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拉著小和尚一陣瘋跑。
好吧,他要是拉著秦妃,畫面雖說不堪,但也能理解。
特么扔下仙子,拽著和尚私奔,這是什么道理?
不對,不是扔下仙子,是他壓根就沒看仙子一眼。
直擊人心,簡直震撼靈魂,四方碑前絕倒一片。
然而,更毀三觀的,還在后面。
秦妃似乎對野人的無視并不介意,不但不介意,反而輕步尾隨而去。
直到那野人沖進一家連片兒鐵都沒有的靈器鋪子,秦妃便耐心的站在鋪前,靜靜的等著。
“什么情況啊?”公子逸完全理解不了,“這坨屎很特別嗎?”
向東陽搖頭,“她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吧?”
“什么道理?”公子逸不解。
“真陽獨脈??!廢物榜第一?。″鷥涸趺磿λ信d趣?。俊?p> “興趣?”司馬常德陰森接話,“就憑你的一句興趣,他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公子逸聞言,斜了一眼司馬常德,心說,他還真干的出來。
神匠宗的少宗主向來以暴虐著稱,別看只是個筑基,可死在他手下的修士卻已經(jīng)不計其數(shù)了。
搖頭暗嘆,只能怪這坨屎倒霉嘍!
正想著,野人終于從靈器鋪子中出來了。
火急火燎的往外沖,也終于肯把那對眼珠子往別處看了。
更是終于......發(fā)現(xiàn)了那個無暇的身影。
好吧,公子逸不得不說,野人就是野人,反應都和別人不一樣。
一個正常人,嬌羞一下,色瞇瞇一下,呆呆傻傻一下,甚至像裹挾小和尚一般,扛起來就跑也行啊!
公子逸想不通,你一副見鬼的驚嚇模樣,是什么鬼?
還來了一句:“哦操,這么快!?”
然后,下意識的往后躲,一雙臟手好像沒地兒放一般,使勁抻著他那半張屁股簾兒。
至于秦妃......
“......”
當公子逸、向東陽三人看向秦妃的時候,無不一怔。
當那個清冷的女子對上野人的眸子,萬年不變的面容上終于有了波動,展現(xiàn)出一個誰也看不懂的神情,如星辰般的眼眸中,亦蒙上了一層霧氣。
“她......她在哭???”
公子逸把持不住,搶步欲前:“她為什么會流淚?”
向東陽更是手掌一翻,一把靈劍已經(jīng)握在了左手。猛的把劍交于右手,做暴怒狀就要沖上去。
好吧,他也動了殺心。
而就在這時候,秦妃先動了。
蓮步輕抬,款款而行,向著那個野人直直走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
誰也不知道,這個六界為之傾倒的女人,走到一個如此不堪的野人面前,要干什么。更不知道,那眼中的淚水為何而來。
下一刻。
“六子......”
“干,干啥?。俊?p> “......”
秦妃頓了頓,氣息難平,終道:“以我許你.......”
“你許我以長生,可好?”
......
......
......
場中,死寂。
向東陽臉色發(fā)青,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公子逸兩眼翻白,倒退數(shù)步。
司馬常德長劍脫手,眼珠子都紅了。
“以我許你?你許我以長生!?”
這絕對是這天地間,最荒謬,最不堪,也最無法理解的一句話。
“怎么可能!?”公子逸腦袋里只甚下一句話,“怎么可能?。俊?p> 秦妃居然對著一個野人說“以我許你”???
好吧,公子逸此時也動了殺心。
......
——————————
以我許你,你許我以長生。
云北歌怔了怔,眼神漸冷地看著秦妃。
這句話他聽過,早在八萬年前就聽過。
那也是一個無暇女子,也如今天這般。只不過,地點換成了云上王城。
也是這樣的神情、這樣的眼淚,對云北歌說:以我許你,你許我以長生。
那一幕雖說已過八萬載歲月,不知為什么,直至今日,依然就像在眼前一般,云北歌從不曾忘記。
他不懂為什么,不懂那么好看的女子怎么看上他。更不懂那個神情、那個哽咽。
可是,云北歌點頭了,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任誰站在那個女人身前,都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直到很久以后,云北歌才慢慢地懂了,原來那個神情叫委屈,那個哭泣叫羞辱。
是的.,天之嬌女,集九種大道至陰屬性于一身的玄天九脈之體。
即使拋去絕世容顏,依然是出生便聚靈入脈達到煉氣之境的存在,依然是在丹田中孕育著無方數(shù)十萬載以來唯一的一個大道異靈種的不世之才。
是六界之中,沒有一個男人配得上的秦妃。
對著一個野人般的粗鄙男人說出那樣卑微的話語,應該就是她這一生最大的羞辱吧?
也是直到后來,云北歌才明白。
原來,愛情的誓言,是特么變得最快的,甚至可能一開始就是特么是假的。
以我許你......你許我以長生。
這句誓言,云北歌做到了。
他給了秦妃長生,補上了玄天九脈唯一的那塊短板。
可是秦妃,縱使結發(fā)八萬年,卻從來不是云北歌的。
看著秦妃那張無暇面容,腦中閃過兩人八萬年間的一幕幕。
想到曾經(jīng)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她的心,想到對著自己少話寡語,從不見笑容。
想到不久之后,她會漸漸疏離,八萬年間見面的次數(shù)還沒有云北歌和渡葉、欒大山這種狐朋狗友在一起一年的時間多......
云北歌心說,渣男我算特么做定了!
緩緩搖頭,“不要....”
嘎?
嘎嘎?。?p> 公子逸一個趔趄,向東陽腦子都快炸了。
“他剛剛說什么?不要?”
公子逸怔怔的看著云北歌,“哦擦?。∩袢税?。”
向東陽搖頭,與司馬常德異口同聲:“土鱉!”
......
“不要?”秦妃亦是意外。
兩行清淚瞬時而下,“為什么?”
“不為什么?!痹票备柽肿煨χ澳憧次?,現(xiàn)在不像人,以后也不會像人,你跟我,就是個笑話!”
用下巴指了指秦妃身后,“看看那三位,你應該找個他們那像的,而不是我。”
領著渡葉小和尚邁步向前,越過秦妃身邊的時候,“半年后,再來長寧郡。到時,玄天九脈的缺陷,我會幫你補上,不用以身相許。”
說完要走,卻覺得應該為那八萬年做一個交代,憨憨的一笑,“世界那么大,那么美,我們都應該有自己的精彩?!?p> 本以為,秦妃得了承諾,再沒有和云北歌一起的理由,應該放他離去。
卻不想,秦妃聞言,淡然發(fā)問:“所以,那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嗎?”
“嗯?”云北歌一怔,覺得哪里不太對,可又一時想不通。
隨口答道:“算是吧!”
“那好。”秦妃轉身,“那這半年,我能跟在你身邊嗎?”
“......”
云北歌暗嘆,終還是一場交易!
這冰塊臉就這么不放心嗎?老子答應人家的事兒,什么時候做不到了,還要守著?
聳了聳肩,“隨你吧!”
說完,率先離開。
走到公子逸,還有向東陽三人身前時,臉色煞白的公子逸攔下云北歌,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
“兄弟,算你識相!”
他差一點就掏刀了。
而向東陽也從剛剛驚悚的一幕中緩了過來,看都不看一眼云北歌,轉身離開。
唯獨司馬常德,雖嘴角掛笑,但眼神中的那份暴虐卻絲毫未減。
云北歌看著他,“勸你一句,出來混收斂點,否則容易扯著蛋!”
“!?。 彼抉R常德眼中殺機一閃,又強壓下去,笑道:“兄臺說的是。”
“呵呵。”云北歌咧嘴,“對吧?我住在萬獸丘后邊那邊紅楓林,有機會來玩?!?p> 說完,還向司馬常德挑了挑眉,這才輕松離去。
“找死!”司馬常德看著云北歌的背影,咬牙低罵。
“算了?!惫右輨裰耙粋€廢材。況且,他不是說和妃兒仙子不可能了嗎?”
“哼!”司馬常德冷笑,“只有死人才最可靠?!?p> ......
——————————
“你惹那個人干什么?”
回去的路上,渡葉小和尚不由低聲與云北歌交談,“那可是神匠宗的少宗主。”
云北歌卻道:“他要殺我?!?p> “他要殺你,你還惹他?”
云北歌:“所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切!”渡葉撇嘴,“我看是他肯定死不了,而你死定了?!?p> 司馬常德筑基巔峰,而云北歌沒有修為。雖說會一些凡間武士的拳腳功夫,但是對司馬常德那樣的修士,卻是全無勝算。
撇了眼云北歌腰間那把裝樣子的菜刀,心說,你還真拿菜刀去和筑基修士對劈嗎?
隨意道:“不是貧僧沒提醒你哈,現(xiàn)在過千停江跑回山里去,還來得及?!?p> 云北歌不接,只道:“今晚你在城里住?!?p> “為什么?。??”渡葉不解。
卻是一直尾隨的秦妃突然開口,“我?guī)Ф扇~去來仙客棧。”
說完,不等渡葉反對,已經(jīng)拉上小和尚轉向別處。
“......”
云北歌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妃的背影,心說,這冰塊臉怎么和前世不太一樣呢?
想了半天。
我這個腦子啊,想不通!
......
。
解釋一下,最近家里事不少,可能要忙到三月中下旬。
所以更新上有時可能是一章,反正我盡力,空余時間多就多寫點,少的話大伙兒也諒解一下。
還有就是劇情上。
仙俠咱完全就是新人,很多東西琢磨著寫,不一定盡如人意。
比如打斗戲什么的,都快二十章了,也沒一場該有的打戲。問題就在于沒寫過,所以一直犯怵。
不過,既然是練筆,還是要寫的。
不管是打戲,還是別的,哪里不好,直接在評論留意見,我虛心學習。
算是幫我忙了。
最后,投個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