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杰和李婉兒聯(lián)系上的第二天,許杰一直擔心的事情,終于發(fā)生了。
那天正好是周五。前段時間的綿綿細雨,讓大家心情憋悶。周五這天終于放晴了,風(fēng)和日麗的。天氣好,心情自然就比較好。中午吃完飯,許杰一個人在單位周邊的小公園里散步。從這個小公園里,許杰才感受到,小時候在課本里學(xué)習(xí)的所謂“社會主義的精神文明建設(shè)”的“精神文明建設(shè)”的氣氛。一群退休的老年人集聚在這里,或者三五個一起唱歌,或者一排排練習(xí)跳舞,再或者就是一堆人擠在一起下象棋……
許杰走在這些大爺大媽周圍,心情似乎也能從緊張的工作節(jié)奏中平靜下來,也能體會周圍自然環(huán)境帶來的愉悅。心情不錯,他有感而發(fā)地給李婉兒發(fā)了一條短信:
“前段時間,天受了委屈,哭個不停。今天終于睜開了眼,于是乎大地回春,鳥語花香……”
一段詩情畫意發(fā)出去以后。許杰等了一會,沒有回音,他并沒有在意。天氣晴好似乎也能給人帶來的豁達。他繼續(xù)走了一會,下午上班的時間快到了。他站起身,準備返回辦公室。這時候,短信提示音響起,他以為是李婉兒。許杰迫不及待地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我明天帶兒子去南京找你。”
一句話,將他所有的好心情像吸塵器一樣完全吸走了。他甚至都等不及電梯上樓的那幾分鐘,就將電話撥了回去。電話嘟嘟地響了幾聲,并沒有人接聽,他又撥,還是沒有人接聽……
電話那頭的小崔,看見是老公的來電,她并不著急接聽,她知道此時的許杰一定是心急如焚。她覺得這種感覺很解恨,這段時間老公的冷處理,早已讓她心生怨恨。這條短信引發(fā)出的效應(yīng),她是能夠預(yù)料到的。預(yù)料到而不擔心,小崔事后想想,她和許杰感情的裂痕,可能就從這通電話開始的。
電話持續(xù)不斷地響了4,5會。小崔終于忍不住接了:
“我和兒子今天晚上的車,明天上午9:00左右到南京的火車站。不要忘記接我們?。 ?p> “為什么還要帶上兒子啊,你怎么這么沖動?”
“要你管,你不是不管不顧嗎?”
“我怎么不管了,我把工資,我把自己的大部分的收入都給你了。怎么叫不管你……”
“只給錢有什么用,你把我當成你們家的保姆了嗎?”
“我出來打工不就是為了錢嗎,現(xiàn)在你又說錢沒有什么用!你到底要什么啊,你到底要怎么樣?”
小崔聽老公這樣說自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不知道如何反駁,平時伶牙俐齒的她一時語噻。她恨不得把電話摔了……
她去南京是想去玩玩,并不是想去吵架的。老公這樣說自己,她恨不得馬上就趕到老公的公司和他們領(lǐng)導(dǎo)理論一番,讓他們放人;她又轉(zhuǎn)念一想,覺得這樣跑去南京,只是去看看老公工作的環(huán)境,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惦記他。自己這樣辛苦地跑來跑去,又有什么意義。
小崔就這樣胡思亂想地坐在那里,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過去了,原來計劃的工作一項也沒有做?,F(xiàn)在臨近下班,她又懊悔自己沒有好好工作,下周一還要請假。一肚子的怨氣,小崔覺得都是許杰給自己帶來的。她越想越恨,但即使這樣,她最后還是決定去南京。
小崔把電話掛斷時,許杰還在對著電話大喊大叫,他也不清楚哪里來的怒氣,就這樣歇斯底里地發(fā)泄了出來。發(fā)完火,他也有點后悔,他努力地回憶,小崔是在他說到那一句時,把電話掛了的。具體的細節(jié)讓許杰頭疼,他不想去想了,隨他去吧……
一通火發(fā)完,誰知道這一下午,許杰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工作效率特別高。當他意識到已經(jīng)下班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辦公室里只有少數(shù)的幾個同事。他呆坐在哪里,想想明天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決定還是先打個電話回去吧。
一聽說,老婆只是到南京來玩,他一下子松了口氣。但是小崔的口氣淡淡的,他也覺得很疲憊,三言兩語,兩人結(jié)束了對話。
第二天是周六,許杰在車站接到了老婆和兒子。老婆忿忿的,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向外蹦,許杰很累,難得理她,就自說自話地想和兒子打成一片。誰知道兒子卻蔫蔫地提不起精神,老婆終于說了三個字“他暈車?!?p> 許杰心疼地抱起兒子,他看見老婆一個人拎著行李,好像又過意不去。便把背包背在自己身上,老婆跟在后面。許杰抱著兒子,他覺得真是沒有什么好說的。說什么都覺得多余。他們一家三口坐在出租車里。許杰本來計劃去動物園的,現(xiàn)在大家情緒都不高,干脆回住的地方吧。
許杰和同事在單位附近租了套房子,一個人一個屋,他們一家三口擠在一起,孩子小倒還可以。到宿舍時,小孩已經(jīng)睡著了,小臉紅紅的,許杰已經(jīng)親了好幾次,可還是親不夠。老婆坐在那里也不出聲,小崔這種狀態(tài),許杰太了解了。這次他不想去遷就她,就這樣吧??粗⒆樱呀?jīng)許杰很滿足,所以他也懶得去哄老婆,大概是小崔等著煩了,她也在床邊躺下了。就這樣,做了一晚上車的母子倆,在許杰的出租屋里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