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呼嘯著狼王的鬼嚎,秦陽心里很清楚,此刻只能避而遠之,僅憑自己剩下的四顆特殊子彈,無論如何,自己都沒有一絲的勝算。
“跑!”
想通其中的關鍵,他毫不猶豫逃跑,而且在逃跑這件事上,他也從來沒有猶豫過。
腦袋里一邊回憶四周街道的方位,一邊在尋找躲藏的地方。
可是,他算漏了一件事,而且這個常識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狼,會追蹤它的敵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殺了幾只狼。
一路向前,四周的街道破破爛爛,雜草叢里也不斷有些小野獸出沒,只不過秦陽現(xiàn)在沒有任何心情去當一回獵人。
……
在一處倒下的高樓廢土上,狼王審視著自己的臣民,而后朝著身前空氣里拼命嗅了嗅,陡然,一聲咆哮直奔秦陽逃離的方向而去。
二十多頭野狼,跑動著那河馬一般的身軀,一身腱子肉頗為規(guī)律的運動著,朝著秦陽逃命的方向追了過去。
穿過好幾個房屋,他很想找到一個能躲藏的房間,可是這些房子早已經(jīng)破舊不堪,那一堵堵圍墻,不要說狼群了,秦陽自己都能輕松推倒。
到時候,狼群沒能殺死自己,自己卻被那一堵堵危墻給砸死了,那就太可笑了。
忽然,他發(fā)現(xiàn)前方左手邊有一個大倉庫,倉庫大門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禁煙標志,煙頭的形狀依然清晰可見。
“去看一下!”對于生命沒有人會猶豫,秦陽也不列外,他猛地沖了過去。
倉庫大門上的鐵鏈早已經(jīng)脫落在地上,似乎守衛(wèi)還未來得及鎖門就離開了,所以,他很輕松地推開大門,走了進去,迎面一股霉爛的味道讓人作嘔。
抬頭望去,一個個大大的褐色包裹呈現(xiàn)在貨架上,密密麻麻,到處都是,只有中間留下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
“這里裝的是什么?”秦陽伸手扣了一下包裹。
包裹已經(jīng)老化,被他那么輕輕一拉,瞬間闊出一個大口子,露出了里面已經(jīng)發(fā)黑的棉花。
“竟然是棉花!”秦陽瞳孔微微收縮。
要知道,在任何時候,棉花都是屬于國家戰(zhàn)略物資級別,而現(xiàn)在在這個詭異的容城里,竟然有一個幾百平方的大倉庫裝滿了棉花,不得不說,容城到底是屬于什么樣的存在,他心里沒底。
繼續(xù)往前繞了好幾個圈,一直走到小道盡頭他總算將整個倉庫掃了一遍,其實這個倉庫很簡單,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小道連接了倉庫的進口和出口,而倉庫里其他地方,幾乎全是棉花。
倉庫的后門是封死的,似乎被人從外面用鐵水焊死了,現(xiàn)在只有進口一個地方可以離開。
秦陽開始往回走,如果被群狼堵在這里,那自己就真的叫天天不靈,呼地地不應了。
就在他走到一半時,忽然一聲巨響從倉庫的大門進口哪里傳來。
“咣當!”
那鐵大門似乎被什么東西用強力給撞開了,發(fā)出沉悶的聲響,緊隨其后,一陣陣利爪抓在地板上的聲音響起密密麻麻。
“不好忘記鎖好鐵門了,是狼追上來了?!鼻仃柎蠛粢宦暎霸撍涝趺窗牙菚鶕?jù)氣味追蹤忘記了,我真是該死!”
“現(xiàn)在怎么辦?”他心已經(jīng)亂了,小腿肚在發(fā)顫,一想到那群狼啃食獵物的情景,心里更是緊張的不得了。
“先爬到高處再說吧!”
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后門被封,無法離開,就算用特殊子彈轟開后門,恐怕自己也難逃一死,因為人的雙腿,無論如何都跑不過野狼的四條腿。
手臂顫抖,青筋暴起,用那顫抖的腳掌一點一點往褐色包裹堆上爬。
很快,第一只河馬般大小的野狼沖到腳下,對著已經(jīng)站在包裹頂層的秦陽,露出了狼牙,咆哮著。
站在高處,秦陽能清楚看到后面有很多野狼沖進來,大概二十幾頭,最后一個皮毛雪白的巨狼正晃晃悠悠地走進倉庫,堵在門口。
腳底下的野狼沒有立刻往上竄起來,它瞪大了銅鈴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棉花包上的人,似乎是在等待狼王的命令。
群狼都在等待,只要狼王一聲令下,頃刻間,整個狼群就可以把秦陽撕成碎肉。
“看來今日我要死在這里了。”秦陽的心慢慢沉淪,依靠目前身上現(xiàn)有的物資,他看不到一絲勝利的希望。
目光落在腳下的棉花包裹上,他感受到了柔軟,也感受到了死亡,,似乎死神已經(jīng)坐在倉庫門口,就差進來了。
忽然,他腳下一軟,褐色包裹被他闊出一個大口,大團的變色棉花顯露出來,與此同時,一個餿主意在他的腦海里陡然掀起了浪花。
想到這個主意,他似乎看到了生,看到了希望。
“火攻!”
眼前這個倉庫幾乎被棉花塞滿,雖然棉花已經(jīng)發(fā)黑,但是并不妨礙它燃燒吧。
他快步從一個棉花堆里跳到另外一個棉花堆,很快就已經(jīng)接近倉庫大門口了。
而群狼想要轉(zhuǎn)身去追趕那個跳來跳去的人影似乎有些困難,過道太窄了,窄的不能轉(zhuǎn)身。
群狼憤怒了,于是它們瘋狂的咆哮。
秦陽現(xiàn)在最大的障礙就是那頭守在門口的雪白色的巨狼,只要它一直守在哪里,秦陽就無法順利離開倉庫。
時間在一點一點過去,群狼越來越焦躁,似乎快要發(fā)瘋了,有幾只還試圖往上跳躍。
而那頭雪白色的巨狼卻如一座石像一樣,坐在門口,一動不動盯住頭頂上的人影。
“看來必須要壯士斷腕了?!鼻仃栃闹泻芮宄绻恢蓖舷氯?,那最后肯定是自己倒霉,還不如現(xiàn)在沖下去,大不了,損失身體個別零件,這也比死在這里強。
死就死吧,他硬起頭皮,找到一個最有利的位置,跳了下去。
他已經(jīng)計算過了,從這個位置跳下去,自己用左手持燒火棍去攻擊巨狼,按照巨狼的體型,一口咬斷自己的手臂,那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現(xiàn)在,唯一要祈禱的就是,希望在左手被咬斷的同時,自己能忍住痛苦,開槍射殺巨狼,最好能引燃倉庫里的棉花。
難度太大了,但是他不得不放手搏一搏。
看好位置,一個掉落在巨狼旁邊的褐色棉花團,秦陽的身體在下降,同時,巨狼也站立起來,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盯住他。
秦陽在計算著,巨狼也在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