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貴妃聽了趕忙從頭上取下金簪奉上,“太后娘娘折煞臣妾了,太后娘娘若是喜歡,拿去便是……”
皇太后笑著取過金簪,道,“貴妃果然惹人憐愛,怪不得能得皇上如此寵愛?!?p> 皇太后這不加譏諷的夸獎云貴妃還是第一次聽到,她有些驚喜又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太后娘娘抬愛了……”原來云堂說戴這簪子能取悅皇太后竟是真的!
皇太后道,“貴妃謙虛了,站久了也累了,你先回晗云宮,哀家命人給你送些養(yǎng)生湯補補?!?p> “云離謝太后娘娘賞賜!”云貴妃驚喜道謝,福了福身子這才恭敬地退出了殿堂。
殿外的秋荷早就恭候多時,云貴妃出了殿門便高興地拉過秋荷的手道,“秋荷,云堂的簪子果然給本宮帶來了好運!”
秋荷一聽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心想自己的主子終于熬過頭了,宮里的嬪妃個個都是出自名門,獨獨她家主子出自商甲之家,若不是周昌王寵愛,這沒有背景的身份只怕是難在宮中立腳。
因著周昌王的寵愛升為貴妃,后宮之內(nèi)的嬪妃心中不忿面上卻不敢再對她主子不敬。然而皇太后和皇后卻還是處處為難,即便主子恭敬本分,處處留意,但還是一點小事都被拿去做文章。她這廂雖然氣憤,奈何只是個奴婢,又能幫上什么忙?
現(xiàn)在看主子這高興的樣子,相必皇太后對主子終于放下了芥蒂。秋荷回握住云貴妃的手,激動道,“娘娘,真是太好了。”
云貴妃微微一笑,柔聲道,“這次多虧了云堂,等回晗云宮,你派人準(zhǔn)備些云堂愛吃的給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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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又是熱愛學(xué)習(xí)的一天。
白枳搖了搖頭看著面前快被她涂成黑洞的宣紙,內(nèi)心很是憂傷。她現(xiàn)在完全是一個乖乖好書生的狀態(tài),每天早起吃完早膳便被逼著來抄書,一坐就是一上午還不能偷懶,因為秦戈那死變態(tài)就在她旁邊。
白枳瞟了一眼坐在不遠處垂眸看書一臉歲月靜好的秦戈,心里唉嘆,原本她是不用離他這么近的,奈何她自己作死。
要說這事還得將時間倒回三天前。
三天前,那是一個風(fēng)和日麗,適合抄書的一天。
她同上次一樣跪坐在蒲墊上面抄書,事實上經(jīng)過幾天的磨練,她很明顯已經(jīng)知道如何偷懶了。
她發(fā)現(xiàn)秦戈看書很入神,幾乎不會朝她這邊注意,所以她一般都是裝個樣子,要么在紙上畫小人,要么神游太虛和周公約會去了。
而且更令她驚喜的是秦戈一般只是上午在書房看書,下午人便不知所蹤了。也就是說下午完全就是她的自由活動時間啊!這可真是讓人熱淚盈眶的時刻!所以她時時刻刻都盼望著下午趕緊到來。
這天她像往常一樣跪在蒲墊上神游太虛,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間快要吃到漂浮在空中向她招手的雞腿時,一聲響動將她驚得瞬間清醒,以她這段時間對危險的敏銳嗅覺來判斷,這聲響動十分的不同尋常!
她轉(zhuǎn)頭看向聲源處,發(fā)現(xiàn)秦戈正皺著眉頭看著硯臺,而筆被擱在硯臺上,想來那聲響動便是秦戈擱筆的聲音。
她瞄了一眼硯臺,原來是沒墨了,怪不得秦戈將筆擱下了。平常這研墨的工作都是林路在秦戈來書房之前早早磨好的,每次都不多不少剛剛夠用,今兒個要么是秦戈用多了,要么是林路磨少了。
白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硯臺,發(fā)現(xiàn)由于自己偷懶,自己的硯臺里墨汁很是充足,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想此時不拍馬屁更待何時!
想罷,她端著硯臺便跑道秦戈跟前,諂媚道,“將軍,墨汁可是不夠用了?我這有!”
秦戈看了一眼白枳臟兮兮捧著硯臺的手,便道,“不必了?!逼降恼Z氣中似乎還含著一絲嫌棄。
但是白枳卻沒意識到秦戈言語里的嫌棄,她只當(dāng)是秦戈不愿意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于是乎她便將自己的硯臺放在了一旁,繼續(xù)溜須拍馬道,“那我?guī)蛯④娧心?!?p> 說著便猴急地將手朝秦戈的硯臺碰去,就在她的臟手要摸到硯臺的時候,卻見一只白凈修長的手將硯臺往后一拉,讓硯臺迅速遠離了她的魔爪。
白枳抬頭看去,便看到秦戈面色冷峻,正一臉嫌棄地看著她沾滿墨汁黑乎乎的手。
合著原來被嫌棄的不是她的硯臺,而是她?
白枳嘴角抽了抽,告訴自己千萬別生氣,生氣容易老……
穩(wěn)定好心緒,她對著秦戈笑瞇瞇道,“將軍,小的這就去洗手來給您研墨!”說完沒等秦戈說話,便轉(zhuǎn)身跑出了書房。
秦戈看著白枳急沖沖的背影,不知此人又要搞什么名堂。
沒過多時白枳便洗好手回來了,她伸著一雙白生生的手到秦戈面前,“看,干凈吧!”
秦戈掃了一眼,“尚可?!钡墙o他研墨還是不夠格。
“既然如此,那讓小的幫將軍研墨吧!”白枳一臉期待地看著秦戈,眼中似乎還閃過一絲狡黠。
秦戈原本想回絕,但是在對上白枳那雙水靈靈期待的眼睛時,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見秦戈答應(yīng),白枳嘻嘻一笑便將秦戈的硯臺拿過來,再用墨塊沾了點小碟中的清水,便磨起墨來。
她一邊磨一邊在心中想該怎么說自己盤算的事,約莫磨了一刻鐘,她才緩緩道,“將軍,小的有一事相求……”
秦戈抬眼看著白枳,翻頁的手也頓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她的下文。
白枳嘿嘿一笑道,“將軍,小的抄書已有一個星期,這才抄了三本,以小的的速度要抄那一書柜的書這要抄到猴年馬月,而且這跪在地上抄對脊柱對膝蓋都不好的,所以那個……將軍,你懂我意思吧?”說完便一臉緊張兮兮地等著秦戈開口。
秦戈自然知道白枳心里怎么想的,無非就是不想抄書。他故意頓了一會,才道,“懂。”
白枳緊張了許久乍一聽這理想答案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等反應(yīng)過來才驚覺今日的秦戈真是異常地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