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塘村十
“大首領,我還是覺得,不論怎么說,我們現(xiàn)在就是出來了。若是想罰我們,也得有個由頭。我看,最糟也就是給我們再捆回去,斷不會有什么滅族大禍的。哎……這血結外頭是舒坦,云淡風輕沁人心脾啊……”
厲錦舒展了個懶腰,一臉的愜意,卻沒注意身邊的幾人早已變了臉色。
殷沉最早發(fā)作,一拳直劈向厲掌事門面,驚得老頭在半空支住自己已經(jīng)放松下來準備癱倒的身體,使了吃奶的勁兒拐了個直角,將將避過殷沉的拳風。
“你這是干什么???”
跳脫開的厲掌事,捂著自己扭得生疼的老腰,氣狠狠地問道。
但發(fā)覺眾人臉色都不尋常之后,自己也有些惶惶起來。
“你,你們……怎么了?!”
林旻澗道:“掌事,你的血癮之癥……”
厲錦這才晃過神來,對呀,自己之前正在苦熬,怎么突然這般暢快了?
“看這精神,怕是食了幾個人才能達到吧?!?p> 眼看著幾人都警戒起來,隨時揪住自己便要正法的模樣,厲錦趕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和你們一直在一起啊,一刻都不曾分離。再說,咱們這一路逃來,何時見過半個活人?”
這倒是實情,懸鏡痕腹地一向人跡罕至,近幾年來派中多事之秋,更是人毛都看不見了,何況是墜天界邊境。再者,他們一路奔逃,這才是第一次停下休息,厲錦的確沒有時間和機會。
雖是如此,殷沉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誰知道厲掌事是不是有什么厲害的本事,那也未可知。血癮自愈,這總不可能吧?!?p> 墜天界最折磨的便是血癮,上仙當年寧肯以命相搏,用上古禁術血冥之咒困住墜天,也想不出其他的解決之法。厲錦若是說此癥能自愈,怕是普天之下也無人能信。
厲錦一只手徒勞的擋在身前,另一只手慢慢的摸進衣領處。
“我自然是小違戒,才止住血癮。但是,絕對沒有吸食活人,我就是靠這個……剛才那丫頭身上掉的,我想著反正流出來干在衣服上也是浪費,不如我拿來救個急?!?p> 說著他掏出了先前撿的那塊小碎布,上面沾染著子衿的血。
“我就是實在不行了的時候,舔了幾口而已?!?p> 殷沉接過還有些口水的布條子,不可思議的與眾人對視了一下。
血癮之癥,莫說這布上斑斑點點的一點血跡,就算是把剛才那丫頭吸干了,也未必止的住一時半刻。厲錦就舔幾下,竟然能瞬間痊愈,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思前想后,厲錦所言也不像是謊話。
流泯拿過布條看了看又聞了聞,不禁詫異道:“你就靠這個止住了血癮?”
厲錦自己也不是特別相信。
“可能,可能與這血結之外的清明氣息也有關系……”
可之前出逃的往生人,食了多少人血,吸了多少清明之氣。沒有一個能遏制血癮,反而愈演愈烈最終成了山獸。
“我看,恐怕是那位仙姑,她的血液不凡吧……”一個護衛(wèi)輕聲道。
眾人互看了一眼。
“走,趁著她還沒走遠,尋來試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