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黎明初始_23
校慶很快就開始了,安然準(zhǔn)備很充分。
夏子欺到后臺去找她,卻看到了她站在那里,身上沾著褐色的茶水,那是白色的裙子上唯一的敗筆。
面前,是拿著茶杯道歉的江婉,眼眶紅紅的,旁邊還站著凌晟。
周圍是指指點點的人群。
指責(zé)安然,盛氣凌人,斤斤計較。
安然閉上眼睛,像是在忍耐極大的怒氣。
明明是是她受到了影響,大家卻都在指責(zé)她。
夏子欺冷笑一聲,拿起一旁的茶杯走過去就潑在了江婉的身上,旁邊響起驚慌的聲音。
安然看著她,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紅。
江婉:“你做什么?!”
江婉大聲質(zhì)問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根本沒有理她。
夏子欺脫下身上的校服,包裹在安然的身上,遮住濕了的地方,問:“沒事吧?”
安然露出一個有些難看的笑容:“還好。不過,衣服毀了,伴奏也出事了,沒辦法演出了。對不起啊,讓你白跑一趟。本來說好了,要讓你看我表演的?!?p> 夏子欺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水:“傻子,放心吧。在這等著。”
凌晟皺眉,臉色難看,攔住人:“給婉婉道歉!”
夏子欺挑眉:“道歉?呵?!?p> 一聲冷笑,夏子欺往前一步:“我現(xiàn)在沒時間跟你們墨跡,待會兒我們再慢慢算賬。不過,你不處理一下你女朋友的身上么。費盡心機(jī)除掉最有力的競爭對手,不管是想驚艷誰,這次演出對她都很重要吧?你要是想讓我拆了這座禮堂,大家都表演不成的話,就繼續(xù)在這里理論!”
夏子欺推開凌晟。
凌晟握拳,沒有攔住她,看向了安然,安然冷靜的和他對視,眼睛里再也沒有一絲感情。
*
夏子欺把安然的表演調(diào)到了最后,讓化妝師把備用服裝送來。
很快夏子欺就回來了。
畢竟,安家的化妝師,速度不是蓋的。
安然看著她說了一聲謝謝。
夏子欺笑笑:“你先準(zhǔn)備,我保證,一定讓你正常演出。”
轉(zhuǎn)身,沖著凌晟和江婉道:“凌少,這里有件衣服,100萬,買不買?”
夏子欺手舉著一件演出服,樣式竟然跟江婉原先身上那件差不多。
江婉看著那件禮服,抓緊了凌晟的袖子。
凌晟:“你什么意思?”
夏子欺靠在桌子上:“她還可以表演,時間來得及。我把她的表演調(diào)了,就在安然的前面?!?p> 凌晟感受著手上忽然變緊的力道,看著江婉紅紅的眼眶:“好,我買?!?p> 夏子欺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走向他們:“很好。”
夏子欺舉著禮服湊到江婉前面,瞳孔幽深,微微呢喃:“你記住,只有下流的人才會用這么卑鄙的方法,哪怕穿上最華麗的禮服,畫上最美的妝容,你也,永遠(yuǎn)比不過安然。永遠(yuǎn)?!?p> 江婉拉著凌晟的胳膊往后退了兩步,定定的看向夏子欺,卻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回去,不知道跟安然在說些什么。
臺上是江婉的表演。
江婉看著臺下,握緊了拳頭。
她,一定是最好的,沒有人能夠超過她。
她一定會一鳴驚人!
誰也比不過她。
輕柔的音樂響起,江婉開始跳舞。
?揚(yáng)起雙手,惦起腳尖,留頭旋轉(zhuǎn),像一只天鵝,身姿婀娜仿佛與音樂溶為一體。
江婉享受著下面驚艷的目光,然后眼前突然浮現(xiàn)出一雙幽深的瞳孔。
“你,永遠(yuǎn)也比不上安然?!?p> 魔咒在耳邊不斷的回放,江婉開始失誤。
她飛快的反應(yīng)過來,掩飾。
然后,再失誤,再掩飾。
臺下,夏子欺露出了笑容。
凌晟問:“你對她做了什么?”
夏子欺冷漠的看向凌晟:“不是我對她做了什么,而是,她心虛了。凌晟,你之前面對然然的時候,會心虛么?!?p> 凌晟下意識的一愣,看著夏子欺美麗的側(cè)臉,心里突然有些堵。
江婉的眼前出現(xiàn)了安然的臉,穿著漂亮的禮服,那么漂亮!
她從來沒有穿過那么漂亮的禮服??吹搅桕裳劾镩W過驚艷的目光,她拿著茶杯走過去,不經(jīng)意的倒下。
那個伴奏的手,他的小提琴拉的真好聽,可是,他卻不肯給自己當(dāng)伴奏。
于是,前幾天,她找到社會上的人,請他們今天弄傷他的手。
最后,是夏子欺的臉。
她說:“你,永遠(yuǎn)都比不過安然?!?p> 跌倒,江婉跌倒了,看著下面的人山人海,音樂還在繼續(xù),她卻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看著江婉跑出去的身影,夏子欺笑的開心。
“凌少,那件禮服是一百萬,還有安然被毀了的那件,是一千萬,記得打到Mary的賬戶上。她原來那件,我來賠?!?p> 凌晟皺眉:“伴奏還沒來,你還是擔(dān)心安然的演出吧。”
夏子欺:“你還是去看看江婉,可千萬別出事?!?p> 安然站在臺上,紅色的裙子,熱烈張揚(yáng)。
她握緊了自己的手,伴奏還沒有來。
她,也沒有磁帶。
但是,她相信夏子欺不會讓自己出丑。
然后,意料之中的,音樂從右方響起,她看過去。夏子站在幕布后面,優(yōu)美的小提琴聲從她的手指中流出。
她側(cè)過頭對著她一笑,音樂陡而轉(zhuǎn)向熱烈。
安然揚(yáng)起臉上的笑容,邁開腳步。
今夜,舞臺上盛開著紅色的花朵。
有人說,所謂舞蹈,是一門藝術(shù),以優(yōu)美的舞姿和旋律,給人以美的熏陶,不是一個人的獨舞,而是心靈的共鳴,不是驚艷,而是沉迷。
夏子欺側(cè)眸看著安然的舞動的身影,嘴角勾起,手上的旋律更加令人沉醉。
安然的表演無疑是成功的,看著手里的錄像帶,夏子欺笑笑,安然,真的是天生屬于舞臺的人,那里是她的世界。
她是唯一一個看過安然彩排的人,自然,也知道曲子的旋律。伴奏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擔(dān)心。
安然火了,在原本的基礎(chǔ)上更加火了,校園女神這個稱號,在她的頭上,也摘不掉了。
不過,夏子欺看著坐在旁邊的校園女神,有些無奈:“怎么,你不打算回去上課了?”
安然笑瞇瞇的:“不回去了,過來陪你。再說了,你講的比老師講的好多了,我看你的筆記?!?p> 夏子欺無奈:“上課別搗亂?!?p> 安然:“收到!”
“小黎,你說,這學(xué)校也真是的,剛忙完校慶,又要舉辦運(yùn)動會。這是要把所有的娛樂活動都一次性的舉辦完么?不過小黎你竟然敢報名一千五,女生大部分都不敢報的誒?!?p> “嗯,鍛煉身體?!?p> 夏子欺不在意的回答。
聲音傳到江婉和凌晟的耳朵里,兩個人都是一愣。
隨即,江婉的眼神變得有些陰沉,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窒息的感覺似乎到現(xiàn)在還有殘留。
前幾天,夏子欺找到她,掐著她的脖子,對她說:“安然,不是你可以算計的?!?p> 然后,手指寸寸收緊,眼神幽深。
那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自己要死了,很難想象一個女生會有那么大的力氣。
最后,她松開了她,一如當(dāng)初,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樣。
她說:“記住我說的話,再有下次,我就殺了你?!?p> 她去向凌晟告狀,凌晟看著她的目光很奇怪。似乎再說,她怎么能編出這樣的瞎話。她想向凌晟證明,可是,她的脖子上什么痕跡都沒留下,她們?nèi)サ牡胤剑沁B監(jiān)控都沒有。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都能聽到夏子欺的話在耳邊回響。
每天,都會被噩夢驚醒。
每天驚醒,都會喘不過氣。
這一切,都是拜夏子欺所賜!
所以,她絕對不會放過她。
*
宣布運(yùn)動會名單的時候,夏子欺第一次在別人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中皺起了眉,換下了那副溫和的表情。
“體委,沒有弄錯么?”夏子欺在眾人或眼觀鼻鼻觀心,或竊竊私語,或事不關(guān)己的姿態(tài)中站了起來,問。
“怎么可能,這可是你自己交的報名表?!崩钅暝谥v臺上萬分確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