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計策(五)
“啥,就憑你?”還沒等元蓁說完話,一直在令虞身側(cè)打轉(zhuǎn)的途野就開始憤憤不平了,“令虞也是你說要就要的么?”
說罷又十分委屈的看著元蓁,雙手緊緊的握著令虞的手,那雙好看的丹鳳眼里滿是委屈的淚水,任是誰也看不出有半點作假之意。生生是叫元蓁這個從小看他長大的神君都看的十分的感動。
途野是什么意思,元蓁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不顧及途野,自己也定然是不會答應(yīng)這個魔族一點點有關(guān)于傷害令虞的要求的。
元蓁于是在聽完獄獨的要求之后,也不做什么動作,就單單是含笑的看著她,只是那原本溫和的神色已經(jīng)越發(fā)的冷冽便是了。
獄獨好似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位逃跑大計的合作者對于自己的要求十分不悅。但是——那又如何?
自己對于她來說,難道不是唯一的籌碼么?
唯一的擁有純粹魔氣的籌碼。單單是這一點,就已經(jīng)足夠自己說出自己的要求得了。
“對,就憑我,就要他?!?p> 獄獨雙手環(huán)在胸前,碎成一段一段的鐵鎖鏈隨著她的雙腿的晃動不斷地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她就那么抬著頭,也不管是否元蓁現(xiàn)在的姿勢實在是居高臨下,好似自己絲毫不在乎身份地位,更是突出了自己在諸神眼中先入為主的“嬌憨”的特性。
元蓁看著獄獨此時的情態(tài),幾乎想要笑出聲來。
差點就要被她騙了啊。之前令虞分析的確實不錯,魔將獄獨的性格確實會因為所受到的攻擊而變得不同。
但是唯一有出入的一點便是——即便性格有所轉(zhuǎn)換,唯一變不了的就是她身為魔族的本性啊。
還記得獄獨潛入進(jìn)這片楓澤林的時候,也是這副嬌憨的性子,再這最后的神族中潛伏著伺機(jī)而動,也是她,同樣是這副嬌憨的樣子,卻生生在自己面前,將她所附身的神將生生變成一幅空殼。
不知道她現(xiàn)在是否是打著嬌憨的幌子,準(zhǔn)備做一些令人十分厭惡的鬼精的行為呢?
“姐姐,我可以說話么?”就躲在元蓁身后的令虞,在聽了這么多次的“提名”之后,終于還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元蓁寬大的衣袂,即使聲音有些弱弱的,即使令虞確實不敢同這位對自己有非分之想的魔將交談。但為了能夠幫上元蓁,令虞還是決定試試看。
但是元蓁卻有些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讓令虞出現(xiàn)在這個魔將面前。
畢竟她以一介女流的身份擠進(jìn)了魔將的地位,可以說除卻了武力的加持,恐怕也是城府極深的角色了。
現(xiàn)在,難道要讓令虞就這么大刺刺的出現(xiàn)在獄獨的面前么?元蓁總感覺,如果叫令虞站出來,就像是把小白兔直接送進(jìn)了大灰狼的洞穴里一樣慘絕人寰。
不得不說,此時元蓁確實是有些慌亂的。
眼前的這個魔將獄獨的實力未知,但是再之前的夢境中又確實的領(lǐng)略過頂級魔將的歷害之處。
所以說,即便是知道這座偏殿可以束縛住魔氣的流動,元蓁還是依然不放心,甚至總擔(dān)心,就在自己叫令虞站在這個魔將面前的那一刻,就被獄獨用不知名的法陣帶走,然后消失不見。
不可信她,所以令虞……
但是元蓁還是遲疑了。就在令虞再次扯動自己的衣袖,詢問自己的時候。
“姐姐……令虞可以問問么?”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動作。元蓁沒有去看令虞此時的表情,反正也不過是見慣了的可愛模樣。
但是在低頭看去的時候,卻看不見令虞臉上有一絲一毫的平日里慣會使用的撒嬌的神色,此時反而是些不常見到的認(rèn)真的神色。
這次令虞是十分嚴(yán)肅的在同自己講話。是他十分認(rèn)真地想要做一件事,并不是平日里開玩笑一般的,十分隨意的打趣。
這次是不可以回絕的。
元蓁暗自嘆了口氣,合上了眼睛準(zhǔn)備安慰自己,說服自己。
“令虞……可想好了?”最后無奈之下,元蓁只好如此詢問道,也算是做出了妥協(xié)。
而令虞也抓住了元蓁話中的那一絲屈服的意味,頓時原本嚴(yán)肅的眉宇間染上了些許喜色,“這是自然的,令虞早便想好了?!?p> “那便去問吧。”
元蓁最后還是同意了令虞。
令虞倒是十分聰明,也并沒有向前幾步,只是稍稍靠前而已。
元蓁見此稍稍挑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隨意敲打著,眼神卻不由得看著魔將獄獨。
那魔將獄獨也是輕輕挑眉??礃幼语@然是不明白元蓁,為什么不愿意叫那小神君出來說話了。
自己又不能忽然放出一個傳送法陣來,將他變走啊是不是?
防什么防鴨,???還有沒有一點神與魔之間的信任了啊摔!
元蓁見這魔將確實沒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有些懸著的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途野瞪大了眼睛,楞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元蓁姐姐方才分明還有些不愿令虞出面,怎得下一刻這臉就說變就變???
但是自己也左右不了令虞的想法不是么?
于是只好暗戳戳的將自己隨身佩帶的短劍藏在袖口中,準(zhǔn)備隨時向那看著便對令虞圖謀不軌的猥瑣魔將展開攻擊。
?。ù藭r被說成猥瑣的某個花季少女萬魔迷魔將:“喵喵喵?”)
令虞已然走上了幾步。身形尚且單薄的他在這空曠的大殿中顯得越發(fā)弱小可憐。
“不知,魔將,要令虞,作何事?”為了叫自己說話的聲音顯地并沒有很緊張,令虞只好十分緩慢地說出了這幾個字。這還是之前途野哥哥交給自己的說話方法呢。
不過某個神經(jīng)大條的途野哥哥好像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曾經(jīng)教過令虞這個技巧的事情了,甚至還十分驚奇,溝通障礙的令虞此時竟然能如此淡定的同一個魔族溝通了?難不成這魔族當(dāng)真會施什么法術(shù)不成了?
那魔將起身,一雙小巧的腳踩在鋒利的破碎鎖鏈上,卻并沒有受到如何的傷害,反而卻走出一種心情愉悅的感覺來。
“你說,你名喚令虞,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