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后,張乾所在的洞穴,忽然劇烈的搖晃起來。
“看來時候到了?!睆埱袜艘痪浜?,遁光一閃,便飛到了半空中,抬頭往前方瞅去。
只見一股刺目光芒從清夢山脈深處釋放而出,且飛速擴(kuò)張,幾乎眨眼之間,就將整座山脈全部籠罩住了。
要知道,這清夢山脈雖說比不了那些大型山脈,但也有近百里之廣。
能夠把如此廣闊的一片區(qū)域全部籠罩進(jìn)去,這座法陣至少也和大型宗門的護(hù)派大陣是同一級別的。
而大陣剛一出現(xiàn),一個個修士就全部往清夢山脈附近飛去,魔光閃動,靈芒飛逝,看上去眼花繚亂,至少也有上百人之多。
張乾眼睛一瞇,也不再耽擱,一提遁光,同樣往山脈近前飛去。
不過,他并沒有飛向人群密集的地方,而是方向一轉(zhuǎn),找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山腳,近距離的打量著眼前的大陣。
說起來,到現(xiàn)在為止,張乾也不清楚玄陰令該如何使用。
他一抬手把玄陰令拿在手里,只見此令表面正閃爍著淡淡的黑光,似乎是因為大陣的出現(xiàn)而受到了某種感應(yīng)。
張乾嘗試著往令牌里灌輸法力,只是卻猶如泥牛入海一般,根本無濟(jì)于事。
就在張乾暗自琢磨時,破空聲一響,有兩道遁光也往這邊飛來,并很快在距離張乾不遠(yuǎn)的地方降落下來。
張乾只是瞥了一眼,見對方是一男一女,且對方手里也拿著一塊玄陰令,所以并沒有在意,又繼續(xù)的研究其手里的令牌。
那名女子穿著一件白衫,眉宇間有一絲的英氣,也下意識的往張乾這邊看了一眼,然后目光就收了回來,低頭打量起手中的令牌。
可白衫女子身邊的那名尖臉男子,卻目光一瞇,打起了張乾的主意。
白衫女子手里有玄陰令不假,但他卻未能獲得一塊。如今正好遇見身具玄陰令的張乾,他自然不會安什么好心思了。
只是正當(dāng)他心里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時,卻忽然神色一愣,死死的盯住了張乾的樣子。
“鐘師姐,這人就是當(dāng)年殺害鐘師兄的魔修?!奔饽樞奘垦劬σ婚W,隨即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跟白衫女子輕聲的說道。
“什么!你沒看錯?”白衣女子身軀一顫,又掃了張乾一眼,向尖臉修士再次確認(rèn)了一句。
“在下絕對不會看錯。當(dāng)年一共是三名修士,其中兩個被我等所殺,此人卻逃跑了。后來我只找到了鐘師兄的殘骨,至于此人卻不翼而飛?!奔饽樞奘颗闹馗WC道。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今天我就要給兄長報仇雪恨?!卑咨琅迂慅X緊咬,美眸中充滿了寒意,一抬手,一道青芒從袖中激射而出,且直奔不遠(yuǎn)處的張乾射去。
張乾正在琢磨玄陰令的使用之法,突然感到心頭一凜,趕緊往旁邊一閃。
可還未等他躲開,“鏘”一聲,那道青芒就結(jié)結(jié)實實的擊中了張乾的后背。
而就在青芒及身的一瞬間,張乾體表卻驟然黑光一閃,竟把青芒硬生生反震了出去。
不過,張乾也因此往后倒退了七八步遠(yuǎn)去,臉色變得鐵青一片。
張乾低頭一瞅,身上的墨靈袍居然被劃開了一個口子,皮膚上也有一道血痕,可見那道青芒的威力非同一般了。
要知道,他這件墨靈袍完全能夠抵擋住高階法器的攻擊,但如今卻被對方輕易破開了防御。
幸好只是皮肉傷,并沒有什么大礙,這倒讓張乾松了口氣。
不過,剛剛他差一點(diǎn)死在對方手中,這讓張乾心中殺意大生,眼神冰冷的望向了白衫女子。
“你是想找死嗎?”
“魔頭,我要?dú)⒘四悖o我兄長報仇!”剛剛沒能一擊殺了張乾,讓白衫女子氣憤不已。
“嘿嘿,張某殺的人太多了,可不知道你兄長是誰!”張乾邪笑道。
“我兄長是云霄派鐘南!”白衫女子看著張乾的邪笑,眼睛好似要噴出火來了。
“原來是他!看來你是那鐘南的妹妹了?不過,你只知道張某殺了他,可知道張某為何要?dú)⑺??”聽了白衫女子的話,張乾不禁冷冷一笑?p> “不錯,我是鐘南的妹妹鐘靈月。你們魔道修士心狠手辣,為禍修仙界,我們身為正道修士,殺你就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沒有什么道理可講?!卑咨琅右桓贝罅x凜然的表情。
“真是笑話!張某雖是魔修,但所殺之人都是奸惡之輩,包括你那兄長鐘南在內(nèi)。
當(dāng)年鐘南為了得到三葉龍紋草,欲對我等殺人奪寶,只不過其實力不濟(jì),這才死在我手。
你如今想給他報仇,當(dāng)然可以,但少說什么冠冕堂皇的話,因為你們根本不配?!睆埱坪趼牭搅耸裁葱υ捯话?,忍不住譏笑道。
“劉師弟,他說的可是實情?”鐘靈月秀眉緊蹙,轉(zhuǎn)首朝尖臉男子問道。
“鐘師姐,別聽他胡說八道,鐘師兄雖然做事霸道,但還不至于做出殺人奪寶的事情來。況且,一個魔修而已,殺了就殺了,何必跟他講那么多道理?!奔饽樐凶幽樕行擂危珔s沒有松口,恨恨的瞥了張乾一眼。
“不管出于何種原因,我兄長是被你所殺,我作為妹妹,就理應(yīng)給他報仇?!辩婌`月沉吟了一下后,忽然一抬手,掌心中一閃,多出一只血色毒蝎來。
“血晶蝎!想不到那些修士都是你殺的,的確是心狠手辣,魔頭的稱呼給你應(yīng)該更為貼切?!睆埱灰姷界婌`月手中的毒蝎,心頭就忍不住一顫。
這只毒蝎顯然是二級初階,再加上鐘靈月和尖臉男子,他這次想要遁走怕是不容易了。
“找死!”鐘靈月嬌喝一聲,手腕猛然一抖,就要把血晶蝎祭出。
可就在這時,張乾手中的玄陰令突然冒出一團(tuán)黑光來,一下把他給罩在了里面。
只是一個模糊,張乾身形就在原地憑空消失了。
鐘靈月剛一愣神,同樣被一團(tuán)黑光裹住身軀,一閃后不見了蹤影。
原地只剩下尖臉男子怔怔的看著眼前空曠的環(huán)境。
……
一處叢林里,張乾手里緊扣著血元鉆,神色謹(jǐn)慎的往四周打量著。
剛剛他還在與鐘靈月對峙,卻突然被一股靈光裹住,然后他就覺得腦子里一陣的眩暈。
而當(dāng)其睜開眼睛后,自己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片叢林里了。
其實,張乾心里也有些慶幸,若是剛剛真和鐘靈月大打出手的話,獲勝的幾率可以說微乎其微。
張乾往四下瞥了幾眼,已經(jīng)做出了判斷。若沒有意外的話,他此時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清夢山脈的大陣空間里了。
他大致的觀察了一下附近的環(huán)境,心里卻是有些驚愕。
這大陣空間里的林木居然異常茂盛,比外界的樹木要粗壯太多。
只是這里安靜的可怕,且透漏著絲絲的陰氣,讓人忍不住脊背發(fā)涼,不自覺的警惕起來。
雖然對于張乾這樣的魔修來說,這里的陰氣對他沒有多少影響,但因為不清楚其中的底細(xì),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也是,誰知道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險,可不能陰溝里翻船。
張乾神識往四周一掃,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他把玄陰令小心的放入儲物袋,然后又拿出魔影斗篷披在身上,然后身形一晃,往某個方向不緊不慢的縱身而去。
原本張乾打算飛行的,可是這樣一來太過顯眼,幾乎成了別人的活靶子。
雖說施展輕身術(shù)速度要慢上許多,但卻會相對安全了不少。
張乾之所以進(jìn)入清夢山大陣,就是看中了玄陰老祖的傳承。
可張乾心里清楚,那位玄陰老祖是比元嬰修士還要更加神秘的存在。
其既然在這里布下大陣,其中絕對布置了一個個難關(guān),只有全部闖過去,才能夠有希望得到其傳承。
如今除了他之外,進(jìn)入清夢山的修士可不在少數(shù),而這些修士也勢必都將會成為他獲得玄陰老祖?zhèn)鞒械淖璧K。
不過,現(xiàn)在考慮這些,還有些早了。
他唯一需要去做的,就是先想盡辦法,暫時把性命保住。
別的修士張乾不清楚,但他知道,鐘靈月肯定就在清夢山里。
此女實力可是不在他之下,更有一只血晶蝎,沒有把握獲勝的話,最好還是先不要碰面的好。
另外,司空南之前為了玄陰令追殺王石古,后來被他阻攔,與玄陰令失之交臂了。
不過,以其的本事,再搶奪一塊令牌,也不是什么難事。
雖說張乾對司空南恨之入骨,但其實力卻在他之上,是他最不想在清夢山中遇到的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