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
白青一早起來,就聽到院內(nèi)有哀嚎聲,她匆匆攏起衣服出去一看,見陸笙兒正在院中,腳下正踩著一個人。
依稀能看見,是頭上還纏著紗布的孫德海。
德海公公暫時還不能張嘴,所有的哀嚎全都是從喉嚨里面哼哼出來的。
陸笙兒那個力氣,白青是曉得的,要是不留余地的一腳踩在別人的胸口,怕是有人要當(dāng)場送命的。
孫德海還能哼哼,說明她手下還留了點兒情。
聽見背后有開門的聲音,陸笙兒猛然一回頭,見是白青醒了,頓時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噌’一下撇了半死不活的孫德海溜了。
轉(zhuǎn)過轉(zhuǎn)角,確定白青看不見了,她還偷偷從轉(zhuǎn)角伸了個腦袋出來,朝白青的方向看了看。
阿青說過不讓她和普通人動手。
她只動了腳,沒動手。
白青無奈的看著轉(zhuǎn)角那個畏畏縮縮的腦袋,無奈的嘆了口氣。
孫德海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緩過一口氣,才顫顫巍巍的爬起來,喉嚨里面基礎(chǔ)幾個字來,“定下……找見。”
白青琢磨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殿下召見。’
也不知道李宦是什么毛病,非要找一個嘴都張不開的人來傳話,很惡劣!
他確實很惡劣。
不僅讓嘴都張不開的人來傳話,而且還給人家定了時限,一個時辰之內(nèi)要在東宮見到白青。
孫德海那一路飛奔,臨到門口了,卻被攔住了。
宮中分到白府的人都認(rèn)識他,倒是一路通暢,可到了院子門口了,陸笙兒跟一尊門神似的站在門口,誰都不讓進。
孫德海著急??!他上火啊!眼看一個時辰就要到了,這可怎么辦吶?
可不是只有硬闖?
人家都闖門了,陸笙兒還能干巴巴的任由他闖?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喲!短短幾天,新傷疊舊傷,傷上加傷!
現(xiàn)在可不是自艾自憐的時候,孫德海捂著胸口,上前就去拉白青。
白青一轉(zhuǎn)身,就躲了過去,“急什么急?本大人還得早朝,等早朝過了,再去見太子殿下?!?p> 李宦大病初愈,被皇帝特許半月不上朝,白青卻不能不去,皇帝給了她官職,今天早朝要在文武百官面前正式授封,自然是不能先去見李宦的。
他說得在理,早朝是大事,他難道敢說‘不行,不許商超,先去見殿下?’
活到頭了吧?
可是東宮那邊……
孫德海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終,他還是沒敢攔白青。
白青大聲道:“笙兒,收拾收拾,隨我上朝!”
陸笙兒聽話的從轉(zhuǎn)角現(xiàn)身。
她起得早,早就收拾妥帖了,自是不用再洗漱,而白青是拾掇了半盞茶,就利利索索的出門了。
臨走的時候,還順手帶上了昨天沈千山給的傘。
孫德海沒請到人,也不敢走,在白府門口徘徊了半天。
一個時辰早已過去,他已經(jīng)你心如死灰,垂頭喪氣的跟在白青身后,只認(rèn)命的等她早朝完后,第一時間把人請到東宮。
白青完全無視了他,自顧自的撐開傘,對陸笙兒說,“等會兒在朱雀門外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