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洪淪陷四
博可為回頭之際,分神中手里的劍脫開了手,竟自己向前一刺,整個劍身穿過了賀鼎的胸膛,他吐出了最后一口血,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動了。
“鼎兒!”
賀望旋袖打開一眾人等,自己撲向賀鼎,將他一把抱起。
此時,賀鼎已然沒有一絲生機,他雙眼木然,四肢垂塌,胸口血水還在涌動,只是越來越少。
賀望捂住兒子的傷口,四下打量著三年未見的骨肉,心中疼痛怎是言語能夠形容?
賀鼎的血,從父親手指縫間緩緩而出。
賀望堵了又堵,卻不見絲毫成效。
淚模糊了兒子的臉,他胡亂抹了一把,只想把眼前的噩夢撕掉,卻最終只得見賀鼎因血盡蒼白得發(fā)青的臉龐。
“就為我升任了國師,你竟對我兒……”
賀望已經(jīng)失了理智,鰲動全力,斬向博可為。
博可為凝力一檔,大喝道:“這非我所為,你先冷靜!”
“我親眼所見,你還抵賴?!”
賀望哪里冷靜得了,他放下兒子,飛身而上,招招都恨不得取了博可為的性命。
天連山見賀望一掌殺傷了七八個門徒,現(xiàn)在又對掌門大打出手,自是要回護。
護國殿的弟子多是出自軒南宮,見此慘狀哪里忍得,斬斷了天連山的大旗便大打出手。
軒南宮一時之間又一次天翻地覆,尸體之上又灑上不少新的鮮血。
彼時,在流凌碰了一鼻子灰的子衿,失了巡察的所有興致,自從出了客棧,便片刻都沒耽誤,離了流凌國,直奔復(fù)生門所在的滇山而來。
楊央自是一路跟著,畢竟南洪國是他的故鄉(xiāng),最不濟還能引路。
子衿于是也沒硬攔著,只是二人這一道下來,幾乎無話。
子衿一路飛升疾行,趕到滇山只用了兩日。
到了山腳,一直沒說話的子衿傳了信給游不歸,道自己事已了結(jié),先行到復(fù)生門了。
“你也走吧,回天連山去看看。我自己上去就行了?!?p> 此刻,子衿心中早已摩拳擦掌,只想著把邱黎的舊恨連著自己在流凌國所受的新辱全部算在慕問的頭上,好好把這廝教訓(xùn)一翻。
“我奉命去流凌,現(xiàn)下為了護你周全來了復(fù)生門。自是不會獨自回天連山去,不然,我不如留在流凌,何苦出來顛簸這些時日?!?p> 護我周全?
子衿訝異的看了楊央一眼,私下里,游不歸等一群“劣徒”常常喊他木頭,孰料這木頭竟是個細心的護花君子。
“不然,放你一人出去,萬一有個閃失,我也與上仙沒法交代。”
剛剛建立的一丟丟好感瞬間泯沒了,子衿瞥了他一眼道。
“我此來特意沒有提前通知游不歸,就是為了來尋慕問麻煩的時候,沒人阻攔。你要和我同去,到時準備幫哪一個?”
楊央面色未見一絲波動,竟連個驚訝都不見。
子衿自問幾年來也算是穩(wěn)重安詳了很多,可比起這個波瀾不興的楊央,竟是如此敗了下風(fēng)。
這家伙是面癱,還是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