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乘風(fēng),他是玄鏡痕第214代門徒,比起幽壑都足足長了兩輩,已經(jīng)年逾百歲,近日來更是身體抱恙,看起來就是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
見了他,端木停了所有動作,他怔怔的看著這個人,半天才說出一句。
“你,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乘風(fēng)努力站起身來,拂開眾人。
“端木,就算你不來找我,怕是過幾日我也自己會去閻王殿報到了。十年了,你以為我該是如何?”
端木憤然道:“那年你誅我母親的狠辣呢,那年你剃我仙骨的囂張呢?!你現(xiàn)在這幅樣子,殺了你我有什么高興的,我有什么可得意,我要解恨你懂么,我要解恨?!”
說罷,端木將乘風(fēng)拘在空中,狠狠抽打起來。
雖說知道自己是個棄兒,但是在玄鏡痕的那些年里,端木還是從心底感到了溫暖和幸福的。
師父雖說是嚴(yán)厲,但對自己也是極為關(guān)愛。玄鏡痕師兄弟眾多,自己是掌門的大弟子,身份也是不同。溪邊草茵、大殿后堂、竹林長廊、練教武場,哪里沒有他的笑聲,哪里沒有他的景愿?
山中不知時日過,本以為日子就會這么長長久久,安靜恬然,但那一日……
“幽壑?!?p> “弟子在。”
“你做掌門也快有二十年了,是時候目色小輩里面合適人選,做掌教弟子,研習(xí)教中事務(wù)了。你心中可有人選?”
“渤才是我大弟子,天資也不錯,論年資歷練、武功修為,都該是他的,不過……”
“既然知道不能是他,就別惦記這件事情了,看看別人吧。宋子飛,你看如何,雖然他不是你門下但是可以轉(zhuǎn)過來,認(rèn)你為師啊……”
正準(zhǔn)備奉茶進(jìn)去給師父,卻意外在門口聽到這么一段。端木雖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是未來掌門,但是那句“不能是他”還是成了他心里最大的結(jié)。
此后他忍不住去觀察宋子飛的一舉一動,不管做什么都有心和他攀比,暗地里較勁。但越是這樣,師父似乎越是對他不滿意起來,記得那一年,派中弟子比武,端木卯足了勁打的子飛毫無招架之力,力拔頭籌。
但是比試之后,他分明看到看臺上的師父和師叔們,臉色都非常難看。
之后師父沒有一句夸獎不說,還常常冷面相對,刻意疏遠(yuǎn)。
為什么?
這到底為什么?!
端木越來越困惑,越來越急躁,他把所有的不滿都用在練功上。武藝突飛猛進(jìn),法術(shù)日漸精益,卻發(fā)現(xiàn)師父似乎收了子飛做關(guān)門弟子,教了他不少派中秘法,卻絲毫不讓自己沾邊。
玄鏡痕之所以叫玄鏡痕,是因為幾百年前天宮墜落,宮中一面玄鏡掉落在此處。雖然已經(jīng)破碎,但是玄鏡的木架上載著一塊銅片,留在了這里。此后這里開山立派,才取名玄鏡痕。
傳說這片玄鏡通曉世間萬事,可解任何疑團(tuán)。
但是玄鏡所處之地是派中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但是端木實在壓抑不住心中的不滿與疑惑,終于在一個晦日,偷偷潛進(jìn)了玄鏡禁地,揭開了鏡子上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