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念依其實非常同情任秋月。在天朝,一個連酒席都沒辦的妾室,在夫家是個什么樣的地位?連正經(jīng)的姨娘都不如,其實任秋月也就是有些大小姐脾氣而已,卻也沒有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實在不該受到這種侮辱。
柳念依由任秋月想到了妾室這個特殊的存在,接著又想到了葉蕭寒今后也會有妾室,到那時,她該怎么辦?
想來想去,柳念依都發(fā)覺她根本無法接受。她自己的爹娘一輩子都只有對方一個人,一生都恩恩愛愛,再看將軍府,這才幾個妾室,就鬧得整日的雞犬不寧。
想到葉蕭寒,柳念依才意識到,自從兩人被賜婚后,葉蕭寒已經(jīng)好久都沒來找過她了。
柳念依有些心慌,難道葉蕭寒變心了?難道他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最愛的其實是容汐?
這一念頭讓柳念依坐立不安,越想越覺得葉蕭寒可能是真的現(xiàn)在才意識到他喜歡的其實是容汐,心里難受的不行。
因此當(dāng)葉蕭寒來找她的時候,柳念依語氣十分的不善:“呦,回王爺這么忙,怎么有時間來看我呀?不是應(yīng)該在處理政務(wù)嗎?”
葉蕭寒明顯感覺到柳念依的情緒不對,但是卻實在想不出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只得解釋道:“什么事也沒有你重要呀!這不,我剛查清事情的真相就來看你了呀!”
葉蕭寒親昵的捏了捏柳念依的鼻子,“你是不是想我了呀?”
“誰想你了?”柳念依紅了臉,“你說,你最近都去做什么了?老實交代。”
葉蕭寒突然正色道:“我最近一直在調(diào)查任秋月的事情?!?p> 聽到任秋月,柳念依疑惑不已,“她?她有什么事?”
“其實,她并不是真的懷孕了,而是被人下藥暗算了,而這個人,你猜是誰?”
柳念依想不出,能有誰值得葉蕭寒如此大動干戈的去調(diào)查?
“難道是葉絕塵?”柳念依驚訝的問道。
“沒錯,就是他。任秋月的這件事是他一手策劃的?!?p> “我不明白,任秋月究竟做了什么,值得他下這么大的功夫去坑害她?!绷钜烙X得不可思議。
葉蕭寒將當(dāng)年兩家的恩怨告訴了柳念依,柳念依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葉絕塵這么做是為了報復(fù)任寧海,真是可憐了任秋月。
“我懷疑葉絕塵還會有后手,而你現(xiàn)在也算是任寧海的女兒了,我很擔(dān)心你,雖說咱們有了婚約,可是畢竟還未成親,我不能時刻在你身邊護你周全,所以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遇到葉絕塵,千萬要小心?!比~蕭寒很擔(dān)心。
柳念依心里暖暖的,“你真的這么在意我嗎?”
“當(dāng)然,你是我的王妃,是我要與之共渡一生的人,我當(dāng)然在意你了?!?p> “那你以后除了我,還會娶別的女人嗎?”柳念依一臉期待地望著葉蕭寒,希望他能說出不會兩個字。
葉蕭寒啞然失笑,原來她在擔(dān)心這個。
“難道你還希望我娶別的女人嗎?我有你就夠了,我發(fā)誓,這一生,我只會有你一個女人,其他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要?!?p> 葉蕭寒立馬表明衷心,這些大家族們的三妻四妾,哪個是省油的燈,他可沒這個功夫去應(yīng)付這些人。
葉蕭寒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嘩啦一聲杯子落地的聲音。
兩人一齊抬頭,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映燭進了房間,現(xiàn)在正手忙腳亂的收拾著地上碎掉的杯子。
柳念依皺起了眉頭,心里有些反感。
映竹進來做什么?以前不是告訴她不要隨意進入自己的房間嗎?
還不等柳念依出聲,葉蕭寒就直接大聲呵斥道:“不懂規(guī)矩的東西,主子們說話,你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偷聽?是不是念依平時對你太寬容了,讓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還不快滾出去!”
映燭本是不小心見到葉蕭寒進了柳念依的房間,心里十分的激動,想著借給葉蕭寒端茶的機會見一見他,誰知剛進門就聽到了葉蕭寒說他今生只會娶柳念依一個人,這讓映竹的希望徹底破滅了,所以才一時慌亂,打碎了茶杯。
比這更讓她絕望的是,葉蕭寒竟然如此態(tài)度惡劣的辱罵她,這讓她情何以堪?
映燭努力地緊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滑落下來,手忙腳亂的拾起了地上破碎的茶杯,迅速地退了出去。
柳念依雖然也不喜歡映燭的所作所為,但是她沒想到葉蕭寒竟然會對映燭發(fā)這么大的火,一時還有些心疼映燭。
“她不過是有些不懂規(guī)矩,你也不至于說的這么難聽呀!”
“念依,你要記住,整個大將軍府,除了新橙,你不要相信任何人,千萬要保護好自己?!?p> 葉蕭寒不愿柳念依知道自己與映燭相識的事,怕她誤會,只能這樣警告。
柳念依點了點頭,表示將這句話放在了心上。
映燭回了房,整整痛哭了一夜,她嫉妒柳念依,甚至開始痛恨她,她認(rèn)為自己不論曾經(jīng)的出身還是現(xiàn)在的才華,哪點不比柳念依強?更何況曾經(jīng)與葉蕭寒還有青梅竹馬的情意。是不是如果沒有了柳念依,葉蕭寒眼里就能看到她映燭了?
之后的一段時間里,映燭一直在尋找柳念依外出的機會,打算從柳念依房中尋找到一些什么把柄,能為自己所利用。
正巧,這日,柳念依決定去繡品坊看一看,畢竟是她的第一家店,一次都還沒去看過,實在不像話。
于是,吃過午飯,柳念依便帶著新橙出門了。因著任秋月的事情,夫人這段時間傷心過度,病倒了,于是對柳念依的看管也不怎么在意了,于是兩人未受到任何阻攔就出了府。
去繡品坊這么重要的事,柳念依自然不會帶上映燭,于是,映燭便趁著兩人出門之際,偷偷潛入了柳念依的臥房。
一進臥房,映燭便開始四處查看可疑之處,掃視了一圈,一眼便見到書桌上放著的一件被一塊絲綢遮蓋著的物品,只覺得這里定有什么貓膩,不然為何只這件物品被蓋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