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玄奇異能世界（6400字大章）
“人生徘徊于兩個世界中，猶如晝夜交替時星辰掛在天空?，F(xiàn)在是什么，我們知道得很少；將來會怎樣，我們知道得更少……“
……
劉昊和虹墜落至夢境之外。
他們脫離了那位魔女的夢境。
魔女最后的話在劉昊的心中閃過。
他望著自己略顯疼痛的手，一言不發(fā)。
虹在他身邊說道：“好了。既然我們的王子被公主殿下拒絕了，我們也就該做接下來的事了。咱們該去尋找祖地的坐標(biāo)了。”
劉昊看了看周圍的景色。
他站在一片星河之上。
腳下的星河猶如地板，有如沒有厚度的二維紙張。
劉昊隨手一點，腳下一顆星辰破滅了。
劉昊心思一動，一顆星辰誕生了。
他這是在哪！
他回顧四盼，只見自己身處于一片浩大的星河世界。
這星河世界如若詩人的夢。
酒后的深夜詩人以夢為馬，以黑為底色，縱情潑墨，在一片黑色之上肆意揮灑著他的心潮，描畫著他的夢，以燦爛混沌的瑰麗星空點綴著他夢、他詩的飛揚。
風(fēng)起了。
星變了。
一片幽白，一片紅綠，一片鮮紅，一片金煌，一片虹彩，若九天九色銀河淋落在了世上各物之上，順著它們輪廓，為人世種種染上了夢中世界那絢爛的狂彩。
無窮難狀、時時變幻的流彩星河在他的眼中交錯成一幅不可解的魔性圖案。
他的眼光為那黑暗的底色所吞噬，精神為黑暗所奪取，他呆愣地站在玄奇的世界之中，昵喃自語，不知今夕何夕，身處何方，將至何處。
他終于明白了：
黑……是玄妙微通的顏色。
黑是世上最純粹也是最為復(fù)雜的顏色。
他曾向往過這種顏色。
不知從何日開始向往。
或許，是在那象帝之先的邈遠(yuǎn)時代中，他就開始向往的吧。
這里是哪？
他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紅袍的魔術(shù)師張開雙臂，然后彎腰，右手在前，左手靠背，之后，他抬起頭對劉昊微笑道：“那么，歡迎你來到這個玄奇的異能世界。你，劉昊很幸運，你能見證這個世界的真實，吾等終極種的無上領(lǐng)域。你暫時爬出了洞穴?！?p> 劉昊不由默念道：“終極種？”
虹哈哈笑道：“哼！劉昊你不覺你的母星天藍(lán)很是幸運嗎？你難道不覺得你的母星很特殊嗎？在這樣一個玄奇的高魔世界里，你的母星竟然沒有遭遇過外來文明的入侵，你們甚至都沒有見到過足以在一瞬間顛覆星河的文明巨神？你們在亞空間修煉靈氣竟然不會遭遇到虛空惡魔，異度邪神？你覺得這是為什么呢？”
說到此處，虹停頓了片刻，然后，他緩緩說道：“因為有我們啊。
正因為有我們終極種的保護(hù)，你們這顆渺小的天藍(lán)星辰才能殘存至今。
正因為有吾等終極種在，你們這些新時代的末人才能茍活至今。
正因為有我們這些完全之人、真正之人、理型之人，你們才不會被外界的超凡文明所入侵毀滅。
正因為有我們這些被稱之為神的真人在，這七大晶系，三千世界，無盡維度里的諸天神魔，才不敢踏足這片小小的行星系來。
正因為有我們的庇護(hù)，你們才能活到如今。
不信的話，你就去看看你背后的世界吧。
去看看這個世界的殘酷真面目吧。
如果沒有我們這些終極種，天藍(lán)星會有怎樣的遭遇，你看看你背后的世界就知道了。”
劉昊回頭一看。
然后，他看見了一副令他頓起崇高敬重之情的超凡畫卷。
他看見河系般巨大的未知巨神用透明的大手剝離群星之基，拋棄萬物的夢，以宇宙萬物為食，歆享天地眾生的祭祀。
他看見次元之上，有神明垂釣諸天，放牧諸神，成為了全知全能的存在。
他看見有多元宇宙化作神輪，連通萬界，無數(shù)復(fù)制體被投送至無數(shù)晶體壁壘之間……
他呆愣愣地注視著眼前宏大的一幕。
如螻蟻般渺小的他注視著有若宏觀天體般偉大的莊嚴(yán)神話畫卷。
坐井觀天的劉昊被徹底地震撼到了。
他覺得自己是井底之蛙，是個土包子。
他甚至覺得葉蒼他們也是井底之蛙，也是土包子。
他覺得沒見過這樣大靈能者偉力的人都是井底之蛙，都是土包子！
他來到了奧秘的上界。
虹說：“在我看來，整個人類的歷史都是處于一種神佑的偶然之中。
人類能夠和諧地向上發(fā)展也是基于這種偶然性。
然而，這只是偶然。
劉昊，你知道什么是偶然嗎？
偶然就是不是經(jīng)常的事。
偶然就是這樣的幸運，而幸運并非絕對，必有終結(jié)的一天……”
虹隨后緩緩發(fā)問道：“再看到了你背后如此的大威勢、如此的大威能以后，你不感到害怕嗎？”
“我不會害怕，我只會心生仰慕之情，我也要成為像祂們這樣的人。然后，超越祂們……”
“成為人嗎？有趣。明亮的晨星也會墜落成人嗎？愚蠢的末人想法。人這種東西，這種動物，你還想要去成為人，你就是在自甘下流，下賤！”
虹說這話時，別有幽愁暗恨。
與此同時，劉昊也不想和瘋子多廢話。
他只問虹：“我們不去尋找坐標(biāo)嗎？”
虹微微笑著，負(fù)手說道：“只要有你的承認(rèn)，我隨時都可以回歸祖地。
我多年未見的同胞們也都已經(jīng)知曉了這一結(jié)果——祖地的坐標(biāo)降臨在這個世界上了。
你就是我等祖地的坐標(biāo)。
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
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等待魔女走出困境，讓現(xiàn)實的坐標(biāo)顯現(xiàn)出來，我便送你回歸現(xiàn)實便是?！?p> “你為何說我就是祖地的坐標(biāo)？”
“你明白何為坐標(biāo)之力嗎？失落的坐標(biāo)一直就在我的眼前不變，從剛才起，一直就沒有離開我的眼前。只要有坐標(biāo)在，我等的祖地就會繼續(xù)存在于我們的心中……”
“你這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虹？”
“你覺得什么是故鄉(xiāng)呢？劉昊？”
“自己出生的地方?！眲㈥换卮鸬?。
“這也是一種故鄉(xiāng)?？蓪τ跊]有誕生概念的永恒存在來說，此心安處方才是祖地、故鄉(xiāng)?！?p> “我好像有點明白，但又什么都不明白的意思?！?p> 虹掛著一抹期待與懷念地微笑注視著劉昊。
祂說：“遲早有一日你會明白的，你會回憶起的?！?p> 虹后來又說了許多。
可正如黑貓的喵喵叫一般，劉昊只問一句：你剛剛在和我說什么？”
虹冷笑道：“殘次品。不完整的你終究不是他。你的存在讓我感到惡心！”
當(dāng)一個人在假扮你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時，當(dāng)你最好的朋友已經(jīng)不在了的時候，你面對那個拙劣的假扮者，你會涌出怎樣的感情？
是憤怒，還是惡心？
劉昊沒有“聽到”虹的話。
虹的嘴與昊的耳是對不上的。
劉昊不解地問道：“虹，你在說什么？”
虹看著“突然失憶”的劉昊，祂只道：“沒什么?！?p> 劉昊和虹在星空上，等待著魔女走出困境。
其間，虹似乎又無聊了。
又或者說，他只是想和劉昊多說一點話似的。
他想和自己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告一個別。
一切都不在了。
一切都不在了！
理想的世界完成了又如何！
這個世界還是由殘缺不全的末人們占據(jù)著。
末人！
不完美的殘缺品。
一切的一切都讓虹大大的蔑視與憎惡。
他對劉昊如此說道：“劉昊。
天藍(lán)星只是個搖籃，只是個無盡輪回的牢籠。
那里的一切都只是不完美的復(fù)制品。
你要不就加入永恒的我們吧？
借用混沌的魔法去回憶起真正的你，重新回歸到我們輝煌的祖地去吧?！?p> 在劉昊心中，一種想要回歸永恒不朽的靈魂世界的渴望油然而生。
一種不完美之物渴望回歸理念世界的沖動在他心中涌現(xiàn)。
然而，在一種不可控的意識影響下，劉昊說出了他的回答：不用了?！?p> 虹卻又說道：“劉昊，你覺得歷史有目的嗎？歷史是否有著自己的意識？比如說，你覺得，歷史會不會……成為了神呢？”
歷史有目的嗎？
歷史有意識嗎？
這又是一種極度復(fù)雜的問題。
用不同的視野濾鏡，這個問題會有不同的答案。
現(xiàn)實沒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
作文有標(biāo)準(zhǔn)答案嗎？
劉昊如此回答虹：“大概有吧，比如說，向著更高的方向晉升。
打個比方，我想，這個世界的人每時每刻都在渴望自己的生活都在更好，每一個人都渴望得到更大的自由，每一個人一起創(chuàng)造屬于自己的歷史，無數(shù)個人的歷史組合而成現(xiàn)實的歷史。
無數(shù)的人心就潛藏在人的歷史之中。
人的歷史是具有能動性，因歷史的創(chuàng)造者人是能動的。
能動的就是愿望。
人每時每刻都在期待著更大的自由，如此現(xiàn)實凝結(jié)在一起，我想，未來或許就是屬于自由人聯(lián)合體的世界。
我說人類世界是有目的的，這一種目的源自于每一個想要追求更大自由的本性。
這就是我眼中人類世界的目的。
但你說自然世界是否具有目的，我就說不清楚了，因為這超越了我的經(jīng)驗范圍。
其實，關(guān)于自由人聯(lián)合體的想法，我也不太清楚，因為它如神話中的天國一般虛無縹緲，甚至可以直接同義替換。
但是，我想在未來去試著建立一種自由人的聯(lián)合體，如果，我有那個機會與實力的話。
我的道德律要求我將如此理想懸設(shè)在我的頭頂上如星空般始終震撼我一輩子。
我想，世界是有目的。這句話，我認(rèn)為有可證偽性的，所以，我如此回答?！?p> 對此，虹緩緩說道：“井蛙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虛也；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篤于時也；曲士不可以語于道者，束于教也。
今爾出于崖涘，觀于大海，乃知爾丑，爾將可與語大理矣。
既然如今你劉昊能知【人之所為】并且可以【以己知之所知以養(yǎng)己知之所不知】，既然你能夠不為過去小世界所學(xué)的知識所局限，你也敢于接受與自身不同的觀點，那我就來給你講一講我眼中的這個世界未來的進(jìn)程吧。
劉昊你知道嗎？
將來這個世界將會迎來核心能量浪潮的揚升，也就是說靈氣潮汐會逐漸抵達(dá)峰值。
這個世界會經(jīng)歷滄海橫流、天穹的夢、潮流的墜落這三個過程。
而后便是最終的一切的完成。
雖然現(xiàn)在還沒有預(yù)兆，但很快就會有了。
你知道潮汐的來臨嗎？
你知道潮汐是如何來臨的嗎？”
劉昊坦白道：“不知道。”
虹起身說：“那看好了。
潮汐就是這樣來的！
什么是能量的潮汐？
很簡單，我來告訴你?！?p> 虹在腳下的“地板”點了點一個燦爛的大螺旋的中心。
那明亮的螺旋中心瞬間收縮、化作一個吸力極大的不可觀測的事物。
此前，無數(shù)圍繞它旋轉(zhuǎn)的光點盡被其吸入自己腹中。
連光芒都無法從神秘天體中逃逸出來。
而后，虹的衣袖中不斷有表面無比光滑的小彈珠滾落進(jìn)無色無形、劉昊看不見的洞口之中。
那些彈珠有的在脈沖，有的則沒有。
那些表面光滑的彈珠都被那個巨大無比的混洞猛烈地吞噬著。
而后，神秘的混洞天體不斷地震動坍縮，隨后，混洞中放射出源源不斷的些許微光，其周圍產(chǎn)生出一個吸力的螺旋，給人以一種明顯的撕裂感。
許久之后，一個類星體誕生了。
虹的手掌用托起那新生的物體，如同世尊拈花一笑般靜靜地將手中之物呈現(xiàn)給劉昊看。
他說道：“這就是道果。這就是靈氣潮汐的真相——千年難得一遇的果實。而現(xiàn)在潮汐已經(jīng)開始了，一切自將永不復(fù)返?！?p> 隨后，虹發(fā)現(xiàn)滿臉震驚的劉昊并沒有看懂他的所作所為。
他又很是失望地問道：“沒看懂嗎？”
劉昊答道：“我真沒看懂。”
不平靜的陰影在虹的面容上蠕動著。
最后，在天上眾星眾靈的請求下，虹打算進(jìn)行最后一次嘗試，也為了告訴他的同胞們：某個人已經(jīng)再也無法從歷史中歸來了。
漫天的星辰都在此刻將目光投射到眼前。
星星們注視著這個世界的分歧點的誕生。
是生存，還是毀滅？
虹于是說：“回歸我們吧，劉昊。
你在地下是修不出什么名堂來的。
靈氣只是能量的滄海一粟。
真正的超凡能源你們?nèi)祟愲y以想象。
我們有你們?nèi)祟悏裘乱郧蟮牧α俊?p> 比如說，煉石成金、重組物質(zhì)結(jié)構(gòu)、掌握強核力，這一切在我們眼中就是無比簡單的事?！?p> 他又拿出那種表面無比光滑的彈珠，而后，讓其相互旋轉(zhuǎn)、最后碰撞。
兩顆彈珠碰撞的光芒爆發(fā)后，黃金作為產(chǎn)物之一從中誕生了。
他又在手上開出一道絢爛璀璨的伽馬射線之花。
虛空生花。
虹說道：“你看看吧，劉昊。
加入我們吧。
回歸我們吧。
回歸之后，我們會完成你的一切的。
什么自由人的聯(lián)合體，什么理想世界，我們都能為你完成。
回歸我們吧。
我最好的朋友啊?！?p> 劉昊說：“不用了。”
虹眼神一暗。
祂似乎蒼老了許多。
他和劉昊坐在“地板”上。
他開始如數(shù)家珍地為劉昊介紹天上星辰的名字。
天上的星星們都在此刻向劉昊致意微笑，一閃一閃地眨著可愛的小眼睛。
可是，劉昊的心對如此的景象無動于衷。
他根本沒有聽到星星的話語。
他的眼與星星們的光是對不上的。
虹望著如此沉淪的凡人劉昊，他的心中頓生出某種極盡復(fù)雜的憎恨怒火。
他卻忽然又平靜了起來。
虹罕見地溫和微笑了起來。
他的微笑如當(dāng)年一般完美。
虹說：“劉昊你可不要忘了啊。當(dāng)你回歸地上的時候，可千萬別忘了天上的風(fēng)光啊。千萬要記住我給你說過的天界景色啊?！?p> 虹知道劉昊一定是會忘的。
但他仍然和劉昊講起了天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故事。
按照星星們的請求，虹要做“最后的嘗試”。
虹將告訴劉昊一切。
可是，不完美的人無法在理念世界中回憶起原本屬于他的一切。
虹講著講著，不由說到了那個繞不過去的男人。
那個佇立在遠(yuǎn)古諸王之巔的男人。
那個深受太初先民永恒愛戴的無為之君。
那個站在古今神話之巔的永遠(yuǎn)之王。
那個最后悲哀逝去的神與人。
天塌了的回憶隨著虹的述說再度流轉(zhuǎn)至虹悲傷的心中。
于是，虹開始回憶起了帝皇的故事。
那是還未到來、已經(jīng)到來過了的赤明時代的前塵往事了。
紛爭的紀(jì)元、星辰的大海、無涯的血戰(zhàn)，誰才是真正的人皇至尊呢？
虹愛的是那一種為了拯救世人而最終走向沒落與毀滅的人。
可是，無論如何述說，哪怕冥河的誓言就在眼前，不完美的人依舊回想不起一切。
人在地上的罪惡確實很大。
連他們最愛的人都已如此沉淪無知。
星星們都黯淡了。
然后，他們又都放射出無比璀璨的光，開始進(jìn)行著某種古老而又神圣的儀式。
星星們要聯(lián)合裁決這個世界的命運。
星星們要審判這個世界上充滿罪惡與血氣的王與神。
一切塵埃都已落定。
屬靈的將要飛升。
屬血的將要墜落。
人必因愛他的神而要懲罰他的神，因他必干神怒而滅亡，因他甘愿走向自身的沒落與毀滅，因大力的獅子要在內(nèi)心的沙漠中挑戰(zhàn)他最后的龍與神。
虹看著這遺忘了許多前塵往事的劉昊。
他沒有說什么話。
他只是和劉昊一起欣賞天上星的起舞。
星星們的舞蹈有若過去的贈禮。
星在舞蹈。
無數(shù)的星都在舞蹈。
舞蹈于彼岸的上空。
他們都是憧憬的星。
虹繼續(xù)如數(shù)家珍地講述著帝皇的故事。
隨著講述的進(jìn)行，幻滅后的他眼睛慢慢地變得異常堅定了起來，變得和沒有遇到劉昊之前一樣的堅定了起來。
自此之后，沒有人能改變這個堅定了目標(biāo)的男人——這個過去如同彩虹般完美的男人。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虹明白了。
他放下了過去的一切。
現(xiàn)在是時候該與這個世界一戰(zhàn)了。
這是一場重新拾起自身命運的男人的故事。
而由虹所引起的靈氣浪潮即將襲卷整片多元宇宙。
靈氣的浪潮將帶著無數(shù)生靈們的命運一起沖向那只有虹才知曉的唯一未來。
而劉昊與此同時似乎心血來潮了一下。
他突然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忽然回頭看向那魔女的夢境。
那不可知的黑暗已經(jīng)吞噬了夢境的四分之三。
他在心中想到：魔女真的能靠自己就走出夢境來嗎？
他不安了起來。
于是，他向虹問道：“魔女真的能走出這個夢境嗎？”
虹實話實說：“走不出來、走得出來又如何呢？
就算魔女死了，現(xiàn)實的路徑消失了，你也可以陪我回歸祖地，飛升成為原生的終極種，等待浪潮的揚升，等待降臨現(xiàn)實的通道開放。
到了那時，你再以圣者的姿態(tài)回歸現(xiàn)實也不遲嘛！
樹們已經(jīng)在摸索降臨現(xiàn)實的通道了。
夢境的大網(wǎng)業(yè)已編織完成。
明年你就能回歸現(xiàn)實世界里。
更何況，天上一日，地下十年。
很快的，只要我把兩界時間的流速差距放大，你甚至一眨眼便能回歸現(xiàn)實?！?p> 劉昊說道：“按你這意思，魔女會死？”
虹哈哈笑道：“在我看來，魔女們最好全部都死掉。
這個世界，你所處的那個骯臟的世界全部毀滅掉才是最好的。
我將更新萬象。
呼！在我看來，除了那個人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承載那份尊貴榮耀的至尊權(quán)柄。
魔女還是死了為好。
老實說吧，溫水煮青蛙，你不知道嗎？
為了徹底吞噬一個獵物，就應(yīng)該如此。
你知道那黑暗是什么嗎？
很快的，它就會暴露出它的恐怖之處了。
正如同蛛網(wǎng)上不斷掙扎的獵物一般，落入圈套的魔女是逃不出那吞噬夢境的黑暗的。
因為夢境的主體——那個魔女掌握了她不應(yīng)該掌握、獲得到的權(quán)能，這就叫做反噬。
看著這魔女的最終末路吧。
你劉昊便會明白什么何為溫水煮青蛙的殺人法。
魔女自以為自己能夠逃脫黑暗。
其實吧，那都是黑暗在欺騙她，讓她以為，自己只要一用力就能逃脫黑暗……
其實吧，若是才被吞噬了十分之一，魔女是逃得掉的。
若是被吞噬了四分之一，魔女?dāng)鄺l腿也是逃得掉的。
哼…可現(xiàn)在嘛，別想了，愛哭的魔女，浪費逃生時間的愚蠢魔女，她死定了！
她終將在黑暗為她編織的痛苦幻象中了無聲息地死去，連存在也不剩下，然后，誰也不會記住她。
所以，不要擔(dān)心了，她死了，你會瞬間忘記魔女的存在的，因為她已經(jīng)不存在了啊。
她從未存在過啊。
你根本不會記得她存在過，你不會有愧疚的，因為她從未存在過。”
劉昊看著逐漸被吞噬殆盡的魔女夢境。
魔女的夢境在劉昊所處的異度空間里是這樣的：
灰白色的魔女夢境呈繭狀。
白為主，灰為輔。
灰白二色流淌其上。
這是魔法的蛹化。
現(xiàn)在，原本灰白色的魔女夢境之繭有四分之三的區(qū)域都化作黑暗的區(qū)域了。
魔女夢境的繭上，此前浮泛著金色的存在之紋逐漸消逝。
劉昊覺得這個魔女的夢境真正很像正在孕育某種新生命的蝶繭。
劉昊看著這似乎并不殘酷的吞噬一幕。
而后，他問道：“虹，這黑暗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