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跟我走
櫟陽如故被臨時安排在了一間客房。說得詳細(xì)些,是縣令大人府上的一間客房。
而南宮華,匆匆忙忙帶著她來到了傅縣令府上,向傅景知討了間屋子把她關(guān)在了這兒,就跑去與那傅縣令談話了。
他們在說什么,櫟陽如故不知道,也沒有興趣知道。她滿心滿眼想的都是離開,見屋子里無人看管,便溜出了府門。
先前煙火綻放,說明午夜已到,這便意味著通往城外的小道,已經(jīng)開放了。
不知道這個時候,梔青她們成功混出去沒有?
櫟陽如故腳下步子加快,再加快。距離她進(jìn)入傅府已有一段時間,梔青她們應(yīng)該出去了才是。
只不過她跑在街道上,卻聽到男男女女議論的聲音。
“張家的,你別是騙人的吧?在渝丘住了這么多年,我可從沒遇上過哪年除夕夜里不開小門的?!?p> “我騙你做什么?騙你我又沒有好處!反正話我是放在這兒了,你要是還是不相信,就盡管自己過去看一看。別說是小門了,我聽城門口的侍衛(wèi)說,怕是明兒個大門也不會開吶!”
“什么情況?小門不開就算了,咋還能關(guān)了大門吶?”
“不是要大難臨頭了吧?話本子里不都是這樣寫,只有敵人攻上了城門,城里才會關(guān)城門呢。之后會不會還有火球,還有帶著火的箭矢……就是什么也不射,困也能把我們困死!”
……
婦人們唉聲載道,越想越覺得可怕。
畢竟打從她們生下來開始,還從來沒遇上過哪天城門不開的。
雖然現(xiàn)在只是聽說,但那么多人都在傳,只是聽說也足夠引起她們的恐慌了。
櫟陽如故直到此時,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此刻本該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竟然還挺熱鬧。
從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中,她聽出了點苗頭。
那年三十和正月初五徹夜開通的小門,今天恐怕是不會開了。非但如此,許多人都在討論得來的消息,說是明天連大門都不會開,進(jìn)出都不被允許。
這是要全城戒嚴(yán)。
可是因為什么?
聯(lián)想起南宮華忽變的臉色,還有他匆忙離開的背影,她還真沒看到過南宮華那么正經(jīng)的樣子。
櫟陽如故蹙了眉。
她倒是不擔(dān)心真有什么敵軍攻了過來,渝丘在大陸的中間一塊,四周還有別的城市圍繞著,就算是敵人想攻城,那也得先掃平了四面八方的其他城市。
即便真的兵臨城下,渝丘這樣的大城市,防線是一道接著一道,別說十天半個月,大半年都是拖得下來的。
至于被敵人困死,那更加不可能了。哪戶人家沒存米糧?真要是被困死,困死的也是外面的敵人。
而現(xiàn)在雖然邊疆戰(zhàn)亂四起,內(nèi)陸還是相對安全的,那些所謂的敵人,不過是婦人們面對未知的恐懼自己嚇自己罷了。
但除了安防問題,還有什么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還真有,糧。
民以食為天,沒有外敵干擾,城市的軍防系統(tǒng)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出什么大問題,剩下的就只有糧食了。
尤其是這件事情還牽扯到了南宮華,與糧食搭界的可能就更大了。
櫟陽如故沒有多想,也沒去確認(rèn)明天城門是不是真的不會開啟這一問題,而是趕回了傅府。
希望南宮華和傅景知的交談還在繼續(xù),希望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曾經(jīng)離開過。
今夜不開小門已是事實,幾個丫鬟跑不了,櫟陽如故一個人跑出去也沒什么意思,只能暗道倒霉。
錯過了這一回,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新的機(jī)會。
櫟陽如故嘆氣歸嘆氣,速度卻是極快的,不一會兒就回到了傅府的院子外面,趁著沒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了屋子里。
外面依然安靜得很,看樣子她先前跑出去的事情,并沒有人知曉。櫟陽如故安了心。
雖然櫟陽如故出于好奇很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干著急也無濟(jì)于事,倒不如好好睡一覺養(yǎng)好了精神。
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終于淺淺睡下。
不過沒過多久,櫟陽如故被南宮華的聲音給吵醒了,“喂,起來了,跟我走?!?p> 剛剛被人喚醒,櫟陽如故還有點懵,點了點頭整理衣服發(fā)髻的時候,才想起:“什么地方?你就算不說要去什么地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總要跟我說說吧?”
“去了不就知道了,有什么好說的。”
南宮華看樣子是真的遭受了什么打擊,今日連裝也懶得裝了,對待櫟陽如故的態(tài)度冷淡得很,與他前幾日的模樣大相徑庭。
與平時相同的是,不管櫟陽如故樂意與否,拉了她就走,與從前一樣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