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聽完愣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秦戈。
秦戈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白枳的說法。
莫清見此趕忙道,“我這就去找人備菜!”說完便腳步匆忙向后廚趕去。
白枳見還沒和莫清多說兩句她就跑走了,于是對秦戈道,“將軍,要不……我也去幫忙?”順便提前吃點。
見秦戈沉默,白枳眨著眼睛再接再厲道,“將軍,我這算你默認(rèn)了?”
秦戈覺得興許讓白枳去干點事,自己也能清靜些,于是便點了點頭。
白枳得了令之后便對著秦戈笑彎了眼睛。
秦戈見她眉眼彎彎,有些發(fā)愣,似乎很久沒有見過如此純粹的笑顏了,他身旁的大多數(shù)人都懼他三分,不過他也不在意那些人的阿諛奉承,就像他不在意他人的死活。別人于他而言,只分為有用和無用之人。而在他手中能活下來的也只有可信和可用之人。
那么眼前這個人呢?這個人弱到他只需一揮手就能輕易取她性命,稱不上可用。這個人來自玥國,接近他目的不明,亦稱不上可信??墒撬麨楹我欢僭俣胤胚^她?
他看著白枳歡快的背影若有所思,最后得出結(jié)論,或許是他太無聊了,留個沒什么威脅的家伙取取樂子。
白枳一蹦一跳來到廚房,便看到莫清親自掌廚,旁邊幾個下人在打下手。
見白枳進來,莫清驚喜道,“你怎么來了?”
白枳笑道,“我來給你幫忙啊,順便提前嘗嘗你的手藝!”
莫清抿唇一笑,“我看后半句才是你的目的吧!”
被莫清猜中心思,白枳不好意思地?fù)狭藫项^,接著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臉憤恨道,“要不是你們將軍一天沒給我吃飯,我能這樣么!”之前的發(fā)糕是她抄書換來的所以不算。
莫清有些驚訝,將軍雖然冷血漠然,但是府里的下人他應(yīng)該不會多管,又怎么會不讓吃飯。
莫清問道,“將軍府的下人一日三餐都會按時供應(yīng),怎么會沒有飯吃?”
白枳也不知道該怎么說,難道說她是被逼成奴,所以沒有其他正常渠道上來的下人待遇好?
白枳苦著臉道,“可能是我倒霉,怎么就碰到了你們將軍……”
莫清聽白枳這么說心里很迷惑,但是也不好再問,對于將軍的事,他們作屬下的還是少知道為好。
想罷莫清不再多問,低頭專心炒菜。
而白枳則在一旁拿著刀切著蔥花,順便給莫清遞著油鹽醬醋。
不稍多時,一道糖醋魚便做成了,白枳看了看正在忙下一道菜的莫清,她嗅了嗅那甜絲絲的魚香味,忍不住偷偷伸了筷子到那肥生生的魚肚子上,戳了一塊最嫩又沒刺的肉放入口中。
正在她慶幸偷吃成功的時候,莫清卻轉(zhuǎn)過身來。
白枳一急趕忙將魚翻了個身,被撬過的坑被埋在了下面。
莫清見白枳一臉緊張兮兮,狐疑道,“你是不是偷吃了?”
“沒有……”白枳偷偷咽下口中的魚肉,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莫清看著盤里看似完整的魚松了一口氣道,“將軍吃飯喜歡單獨吃,不喜與他人共用碗碟,所以你的那份我會單獨給你做好。”
沒想到秦戈那么講究,可是這魚她已經(jīng)吃了,魚已經(jīng)不是完整的魚了。白枳覺得以秦戈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將這魚翻過來翻過去的,所以她只稍微擔(dān)心了一下便放下心來。
莫清做好秦戈的飯菜,便叫下人送去了樓上。
吩咐好下人,莫清剛轉(zhuǎn)過身便看到白枳小狗般期盼的目光,她扶額無奈道,“你想吃什么我給你做便是!”
白枳聽完立馬開心地朝莫清撲了上去,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莫清最好了!”
莫清被她這么一抱,不禁有些害羞,她從未同任何人這么親密過,哪怕是女子也不曾有過。
白枳一臉興奮道,“我要吃紅燒豬蹄!泡椒鳳爪!鴨肘子!螃蟹腿……”
莫清一聽就愣了,問道,“怎么凈是些腿之類的……”
以形補形嘛……白枳在心里默默道。
她這手被秦戈掰了又接回去,可疼了她不少天,這回她得一次性補回來。
不過她是不會同莫清說這些的,畢竟有些丟人。
想罷白枳推了推莫清,打著哈哈道,“我就是喜歡吃這些~好莫清~你就幫我做嘛~”
“行行行……”莫清一邊應(yīng)著一邊招呼下人去將食材送上。
等到莫清將所有菜都都做好,白枳便捧著米飯坐在廚房里的小桌上,看著鮮嫩的豬蹄子流口水。
莫清在一旁笑道,“去廳堂吃吧,廚房味道重?!?p> “你做得菜太香了!我等不及了!”白枳笑道。
莫清聽了心里自然是高興的,白枳是第一個稱贊她做菜好吃的人,她看著白枳大快朵頤的樣子,心里頓時覺得美滋滋的,或許這就是擁有朋友的感覺?
正在白枳一手拿著豬蹄巴啃得忘乎所以的時候,一個下人進了廚房,看著白枳道,“將軍讓白枳姑娘上去?!?p> “???”白枳頓了一下,心想秦戈找她又是為何事,這次她可沒得罪他了。
莫清亦愣住了,難道是她做的菜出了什么問題?
白枳戀戀不舍地放下豬蹄,胡亂在抹布上擦了擦油手,便跟著下人上了樓。
進了客間,白枳便看到秦戈正面色不善地坐在桌子旁,面前的菜看樣子是一口都未動。
白枳忍不住道,“將軍為何不……”吃字還沒說出口,她便知道是何原因了。
盤子里的那個魚的肚子破了一個大洞,這口子這形狀,不就是出自她的巧手嗎?難道秦戈真有將魚翻來翻去的習(xí)慣?
白枳故意將視線移開裝作沒看見,結(jié)果一抬眼又對上秦戈涼颼颼的目光,看來這個問題是無法視而不見了。她走近裝作恰好看到那個魚,驚訝道,“這魚長得可真是獨特!長成這樣剛好方便入味!妙哉妙哉!”
聽罷,秦戈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好,他活了這么多年,今日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何為真正的臉皮厚。
秦戈道,“魚若長這樣早死了?!?p> 白枳在心里晃了晃腦袋,道,“非也非也!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將軍莫要低估了生命力的頑強!”
秦戈看著一臉胡扯的白枳面色平淡道,“曾有一人,被我卸手腳,斷了肋骨,現(xiàn)在依然活著,你說這算不算生命力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