹿,你準(zhǔn)備怎么辦?
“卸甲!”
將軍收回目光,再次看著符陣中的那只那只小白鹿。
沒有號角,沒有吶喊。
一隊將士沉默著退出軍陣,脫掉身上的沉重盔甲,扔掉身上的大盾,卸掉戰(zhàn)馬披著的厚重掛甲,赤裸著上身,坐在馬上只拿著一柄大刀。
另有二隊將士同樣將自己身下的戰(zhàn)馬卸掉披著的厚重掛甲牽到這隊無甲將士的身邊。
修行者很強(qiáng)悍,朝廷的大軍對那些犯法的修行者,追殺到最后,他們往往會脫掉身上的累贅,以更繼然追殺,這個時候就表示是不死不休了。
“他們瘋了嗎?他們要對大先生對手嗎?”
注意這點的在場的眾人臉色大變!
雖然朝廷一直在與修行者明里暗里爭著某些東西,但從不沒有像今天這么…………
這些年來,朝廷一直潛移莫化的做著某些事情,以期淡化修行者在俗世間的影響力,想起歷史數(shù)次以朝廷為代表的塵世力量和修行者的撕殺,眾人心跳加速。
他們可以對大先生動手,那我們呢?
如今又要來一次這樣的輪回了嗎?
馬上的將軍抬頭看看天空像在發(fā)呆。
那不知何聚集過來的黑色云層后藏著數(shù)道強(qiáng)大的氣息。
有些是軍中秘報中記載的,有些是沒記載的。
“將軍,將軍,不能這樣啊,這個責(zé)任,你我都擔(dān)不起啊!”
一位軍中文書沖到將軍的馬前焦急的喊道。
將軍低頭看著這名文書。
他說得對,自己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
殺大先生,不管是輸是贏。只要有朝大先生動手,自己就是罪!
想必朝廷事后必要推自己出來做替罪羊吧!
但白鹿必須是朝廷的,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擁有,否則就是造反!
白鹿丟了,朝廷必定砍自己的頭,以及身后這些將士們所有人的頭。
想要保下白鹿,就必須朝大先生動手。
“下去!”
將軍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qū)逐出腦海,然后讓人將文書拖走。
“將軍,大將軍,不能啊,否則弟兄們必死無疑啊……”
文書猶自焦急叫喊叫著…………
“不應(yīng)該叫叫謝三對會大先生,謝三不是對手?!?p> 一員偏將看著那隊卸甲的同袍說道。
在場所人中沒有一個人是大先生對手,全部加起來也沒有是大先生對手。
而且謝三中他們之中資歷最淺的一個。
但將軍不這么認(rèn)為:
“蘇生是最難對付的,也是最容易對付的,我們只要拖住他。”
拖住他,等待朝廷的最終指令和上面的大人物下來就行。
“謝三對付大先生,并智準(zhǔn)備對付二先生,流牛準(zhǔn)備對付三先生,我來對付錢通?!?p> 眾人面面相覷,四大圣人都會來?
這點人手可…………
“錢通不是最未的嗎?”
有人不解的問,這么問并非是覺得將軍自己貪生怕死、避重就輕的去對付排名最后第四圣人。
“要錢的最不要臉!”
將軍解釋道。
大先生為人正直,不屑于那些宵小之道,要打,他會跟你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打。
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反而那位貪財好色,膽小如鼠的第四圣人最麻煩,雖然說萬年前那場大戰(zhàn)時,他一樣勇敢。
但白鹿在這呢,眾人不敢去賭。
眾人釋然。
“下去準(zhǔn)備吧!”
將軍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