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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quán)宦醫(yī)妃之廠公真絕色

第六回 狼狽為奸

權(quán)宦醫(yī)妃之廠公真絕色 瑾瑜 2310 2018-10-13 07:01:04

    張氏比施延昌大一歲,雖是庶出,卻因生下來生母便沒了,自小兒養(yǎng)在常寧伯夫人膝下,等她長大些后,更是聰明能干得遠(yuǎn)超她的實際年齡,替常寧伯夫人分了不少的憂去,故而常寧伯夫人待她自來宛若親生。

  等張氏長大后,卻沒有嫁入與自家門當(dāng)戶對的勛貴之家,而是選了個寒門進士為婿。

  卻是常寧伯府說是伯府,在京城早已是二流人家,那她能嫁的,自然也只能是同樣的二等人家,她因庶出的身份,又是絕不可能嫁嫡長子,當(dāng)伯夫人侯夫人之類的,那這輩子還有什么盼頭?

  倒不如嫁個寒門進士的好,雖一開始會窮些苦些,等夫君一步一步的高升后,自然什么都會有了。

  張氏也的確眼光不錯,選的進士丈夫既能干又圓滑,才外放一屆,便做出了政績來,從七品縣令擢升為了從六品的府衙知事、再到正六品的通判,可謂是官運亨通。

  當(dāng)然,也少不了張氏在背后又是替他出謀劃策,又是替他出銀子打點,還借娘家的人脈為他行方便。

  如此只要張氏的夫君一直恪盡職守,步步高升指日可待也。

  可惜天不假年,張氏的夫君在升任通判后不到一年,便一病死了,這下張氏的天塌了,這么多年的心血也全都打了水漂,簡直就是痛不欲生。

  又因二人成親幾年,只生了一女,張氏過了最初的痛苦與難過后,便不肯再替丈夫守下去了,她還這么年輕,難道真一輩子素衣素食,不茍言笑不成?

  何況不為自己,也得為女兒著想,父親沒了,父族又貧苦潦倒,以后是能指望他們替她說一門好親,出一份厚厚的嫁妝,還是指望他們將來替她撐腰呢?

  便在扶靈歸鄉(xiāng),過了熱孝期后,借口娘家母親想念外孫女兒,帶著女兒進了京去。

  此后更是陸續(xù)打發(fā)人回去把自己母女的一應(yīng)東西,都搬進了京城。

  她夫家的親族見狀,如何猜不到幾分她的心思?

  又氣又恨,卻是無可奈何。

  人家是堂堂伯府,他們家卻是貧苦平民,當(dāng)年能供出張氏的夫君,已是舉全族之力了,可以說張氏的夫君便是他們族里最出息的人,所有族人都還指著他過幾年官當(dāng)?shù)迷桨l(fā)大了,手頭也越發(fā)寬裕了,多多的幫補族里,誰知道他偏還一病死了,全族都可謂是寡婦死了兒子——再沒了指望,哪還有底氣與常寧伯府叫板?

  如此張氏便帶著女兒,在娘家長長久久的住了下來,常寧伯夫人自不必說,自來疼她,便是她大嫂世子夫人,也因世子自小與張氏要好,待她極是和氣,不但張氏心中舒坦,女兒臉上的笑容也一日日多了。

  張氏卻漸漸高興不起來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她總不能在娘家住一輩子,總得再嫁才成,可她一個寡婦,還帶著前頭的女兒,想再嫁得如意郎君,談何容易?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跟當(dāng)初嫁前夫那樣,找個寒門進士,若進士不成,先嫁個舉人也使得,都是舉人了,高中還不是遲早的事兒。

  適逢次年便是大比之年,張氏遂打發(fā)了心腹,暗中挑選起來,一來二去的,便挑中了施延昌。

  一番打聽后,張氏很是滿意,想著施延昌能一次便中秀才與舉人,可見是個有真才實學(xué)的,進士自然也能一次便中;退一萬步說,便他此番沒中,下科再來便是,下科他也才二十八歲,正是出仕的黃金年紀(jì)。

  唯一的不好,便是他在家鄉(xiāng)已經(jīng)有妻女了,據(jù)說妻子還是他啟蒙授業(yè)恩師的女兒,那就有些難辦了。

  不想施延昌果然沒能高中,張氏遺憾之余,也曾想過換人,若能有現(xiàn)成的進士,誰還愿意屈就區(qū)區(qū)一個舉人?

  然而看來看去,眾新科進士里要么便是年紀(jì)足夠當(dāng)張氏爹的,要么便是家里兒女成群妻族不弱的,要么便是出身書香富貴之家的……不是張氏瞧不上的,便是一定不會娶她一個寡婦的。

  張氏只得繼續(xù)把目光轉(zhuǎn)回了施延昌身上,轉(zhuǎn)念一想,他有妻女又如何,據(jù)說那妻子娘家人早死絕了,又只生得一女,要休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么?

  這才會有了當(dāng)日醉仙樓的一見,張氏想的是,若施延昌愿意娶他,必定會說自己在家并無娶妻,那自己便裝作不知道,先與他成了親便是;反之,若施延昌說自己已有妻子了,她也勉強不得,只好再找其他人選了。

  施延昌卻是被張氏“伯府大小姐”的名頭給晃花了眼睛,沖昏了頭腦,不過只考慮掙扎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如張氏所愿,說了自己在家‘并不曾娶妻’的話。

  于是不出半月,二人便吹吹打打的成了親,成親的宅子還是張氏的陪嫁,又有伯府一力替張氏作臉,請了不少的賓客,自然頗是風(fēng)光。

  施延昌見過了伯府的富貴與氣派后,心里越發(fā)不后悔當(dāng)日那句‘并不曾娶妻’的話了,連張氏是個寡婦,還帶著前夫的女兒,亦覺得無關(guān)緊要了,若真是黃花大閨女,堂堂伯府千金,豈能輪到他的?

  只他自家知道自家事,停妻再娶可是觸犯律法的,何況張家勢大,也不是他惹得起的,只得三朝回門后,找張氏坦白了自己在家鄉(xiāng)還有妻女之事,卻再四保證,祝氏早已病入膏肓,不久人世了,只待祝氏一死,二人便能長長久久的做夫妻了,希望張氏能原諒他。

  張氏事先什么都知道的,哭過一場后,到底還是“原諒”了施延昌,只說希望施延昌不是糊弄她的,不會讓她等太久。

  施延昌如釋重負(fù)之余,不幾日便收到了家中“來信”,說母親病了,希望他能盡快返家去一趟,于是打點好行禮,即日便上了路。

  卻是他人還沒到桃溪,他在京城又另娶了伯府千金之事,已由張氏安排的人,先一步把消息送到了施家,傳到了祝氏耳朵里。

  祝氏自他進京趕考以來,本就時不時要受施老太爺施老太太一場氣兩場委屈的,心情郁結(jié)之下,身體哪里好得了?

  一直都吃著藥。

  誰知道又收到這樣的噩耗,立時便臥病不起了,心里又是不信施延昌會這樣對她,又覺得張家的下人不會空穴來風(fēng)……全靠一口氣硬撐著。

  總算施延昌在幾日后趕了回來,親口證實了他的確已在京城另娶了高門貴妻后,竟還厚顏無恥的求祝氏,希望她能以“無子”為由,自請下堂,但他也絕不會虧待了她們母女,不但祝氏的嫁妝全部歸還于她,以后他還會養(yǎng)著她們母女一輩子,甚至過幾年,還會設(shè)法接了她們進京去,除了名分上差一點以外,絕不會委屈了她們。

  把祝氏氣了個睚眥盡裂,近乎歇斯底里的趕走了施延昌,方喘著氣痛哭當(dāng)年爹娘瞎了眼,自己也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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