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絲地瓜?
無怪乎神匠宗長老氣的七竅生煙,云北歌這貨確實是在做拔絲地瓜,用逆萬象兩儀玉做拔絲地瓜。
怎么說呢?在外人眼里,云北歌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巴佬,拿到逆萬象兩儀玉之后,有那么點窮漢得了狗頭金的架勢。
先是把兩儀玉在寒槽里化軟掉,然后就開始翻來覆去地擺弄。
當(dāng)兩儀玉處于半化不化的膠質(zhì)狀后,這貨又開始反復(fù)拉伸扯拽,生生把一塊好好的兩儀玉,扯成了一根根兒的細絲,亂糟糟地擺作一團。
看得神匠宗長老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干脆眼不見為凈,再不關(guān)注那土鱉。
可是,青木紫竹也在一直盯著云北歌??!
做為臺下唯一關(guān)注云北歌的觀眾,紫竹仙子也有點辣眼睛了,就沒見過這么沒眼看的。
本來吧,紫竹仙子對云北歌還有那么一丟丟的希望,畢竟那可是逆.萬象兩儀玉??!而且,他也確實像是要鑄器的樣子,還選了二斤凡鐵。
紫竹仙子就想啊,說不定那土鱉還真能鑄出一件與眾不同靈器來。
結(jié)果......
結(jié)果這貨把二斤凡鐵扔到鑄爐里就不管了,專心在那蹂躪兩儀玉。
把紫竹仙子給急的,“凡鐵都燒成鐵水了,你不管的嗎?難道你沒有童年,沒玩過泥巴嗎?”
云北歌現(xiàn)在像極了三歲毛孩抓著一團泥巴,開心揉捏的樣子。
“不行了,不行了!”紫竹仙子實在忍不下去了,再多看一眼那土鱉,就會長針眼。
可是,把目光移開沒過一會兒,紫竹仙子還是忍不住好奇,實在不知道那土鱉還能干出什么無下限的事情來。
結(jié)果一看,“天?。?!”
紫竹仙子一聲驚呼,引得魏無忌、青木紫英等人無不側(cè)目,“怎么了?怎么了?”
只見紫竹仙子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指著臺上的云北歌,“他......他完成了?!?p> 噗?。?p> 大伙兒齊噴,“完成了?”
鬧呢???大比才開始了不足一刻鐘,司馬常風(fēng)他們連最基礎(chǔ)的鍛打整備靈材還只是剛開始,那土鱉完成了?
齊齊抬眼看去,果然,只見云北歌手里擎著一把......一把樸實無華的鐵劍。
好吧,說“樸實無華”那是強行美化,簡直就是破爛不堪,勉強有“劍”的樣子。其實呢,就是一根帶劍格的鐵條,要多寒酸有多寒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而且,因為這貨只要了二斤凡鐵,還在鑄爐里燒成了鐵水,損失過半。
所以,他的這把“劍”小了起碼一號兒,也就一尺來長,拿在手里跟一把匕首似的。
“哦去!”魏無忌都替土鱉臊得慌,“他是怎么鑄的???”
青木紫英則是關(guān)心那塊兩儀玉,“寶玉呢?寶玉去哪了?”
就見青木紫竹無語地聳了聳肩,“沒看見?!?p>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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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擂臺上下,除了角影和秦妃,唯一看見云北歌把兩儀玉弄到哪去了,他是怎么鑄劍的人,應(yīng)該就是鑄器仙門的各位長老了。
看完之后,他們和神匠宗長老一樣,恨不得殺了云北歌以解心頭之恨。
那他到底是怎么鑄器的呢?
呵呵,誰見了誰都得無語。
云北歌是把一個完好的兩儀玉徹底拉扯成了一團亂麻,終于玩夠了之后,干脆趁兩儀玉從寒槽中取出來遇熱還沒完全硬化之前,扯著兩頭兒一拉,可憐的兩儀玉就成了一尺來長的長條兒亂麻。
隨意又捏了幾下,可憐的長條亂麻又成了一把短劍的模樣。
然后,這天殺的土鱉把鑄爐里燒成鐵水的凡鐵往亂麻上一澆,就跟上菜之前澆汁一樣,又隨便拿鑄錘敲打了幾下。
再然后..淬火,完活!
完......完活?
鑄器仙門的長老們都看傻了,完活了???他倒是利索!
可是,好好的一塊兩儀玉讓他玩成那個熊樣,最后就這么包在鐵水里了?虧他想得出來。
更要命的是,靈器呢?你別告訴我們,那把丑出高度的劍就是靈器。
就算是,那大道賦靈的異象呢?
長老們對視一眼,他用兩儀玉鑄造了一把凡鐵劍?連凡階一品都算不上的凡鐵劍?
瘋了!長老們都瘋了??!
這絕對是歷年大比最大的一筆開銷,卻成就了歷年大比最差了一個成績。
索性也不看云北歌,由著他自生自滅去吧!
而云北歌......
云北歌似乎對自己的杰作也不太滿意呢?拿在手里端詳了一會兒,便無所謂地往寒槽里一扔。多看一眼都欠奉。
倒是對臺上另外幾位的鑄器過程生出了興趣,居然離開了自己的鑄爐,跑到別人那去看熱鬧了。
“......”
青木紫竹、魏無忌,全都佩服得五體投地,心真大??!
氣得青木紫竹直跺腳,賭誓發(fā)愿,“再多看你一眼,算本姑娘眼瞎!”
青木紫英在側(cè)一挑眉頭,“本來你就多余和個土鱉較勁兒,弄得師兄我還以為你這口味換了,和秦妃仙子一樣獨特呢!”
“滾??!”紫竹瞪了紫英一眼,“看你的熱鬧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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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北歌那邊偃旗息鼓,倒有一點好處,那就是臺上剩下的九人終于有點巔峰對決的味道了。
可以說各顯其能,個個出彩。
......
司馬常風(fēng)鑄造的是一把凡階一品的木系靈劍,以鐵精鐫刻法陣,凡鐵鍛打的鋼質(zhì)劍身為骨,然后以嵌靈法將綠仙銅嵌入劍身。
不得不說,司馬常風(fēng)確實是一名優(yōu)秀的鑄師,不但嵌靈法用的爐火純青,錘錘落下也皆有韻律。
而且,綠仙銅鑲嵌劍身之時,也兼具了美感。他竟然用綠仙銅在劍身上鑲嵌成一根仙藤的模樣,看上去,有如碧綠藤蔓蜿蜒纏繞長劍,極盡美態(tài)。
足足兩個時辰的鍛造過程,竟沒讓觀者有一絲無聊厭煩之感,相反,還都有點沒看夠的感覺呢!
至最后器成之時,眾人只覺方圓十?dāng)?shù)丈的靈力猛的一顫,隨之驟然向擂臺而去。
天空之中,霞光一閃而沒,正是凡階靈器器成,大道賦靈的異象。
“成了??!”
眾人一聲低呼,“司馬常風(fēng)居然真的用那么少的靈材,鑄成了一把靈器?。窟@簡直就是神乎其技!”
而就在所有人為司馬常風(fēng)驚呼的同時,天空中赤紅火靈又是一閃,方圓二十丈內(nèi)的靈力也是同時一縮。
眾人感覺臉頰一陣炙熱,還未回魂,臺上修無涯鑄爐前便升起一道火光。
“修無涯也成了??!”
這還沒完,緊接著是韓起、董鐵心等人,似乎是約定好的一般,臺上眾人一道道異象先后亮起,一陣陣靈威倒旋鼓動著諾大的擂臺。
接連的大道賦異之象,看劉臺下觀眾無不叫好。
“過癮!”
魏無忌大叫出聲,“這才是鑄師比試該有的氣象嘛!”
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蹲在四小姐鑄爐前看熱鬧的云北歌,再想到他那把丑出高度,連靈器都算不上的鐵劍......
“什么玩意兒???”
剛要繼續(xù)數(shù)落,卻是一怔,“四小姐怎么還沒完成?”
眾人回神,看向四小姐那邊,發(fā)現(xiàn)四小姐確實還在忙活著。
實在是司馬常風(fēng)等人的鑄造過程太過精彩,大伙兒都快忘了還有四小姐這個人物。
魏無忌皺眉,“她好像還沒開始一樣呢?不會是放棄了吧?”
四小姐確實像沒開始一樣,因為她選的那五十錠藍銅至今還在鑄爐邊上擺著,連動都沒動過。
撇嘴道:“想必是也知道贏不了,干脆不動,那一族也不過如此嘛?”
四小姐選的那三種不算東西的東西,在魏無忌看來,根本不可能鑄器,放棄也屬正常。
“不一定?!鼻嗄咀嫌⒂兄煌目捶?。
“那一族是有真材實料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在鑄器上有多少手段,所以且先看看吧!”
“切?!蔽簾o忌不服,“有什么手段?司馬常風(fēng)已經(jīng)用一塊靈石的價格鑄造出了靈器。她四小姐再有本事,還能壓得更低?”
“不可能的,我覺得司馬常風(fēng)的木系靈劍應(yīng)該就是極限了?!?p> 魏無忌說出此話之時,并沒有放低聲調(diào),而且故意讓除了自己這邊的很多人聽到。
連臺上的司馬常風(fēng)也聽到了這句贊賞,不由得向臺下的魏無忌微微頷首,表達著謝意。
而魏無忌當(dāng)然是大禮相回,滿眼喜悅。
看得青木紫竹和青木紫英不由露出鄙夷之色,“無恥!”
這擺明了就是拍馬屁,有意結(jié)交司馬常風(fēng)。
......
臺上的云北歌也聽到了,回頭看了一眼魏無忌,心中只道:“無知!”
回過頭來,繼續(xù)饒有興致地看著四小姐蹲在那里,小手翻飛,把細細的蠶絲纏繞打結(jié),不由感嘆:“小丫頭,有兩下子??!”
云北歌已經(jīng)蹲在四小姐這里有一會兒了,足足看著小丫頭忙活手里的活兒有一個時辰,心里更是不知道比了多少個大拇指了。
小丫頭手上不停,抬頭看了一眼云北歌,眼中有一絲驚訝,“你懂結(jié)繩納陣的手法?”
云北歌點頭,“不難,畫陣、刻陣、布陣是二維的靈力疏導(dǎo),而你這種是三維的靈力聯(lián)通?!?p> 四小姐皺眉,“什么二維、三維?你說什么呢?”
她現(xiàn)在在做的是用一種家傳秘法,把蠶絲結(jié)做成特殊的結(jié)形,使之具有法陣的功效。
但是云北歌所說的二維...三維,卻是她無法理解的。
只聞云北歌道:“這么說吧,鐫刻在靈板上、畫在紙上的靈陣是一個平面,這就是二維。而你的繩結(jié)則是有好幾個面,這是三維?!?p> “哦?!彼男〗忝靼琢?,“照你這么說,還有四維、五維、六維?”
“有!”
“是什么?”
云北歌:“一句兩句說不清,有機會我教你?”
四小姐瞥了一眼云北歌那邊的寒槽,.好吧,云北歌鑄那把丑劍的時候,四小姐也是看見了的。
對云北歌的手藝實在不敢恭維,對這家貨也實在沒什么信心,一臉不屑,“還是算了吧!”
又有些不耐煩道:“還有事沒事兒?沒事兒站遠點,別耽誤本姑娘鑄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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