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有危險
唐錦年寫完,小心的拿起字條,輕輕的吹干墨跡,隨后又仔細的裝入竹筒掛到了雪鴿的爪子上,輕撫著雪鴿的小腦袋瓜說:“快些送去,如果她不回信,你要提醒她啊!”
說完,將雪鴿向天上一拋,看著那鴿子變得越來越小,站在窗前久久沒有回神。
暗處,無過看著站在窗前的主子,心里莫名的有些發(fā)酸。
……
天空灰暗,且還刮著颶風(fēng),一輛馬車行駛在官道上,車前打折幡的小廝被風(fēng)吹的幾乎要握不住手里的幡桿。
拉著車的馬匹也不愿接著走,耍賴的在原地打著鼻響。
就在這時,前后突然飛出許多黑衣人出來,全副武裝只留下一雙眼睛,對著馬車就開始攻擊。
打幡的小廝扔掉幡開始反擊,馬車后的護衛(wèi)也都拔劍開始絞殺。
一個黑衣人趁機鉆進馬車中,一劍就向馬車內(nèi)刺去,手中的劍卻霎時無法動作,緊接著,那黑衣人被人一腳踹飛到車外。
只見唐錦年手提寶劍,站在馬車的橫梁上,面色清冷的看著眼前的戰(zhàn)況,好似人命生死在他眼中,宛如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黑衣人見到唐錦年本人似乎更加急切,不再與身邊的人戀戰(zhàn)而是轉(zhuǎn)身一齊攻向唐錦年。
唐錦年抬手挽出一個劍花,不等黑衣人上前,從官道的兩邊一齊飛出一隊人馬,動作干脆,速度飛快的向黑衣人逼近。
雖同樣身著黑衣,可是后出現(xiàn)的這隊人馬卻好似有什么標(biāo)記一般可以辨識出是否是自己人,目標(biāo)明確,武力值更是在之前的黑衣人之上。
唐錦年依然站在馬車橫梁上,任憑衣擺飄動,卻沒有任何動作,臉上更是表情全無。
后出現(xiàn)的黑衣人很快便把全部敵人絞殺,齊齊的跪在馬車下,“屬下來遲,請主子降罪!”
唐錦年松開手中的劍,眉頭皺緊,一手按住胸口,一下子跪倒在馬車上。
“主上!”
黑衣人顧不得主仆之禮,快步上前扶住將將要倒下的唐錦年,只見他面色蒼白,臉嘴唇的顏色都慘白無比,黑衣人在他身上點了幾處穴道,隨后抱起唐錦年,由其他黑衣人護送,不知趕往何處。
而余下的人,撿起剛剛倒地的幡,將尸體全部掩埋,車夫繼續(xù)趕車,馬車?yán)^續(xù)在管道上行駛,好似這里從未發(fā)生過任何事一般。
齊淑寧一下子睜開眼,看著床頂?shù)尼♂c渡瘛?p> 四年了,這四年的時間,幾乎讓她以為她再也不會做什么夢了。
她的身體也在她可以調(diào)理下,比之前強了不少,可是沒想到,又做夢了,而且這次的夢,是這么的清晰。
齊淑寧輕輕低喃:“唐錦年這是有危險……”
似乎是聽見了房間有了聲響,一直守在門外的半夏和銀珠輕輕的敲了門,便端著臉盆和茶杯進門。
“三小姐,您醒了,先漱漱口吧?!?p> 半夏說完,卻看齊淑寧坐在床上一動未動。
“小姐,您怎么了?”
齊淑寧抬頭看著半夏,讓半夏心里一個咯噔。
三小姐的眼神太多犀利和鋒銳,讓她不由得覺得脊背發(fā)涼。
“唐錦年在哪?”
齊淑寧的問題讓半夏一愣,回頭看了眼銀珠,只見銀珠點點頭,半夏趕緊跪下對齊淑寧說:“奴婢剛剛遲疑,請小姐恕罪。”
“他在哪?”齊淑寧沒理會接著問。
“回小姐,唐主,不,唐公子在西魏變成卞州?!?p> “卞州……,他是西魏人?”
半夏趕緊回答:“回小姐,并不是。按理說這是唐公子私事,但是小姐既然問了,奴婢作為小姐的奴婢定當(dā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唐公子是咱們北梁人,其父是原大將軍唐唐震天,母為北梁的長公主靜怡公主。
只不過,大將軍戰(zhàn)死后,由長公主將唐公子撫養(yǎng)長大,后來因為北梁與西魏戰(zhàn)火不斷,北梁帝封唐公子為世子,派往西魏變成卞州,說是做客,其實就是做質(zhì)子。”
半夏這小丫頭敘述的清晰,很容易就明白了各中關(guān)系。
齊淑寧接著問:“既然,他母親是長公主,那么他跑到他國做質(zhì)子,他母親都不管的么?”
“長公主也是無能為力,這些年,梁王多次要求長公主改嫁,可是長公主抵死不從,世子多次遭人暗殺,也都是長公主費心保護,這幾年,長公主身體也大不如前,好在世子現(xiàn)如今,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自保,呵呵?!?p> 齊淑寧的冷笑讓半夏和銀珠不知是什么意思,卻不敢多說什么。
“你們說,你們世子有危險,咱們是救還是不救呢?”
“有危險?”
半夏和銀珠一起驚呼。
“銀珠,你端著的那盆水莫不是想潑我身上來?”
“奴婢不敢,只是,只是奴婢斗膽問小姐,世子,世子當(dāng)真是有危險?”
齊淑寧這回算是徹底的清醒,剛剛還被夢里的心境擾的心緒不寧,跟著連個丫鬟聊聊天,舒緩了不少。
“怎么,你們那個世子都把你們發(fā)配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了,還那么惦記他?”淑寧閑著無事,起了玩笑的心思。
“小姐您誤會了,世子怎么是把奴婢們發(fā)配呢,這明明是對奴婢的重用,跟在小姐身邊是奴婢的福分,這青山綠水間的怡然自得是在府里的姐們無非體會和感受的。
奴婢只是感恩世子的大恩,卻無以為報,聽聞世子有難,勞心掛心罷了?!?p> “什么大恩?”
“小姐有所不知,我們姐們們大多都是無家可歸的孤兒,或是被家人買到那勾欄院的可憐人,世子不棄,救了我們,給我個定所,還教會我們本是,隨為奴為婢,卻也是我們自愿賣身。
小姐,奴婢們簽的都是死契,衷心主子一輩子的!”
讓半夏這么一說,齊淑寧倒是想起那天齊安送來的一盒子的賣身契,當(dāng)然還包括他自己的。
“我倒是沒注意,都是死契啊?”
“當(dāng)然了小姐,不管是奴婢們還是長福長祿他們,亦或者跟在世子身邊的,都是死契。”
齊淑寧點點頭,這個唐錦年這么看來,倒是不錯,是個好孩子嘛。
“行,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小姐……”半夏還想說什么,卻被銀珠瞪了一眼,只好改口說:“奴婢告退?!?p> 等人都走了,齊淑寧坐在床上,看著窗外站著的那只白色的信鴿,輕笑出聲說:“看來,我是跟你有緣啊,罷了,那就跑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