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當(dāng)?shù)繽36
顧家軍援助前線,分批轉(zhuǎn)移陣地,顧昔遠跟隨第三批軍隊一起轉(zhuǎn)移,萬事俱備后,夏子欺和顧月江在顧府門前送他。
顧月江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神色:“哥,你這次出去,多會兒回來???”
“戰(zhàn)爭結(jié)束?!鳖櫸暨h臉上如同平常一樣,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一句話說完,便沒有了再開口的意思。
“那,那你自己小心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顧家我可撐不起來。估計我也得被人給弄死,還有啊……”
顧月江本想簡單的告?zhèn)€別,可卻沒繃住,一開口便沒了停下來的趨勢,只希望能拖一秒是一秒。
顧昔遠淺色的眼眸看向他:“顧月江?!?p> “……嗯?!鳖櫾陆行┐鞌〉耐O铝俗?。
“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顧家。”
“行了,每次都是這幾句,我都不想聽了?!?p> 這話顧月江聽了不少遍,每次都很不耐煩和好笑,從來沒有認(rèn)真執(zhí)行過。此時再聽,眼眶卻有些發(fā)熱。
“人家都來送你了,好好告別?!鳖櫾陆杨櫸暨h推向夏子欺,自己一個人躲到了旁邊。
“旗開得勝,平安順?biāo)??!?p> “謝謝?!?p> “對了,我有禮物送你。”夏子欺拿出一把匕首遞給他,“雖說不常用,但有備無患,用來防身吧?!?p> “謝謝?!鳖櫸暨h接過,把匕首抽出來,十分鋒利,他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我很喜歡?!?p> “不客氣?!?p> 顧昔遠看著夏子欺的眼睛,突然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么?”
奇怪的問題,讓兩人都愣住了。
夏子欺想了想,道:“想聽真話還是假話?!?p> 顧昔遠:“假話吧?!?p> 夏子欺:“傷心欲絕。”
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冷心冷肺的人,傷心不起來啊。
“這樣,也好?!鳖櫾陆f了這么一句。
戰(zhàn)場之上變幻莫測,就算有原主的記憶,外加系統(tǒng)商城里一堆技能,他也沒把握能夠安然無恙,所以,如果不傷心,倒也算一件好事。
反正,之后的世界,他們總會再見。
“也好?為什么這么說?”夏子欺問。
“死了的話,不會連累你傷心?!鳖櫸暨h說這話時笑了笑,依舊是那副淺淡冰冷模樣。
夏子欺不知道這個笑的含義,只覺得,此刻他的笑,帶了些許溫度。
她道:“那不如好好活著,你死了,顧月江那小子,怕是真會傷心欲絕。”
夏子欺目光投向顧月江,顧昔遠也跟著她往過看。顧月江見兩人看過來,便匆忙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們,眼眶微紅。
“不耽誤你了,路上小心?!?p> “再會?!睍r間不能再拖,顧昔遠轉(zhuǎn)了身。
“如果你能活著,我會很開心。”
聲音有些輕,但還是傳到了顧昔遠的耳里。
顧昔遠錯愕的回頭,入眼便是夏子欺淡淡的笑容,心間冰雪消融,繁花次第盛開,他也露出一個同樣的笑。
隊伍離開,顧府門前一下子就顯得空曠起來,顧月江湊到夏子欺旁邊問:“你們剛剛說什么了,怎么我哥笑的那么開心?”
顧月江見顧昔遠笑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今天見了多次,心下驚異的很。
“簡單討論了一下生死大事?!?p> “……真的?”
“我騙你做什么。”
她神色很認(rèn)真,顧月江不由自主信了兩分,剩下八分全是不信。
“你覺得,他們能贏么?”
“不知道?!?p> “那你覺得我們有幾分可能會贏?”
夏子欺默了片刻,道:“擔(dān)心你哥?”
顧月江閉口不答
夏子欺道:“他有什么可擔(dān)心的。真有什么人該被擔(dān)心,也該是你才對。”
“為,為什么?”
“這幾年,軍備,軍需和軍人,我們不比J國差什么。所有條件相當(dāng),勝負當(dāng)是五五之間,或許我們還要更高一點?!毕淖悠坶_始給小朋友解釋。
“你想想,你哥是什么人啊,他打過那么多勝仗,你要相信,他比對方指揮者厲害。只要你在后面不出事,幫他顧好后方,我們的勝算肯定會比五分高的?!?p> “真的么?”顧月江半信半疑。“為什么?”
“你想想啊,你哥在前線打仗,突然有一天收到了你闖禍的消息,是不是會生氣,生氣了是不是就會受影響,他受影響是不是會影響戰(zhàn)局?!?p> “好,好像是?!?p> 夏子欺拍了拍顧月江的肩膀:“所以,顧月江,靠你了。保護好自己啊?!?p> “好!我一定不闖禍?!鳖櫾陆瓐远ǖ狞c了點頭。
兩人回了客廳,管家給他們上了茶,顧月江肚子叫了兩聲。
夏子欺看了看表,離中午飯的時間還早。
顧月江尷尬道:“那個,今天早上太忙了,我沒吃飯。你,你想吃點什么么?”
“我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飯菜上來還得等一會兒,顧月江道:“要不留下吃中午飯吧,我家廚師手藝很好的?!?p> “不了,程默待會過來接我,我回去吃?!毕淖悠塾行o奈,程默今天早上和她說,她聽完戲就來接她,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程默?!”顧月江被嚇了一大跳。
“你這么驚訝做什么?”
顧月江抽了抽嘴角:“沒,沒什么?!?p> “你這,可不像是沒什么的樣子?!?p> “……你,就沒,覺得程默有什么問題?”顧月江斟酌著自己的用詞。
“能有什么問題?”
“就是行為方面的,還有她每天在做什么事情。”
“你有什么話就直說?!毕淖悠塾X得他有些扭捏。
顧月江猶豫了一下,道:“我,我上次看見她殺人了,手法極其殘忍,她的身份可能不簡單,你最好還是……”
“我也見過啊。”
“……”離她遠點兒。
后半截話卡在嗓子眼兒,顧月江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也見過?”
夏子欺點點頭,她的確見過,而且不止一次,畢竟她跟程默住了兩年,程默也沒有瞞著她。
“那你還跟她走那么近?你就不害怕?”
“不怕啊。別跟我說你手上沒有人命,也別跟我說,你沒見過比那更殘忍的手段。”
夏子欺靠在扶手上,單手撐著腦袋,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那不一樣??!我是為了任務(wù),還有審訊犯人,是有原因的?!?p> “那你怎么知道程默就沒有原因。”
顧月江被問的啞口無言。
“怎么不說話了?!?p> 顧月江猶豫道:“女孩子再怎么,也不能那么殘忍啊。”
“顧小朋友,那不叫殘忍,那叫殺伐果斷,手段鐵血?!?p> “還,還有這種說法呢?”
管家走入:“夏小姐,程小姐她們來接您了,正在門口等著?!?p> 夏子欺站起身:“謝謝您?!?p> 管家笑了笑,道:“夏小姐太客氣了。”
顧月江起身送夏子欺,快到門口時,夏子欺攔住了他:“別送了?!?p> 外面兩位女性跟顧月江都有些淵源,三人湊在一起,難免有幾分尷尬。
顧月江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便停了下來:“那我就不送你了,有什么事你到顧府來找我就行。”
“好?!?p> 顧府門口,程默趴在窗戶上,見夏子欺走來,興奮的揮了揮手:“涵聲!”
陳菁菁難得沒有吐槽程默的儀態(tài),安靜的坐在駕駛位上。
夏子欺問:“怎么兩個人都來了。”
“本來只有我來的,陳菁菁說她的車坐著舒服,我一想也是,就一起來嘍。”
“既然都出來了,那就別回去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請客,謝謝你們兩個來接我。鴻運酒樓怎么樣?”
三人在酒樓里享受輕松的進餐時間,一連幾天皆是如此,頗為歲月靜好。
閑了幾日后,陳菁菁神完氣足,十分開心,陳家卻混亂了起來。
陳父初戀帶回來的兒子是他的親生骨肉,陳父高興了沒一會兒,就有人來通報,生意好幾天沒人處理,積壓了一堆,客戶已經(jīng)來催了。
陳父一臉怔愣,這些事務(wù)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管過了,都是陳菁菁再管,他想找人,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去哪里找。
“都出去找,找到了接回來,就說,我已經(jīng)不生她氣了,讓她趕快回來,女孩子在外面瞎逛什么。”陳父十分煩躁,心里對陳菁菁更為不滿。
先找到人的是陳家的司機,他對陳菁菁轉(zhuǎn)述了陳父的一番話。
陳菁菁笑了笑,眉目逐漸變得囂張,一如兩年前那個到處惹是生非的,陳家大小姐。
“你回去告訴他,除非他把那兩個人趕出去,否則別想我回去!”
此時程默不在,只有夏子欺和陳菁菁兩人,司機一走,陳菁菁就變了表情,笑瞇瞇的拉住夏子欺的手腕:“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夏子欺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頭:“很厲害。別笑了?!毙Φ娜擞悬c兒難受。
陳菁菁淡了笑容,低下頭道:“果然啊,被你看出來了,本來還想騙一騙你的?!?p> “陳菁菁,你這樣,一點都不像你?!?p> 陳菁菁的肩膀微微顫動,夏子欺伸手去碰她的肩頭,想要安慰一番,低著頭的人突然笑出了聲,抬頭看向夏子欺。
“涵聲,你是不是心疼我了。”
未等夏子欺說話,她便自顧自的接了下去。
“我就知道,像我這種懂事的小姑娘是最惹人疼的?!?p> 夏子欺松了口氣:“真不打算回去了。”
“不回去了,這兩年我早把錢賺夠了,我媽留給我的東西我也拿出來了。外面的花花世界等著我呢,才不回去受苦?!?p> 陳菁菁心里一點兒都不慌,算盤打的啪啪響,司機被拒絕后,也沒有多慌,小姐以前還鬧過離家出走呢,也是他傳的話。
帶不回人,老爺多半不會罵他,只會對著空氣罵一頓小姐,自己只要在旁邊站著就好了,完全沒有什么需要擔(dān)心的。
司機把車停在院子里,一位看上去三十四五的女人攔住了她,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又要賺錢了。
他有經(jīng)驗,以往找到了小姐,那些姨太太都會給自己塞錢,讓他把話說的難聽一點兒,爭取讓老爺大發(fā)雷霆。
其實她們不知道,根本用不著他發(fā)揮,小姐自己的話就夠難聽了。
呂若見只有司機一個人回來,眼里浮現(xiàn)詫異,但掩飾的很快,探了探口風(fēng),知道陳菁菁的意思后,呂若沉默了半晌,倒是沒說什么話就進去了。
司機摸了摸懷里的錢,有些奇怪,這個女人竟然沒有讓他說小姐的壞話,不過,有錢賺就好。
陳父如司機所料,大發(fā)雷霆,呂若和呂戍就坐在他旁邊。呂若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呂戍則無聲的安慰著自己的母親。
陳父對這兩人正是愧疚之情濃厚的時候,思量了一下,這個兒子之前也是做管理的,倒是可以去公司做些事情。
“你們兩個也別太在意,那逆女的話從來都不中聽,既然她不愿意回來,就永遠別回來了,空出來的位置,戍兒你去頂上?!?p> 母子兩個推脫了一陣后,便答應(yīng)了下來,呂戍準(zhǔn)備去公司,呂若則提出她要從陳公館搬走。
陳父問原因,呂若只道:“我這次回來,是想讓孩子認(rèn)祖歸宗,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完成了,我也沒什么理由賴著不走。”
陳父哪里肯同意,把責(zé)任都推倒了陳菁菁的頭上,安慰了呂若好一陣子,親情牌,家庭牌都打出去了,呂若也沒答應(yīng)留下來。
陳父最終決定再娶,呂若才松了口。
問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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