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沐面無表情,一聲不吭,身子直接往后一退,一道劍光便驟然間從洞外襲來。
“?!钡囊宦暣囗?,歐陽劍左手一揮,只見兩道光影剎那掠過,緊接著鐵洞內(nèi)壁傳來兩聲嘭嘭的撞擊之聲。
“孩子,老夫…”歐陽劍的臉色一沉,話還未來得及說完,一把飛劍又是迎面擊來,他臉色一寒,提劍劈碎。
與此同時,王沐從儲物袋取出了一個小冊子對著天空一拋。
天空之中,一個貌美如仙的女子突然幻化而出,她身姿妙曼,輕薄透明的素白絲帶劃過玉峰,撫過腰肢,圍繞著修長圓潤的玉腿緩緩纏繞。
只見她青絲飄搖,臉蛋緋紅,眸光迷離,青蔥般的玉指由上至下微微劃過紅潤的嬌唇,風(fēng)情萬種地輕聲喚道:“大官人…奴家就在這里…”
歐陽劍一怔,隨后一道充滿了狂妄又略顯滄桑的聲音赫然間在天地之間傳了出來。
“想當(dāng)年,老子一拳一個嚶嚶怪,拳拳打得腦袋爆漿…”
一個扎著丸子頭,光著膀子的精壯小個子老漢一臉神氣地從那王沐的胸前一步走了出來。
他的手里提著一把比他還要高上一尺的石斧,看都沒看二人一眼,直奔天空之上風(fēng)情萬種的美麗嬌娥而去。
在老漢出現(xiàn)之后,歐陽劍的瞳孔驟然一縮,面對這這老漢,有一種面對太祖長老的壓迫感,而且,這老漢的威壓更盛!
“前輩!”歐陽劍的內(nèi)心叫苦,神色尊敬,立即抱拳一拜,但就在他抱拳的剎那,他臉色頓時一變,手里長劍瞬間一提!
叮的一聲!
他感覺手臂一麻,一團(tuán)鐵粉在他的喉嚨處爆開。
“小友,這是何意?”歐陽劍看了一眼天空之上虛抱美人一臉沉醉的老漢,隨后又神色復(fù)雜地看向王沐,語氣疑惑。
王沐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確定這老者就是時常窺探他之人,而且那劍氣與那日的劍氣一模一樣!
此人,正是那暗中觀察自己,試探自己之輩!
他目光一寒,指著他大聲喊道:“他是嚶嚶怪!”
“嚶嚶怪?死!”
老漢原本陶醉的神色瞬間變化,眼睛一瞪,手里的石斧隨即一揮,斧刃光一道金芒。
這金芒看似尋常,但所過之處,空間紛紛扭曲,無比詭異。
歐陽劍臉色頓時大變,毫不猶豫,雙指立即一點(diǎn)眉心,一團(tuán)青霧彌漫而出,轉(zhuǎn)眼就要遁走。
老漢眼露不屑。
就在青霧即將散去之時,金芒轟然來臨,歐陽劍來不及發(fā)出任何聲音,他的身子連同那青霧便被這金芒一斬為二!
青霧里,兩半身子傾倒而出。
這一切看似悠長,實(shí)則只在剎那之間便已經(jīng)結(jié)束。
“真是不堪一擊。”
老漢看了這兩半尸體一眼,不屑地說了一句,隨后又一臉陶醉地盯著天空之上一個接著一個出現(xiàn)的絕美嬌娥。
王沐站在原地,內(nèi)心震撼,渾然不知手里的七寸小劍由于捏得太緊而割傷了他的手心,鮮血正順著手指滴打在地面之上。
“哎呀!哎呀!”
“這…哎呀!這小娘子,老子喜歡!”
“這…這這這居然十九大名爐的不二爐體!”
“嘖嘖嘖…若非老子是樹不是人,不能習(xí)那雙修之法,不然老子就吸干這些小娘子的陰元?!?p> 老漢興奮地大吼,突然兩道金光從他的鼻前噴涌而出,他的身子又開始忽明忽暗起來。
“該死的,這界力不夠了!”老漢頗為不舍地看了天空之上婀娜多姿的美艷玉人一眼后,怒罵一句提著斧子鉆進(jìn)了銅錢內(nèi)。
“這…”王沐眨了眨眼睛,甩了甩腦袋,方從上一刻的震驚中恢復(fù)過來。
“大樹爺爺也太兇悍了點(diǎn)…”王沐看著地面上鮮血淋漓的兩半尸體無奈搖頭,眨了眨眼睛。
本想著先發(fā)制人偷襲一番,然后利用大樹爺爺出現(xiàn)的時機(jī)再次偷襲,沒想到自己的偷襲才剛剛進(jìn)行到第二步,此人便被大樹爺爺一斧子直接劈為了兩半…
王沐揉了揉腦門,語氣惆悵:“看來,心思再多,也不如一擊殺敵來得方便?!?p> “但大樹爺爺也太猛了點(diǎn)…”王沐沉吟片刻,手掌對著天空一招,一本黃皮小冊子飛了下來。
“看來這些仙子的效果不比嚶嚶的效果差!”
想到儲物袋還有七本這樣的冊子,王沐頓時感覺自己安全感十足,而且,如今這窺探自己的大患已除,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下。
但,王沐還是決定去傅乙那里一趟,有些事情,他必須盡可能的做到?jīng)]有遺漏。
地面之上,血液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味,而且一股股靈氣也從歐陽劍的尸體上彌漫而出。
王沐的目光在他的尸體上掃視一遍,沒有看見儲物袋,但他發(fā)現(xiàn),在這人的手指之上,帶著一顆幽光閃閃的獸紋戒指。
他直接走了過去,拔下這戒指便放入了這儲物袋里,在兩半尸體之上反復(fù)摸索,發(fā)現(xiàn)的確沒有任何袋子之類的物品之后,他走到洞口邊緣,縱身一躍。
“三個了…”王沐御劍飛行在高空之上,神色有些復(fù)雜,他的心中開始出現(xiàn)了一種愧疚的感覺。
他覺得那人不過是窺探自己,罪不該死…
來到竹居谷之后,王沐直接走到了傅乙的竹居之外。
伸手準(zhǔn)備敲門之際,竹門咯吱一聲自動打開。
王沐目光閃爍,沉默著直接走上了二樓。
“為何?”王沐看著盤坐在房間里,背對著他的傅乙,自嘲一笑:“我一直當(dāng)您為,先生?!?p> “咳咳咳…”
一陣急促又劇烈的咳嗽聲傳了出來,傅乙的身子顫抖起來。
王沐眉頭一皺,忍住進(jìn)去扶著他的想法。
“你能來,我很欣慰…”傅乙的聲音無比的嘶啞低沉。
“我若來不了,你豈不更是欣慰?!蓖蹉宓恼Z氣冰冷,一柄飛劍已經(jīng)落到了他的掌心。
“咳咳咳…”咳嗽的聲音更急更烈。
“我本該早死,在一百年前時我的壽元就已經(jīng)到了盡頭,可我還沒有領(lǐng)悟劍道,我還不知何為劍…劍為何?!备狄业乃粏〉穆曇艟従弬鱽?,王沐的眉頭漸漸地變緊,內(nèi)心變得更為警惕。
“沒有領(lǐng)悟劍道,我心不甘,我憑借著化元期強(qiáng)大的修為強(qiáng)行支撐軀體不潰,以對劍道執(zhí)迷信念保持著魂魄不散,人不人鬼不鬼地茍活與世,只是為了能夠悟那,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