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金鑾殿后,天夙也沒著急離開,而是來到了偏殿。
偏殿不同于金鑾殿,金鑾殿的氣勢龐大而宏偉,而偏殿則帶著一股子寂靜幽蘭的感覺,倒是像極了女兒家的裝束。
天夙望著這殿內(nèi)的擺飾,有些輕嘲的笑了笑,人在的時候不珍惜死了珍惜有個什么用,也是難為了南宮夙。
過了沒一會,寧帝姍姍來遲的身影也就出現(xiàn)了,整個人滿面春風的走到天夙面前,沉聲問道:“怎么想的?怎么突然退婚?”
天夙目光冷然的看著寧帝,身音似乎帶著點輕蔑,“我討厭癡心妄想的人,何況那個孟錦云我厭煩很久了?!?p> 寧帝似乎也是料想到他會這樣說,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你啊你,真是任性,一不開心就跑到別處去了?!?p> 看著寧帝縱容的態(tài)度,天夙也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寧帝也沒在意他的態(tài)度,獨自走到天夙對面坐下,“孟德天似乎很不甘心,畢竟你是最受寵的皇子,失去你這個庇護,他可能在朝堂上舉步維艱?!?p> 天夙笑著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前面桌子上放著的茶杯,一抹微光從外照射而來,為他渡了一層金光,慢散的笑容淺薄的掛在嘴角,可眼底卻從未進入分毫,入眼的只是無盡的冰冷還有絲絲悲憫。
“他是癡心妄想罷了,想用孟錦云來拴住我,未免把我看的太輕了些?!?p> 寧帝也只是笑笑,笑孟德天的不自量力,“不自量力而已,想要妄圖得不到的,終究還只是得不到罷了?!?p> “看來還是父皇想的明白,朝堂的水太深,父皇可得抓的緊點?!碧熨硪馕恫幻鞯男α诵?。
寧帝意味深長的看了天夙一眼,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是啊,你也知道朝堂的水深,所以啊,父皇堅持不了多久了,玩夠了就回來吧,太子之位給你留著呢。”
天夙眼中寒芒一閃而過,幾乎是嘲弄般的搖了搖頭,“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可不干,老七不錯,父皇可以培養(yǎng)他?!?p> 寧帝似乎也是知道他會拒絕一般,眼里的落寞一瞬即逝,也沒多說,笑著擺了擺手。
“行我知道了,對了,你……母妃的宮殿還留著呢,沒人進去打擾過……如果可以的話,就去看看她吧。”
寧帝離開的的背影帶著落寞蕭條的感覺,雖然身居高位多年,可是連心愛的人都沒能護的住,權(quán)利又有什么用呢。
看著寧帝離去,天夙玩味的笑了笑,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淡淡的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天夙走后,寧帝的身影又從后面走了出來,扶著墻壁的手緊緊的扣在了墻上,墻面深深的凹陷進去,甚至連指尖都有絲絲血珠冒出。
他絲毫都沒有感到疼痛,目光直直的看著天夙的背影,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哀傷。
還在怪他,還是在怪他,怪他當年沒有能護住他母妃,怪他當年優(yōu)柔寡斷,處決不了傷害他母妃的人。
寧帝狠狠的拍打著墻面,宣泄著內(nèi)心的憤怒與無助,太陽把寧帝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也把他的背影顯得格外的落寞。
……
帝曦一行人剛進城就看到街道四處都圍著人,一個個的都是好奇的不行,妥妥的好奇寶寶。
看著這人影綽綽,人聲鼎沸的街道,帝曦眼中竟有些失落,千年前的浮華界也是如此盛況啊。
千年了,一轉(zhuǎn)眼都千年了,浮華界的蕓蕓眾生是不是也都被天道打壓的殆盡了啊。
聽著眾人的吶喊,帝曦也沒說話,就那樣目光寡淡的看著外面,眼神掀不起絲毫波瀾。
人群里,一雙眼睛注視著帝曦和九諾的這兩頂轎攆,目光里有些嫉妒厭惡之色。
她討厭那樣高不可攀的眼神,那眼神就仿佛鄙視他們這些低微的人一樣,讓她厭惡到了骨子里。
念書語從一月前穿越覺醒系統(tǒng)后,就一路開掛,修煉也漸上佳境,而且容貌比起之前的面黃肌瘦,現(xiàn)在美多了。
一雙眼睛波光粼粼的,皮膚也白皙了許多,整個人由內(nèi)到外的散發(fā)著一種自傲的感覺。
念書語幾日前偶然得到了通關文牒,便緊趕慢趕的來到了九龍里修煉,就短短幾天,可是聽足了這位國師的傳聞。
什么貌比天仙,什么年齡小實力強,什么得封地的國師就此一個,反正把人夸的天花亂墜的。
今天一見,呵……可真令人失望啊。
念及至此,念書語看著帝曦的眼神更加陰婺了,不就是攀附了個公主嘛,至于這么張揚嘛。
帝曦似乎也是感受到這個眼神的強烈注視,目光緩緩移動過去,看到人群中念書語陰婺的眼神,有些玩味的笑了笑,帶著一股子漫不經(jīng)心的感覺。
看著這眼神,念書語十分不甘的咬了咬嘴唇,眼神狠到可以滴血。
就在這時,腦中一道機械的聲音響起,“提醒宿主,面前這個人可不是你可以動的,別不自量力。”
聞言,念書語眼神一沉,“為什么?怎么動不了了,你的作用不就是讓我成為強者嗎,這個人干嘛動不了。”
冰冷的機械音繼續(xù)開口道:“宿主,別試圖挑戰(zhàn)極限,做人得有自知之明,而且變強必須要有耐心。”
念書語有些不服,但也沒表達出來,冷冷的回了一句?!爸懒??!?p> “別忘了,若不是本系統(tǒng)拉你進來,你已經(jīng)魂滅了,別以為有個前世,這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p> 念書語沒說話,狠狠的看了帝曦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
沒了念書語的注視,帝曦幾人也是快速的通過了長街,直抵國師府。
國師府外,宇文海掀開了簾子朝帝曦坐的轎攆走了過去,微微福身,“主公,請。”
帝曦頷首,扶開簾子撇了一眼國師府,也沒說話,只是眼神中帶著一股子涼薄之意,點了點頭也就走了出去。
宇文海笑著看著帝曦,帶著點討好的意味,“這不知道主公的喜好,所以裝修的時候都是按著最好的來的。”
帝曦笑了笑,紫色的眼眸仿佛漩渦一般,吸引人的注視,僅僅一眼,就仿佛會淪陷一般?!皼]事,都可以?!?p> “好,我?guī)е鞴闳タ纯??!?p> “嗯,麻煩了。”帝曦身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宇文海笑著直點頭,“不麻煩不麻煩,主公的事就是我們的事?!?p> 帝曦聞言,也沒多說話,紫色的眼眸如同一汪春水般,水波凌凌卻又如同七尺寒冰般,冷冽而不近人情。
“走吧,去看看吧?!?p> 宇文海哈著腰,有些討好的樣子,“好,我給主公帶路?!?p> 國師府中的裝飾采用的是當下九龍中最好的材料,給帝曦配備的守衛(wèi)人員也是精英級的。
檀木裝飾的屋子內(nèi),微微有股檀香,沁人心懷,聞著倒是有點清爽的感覺。
帝曦坐在主位上,看著大堂的裝飾,眸色到底是沉了沉,旋即目光又轉(zhuǎn)向,看著底下略微有些不安的九龍城主宇文海。
一手拖著下巴,有些涼薄的看著他,笑了笑,“你不用擔心,你還是城主,畢竟嘛,我初來乍到,總有人不服我,所以還是由你代為管理吧。”
帝曦說的這句話滴水不漏,把宇文海想說的話也給點明白了,這讓宇文海一時之間有些啞口無言。
過了好久,才陪笑著說道,:“是是是,既然主公這樣說,那屬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以后一定好好的管理好九龍,絕不辜負主公的好意?!?p> 里里外外,客客套套的,說話一語雙關,即表達了忠心,也表明了以后得立場,唯帝曦為主。
帝曦依靠在座位上,微微挑了挑眉,卻平白為自己添了一分恣意慵懶,“行了,去吧?!?p> 聞言,宇文海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門外,李傲湊到了宇文海身邊,有些神秘兮兮的開口道:“城主,你干嘛對國師大人那么恭敬?。俊?p> 宇文海轉(zhuǎn)過去看著他,手扶了扶胡子,沉聲道:“她是九龍之主,是我們的主子,所以恭敬是必然的,而且,她來是來攪動風云的?!?p> “之后,我們九龍的局勢可能就變了啊,畢竟誰會允許有干擾自己權(quán)利的人存在呢,所以提前站隊才好,免得殃及池魚?!?p> 說著,手背在了后面,搖搖晃晃的就走了。
只留下有些迷糊的李傲獨自在風中凌亂,所以說……后面九龍的局勢要變?
凌亂了一會,李傲咽了咽口水,急忙跟了上去。
“城主,城主,等等我,我……我和你聊聊。”
……
國師府內(nèi),帝曦美目掃著下面的三人,揉了揉眉心,略帶著慵懶的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丟了一本功法給九諾。
“這本功法對你有用,天生冰體的人用別的功法。效益都是大大折扣的,而這本功法,冰溟真訣,則不同。”
九諾看著桌子上的功法,有些受寵若驚的看著帝曦,接著小心翼翼的拿起他,捧在手里慢慢翻著。
表情從一開始的淡然到好奇在到驚訝,一直到最后手都有些抖的看著帝曦,“師……師父,這……這功法難不成是人階功法??”
九諾驚訝的看著帝曦,要知道在皇宮中人階功法都不隨意示人的,可是帝曦卻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來。
一時間,九諾看向帝曦的目光竟有些懷疑與畏懼。
帝曦像是看穿了般,玩味的笑了笑,走上前去揉了揉九諾的腦袋,溫聲道:“別害怕,本座又不會害你,好好練別辜負了我的名頭?!?p> 九諾聞言,有些愧疚的看著帝曦,咬了咬嘴唇,開口道:“師父,我……”
“好了,沒事,不過你要記著,本座害誰也不會害你。”
“是,諾兒明白。”
帝曦笑著走到了俞炳和何池面前,“天魔圣體,是煉體的功法,對于燕池軍來說有用,讓他們好好練,你們兩個也別松懈。”
說著,話語一頓,目光轉(zhuǎn)向看著俞炳,莞爾一笑,“你雖然是俞家少主,可是可別忘了,俞家現(xiàn)在還不屬于你,該練的還得練,這個對你也有好處?!?p> 俞炳目光有些沉的看著帝曦,“我知道?!?p> “對了,俞家三少爺俞瀧澤似乎也在九龍哦?!闭f著,帝曦挑著眉看著俞炳。
俞炳目色一沉,“我知道了,我會抽時間去找他的?!?p> 似乎是聽到了滿意的答案,帝曦勾了勾唇,紫色的瞳孔仿佛充滿了光一般,惹人心動?!拔蚁嘈拍銜龀稣_決定的?!?p> 俞炳有些猶豫的看著帝曦的身影,過了會才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帝曦回眸望向俞炳,略帶調(diào)笑之意,兩只手指微微敲了敲桌子,低語道:“宇文海告訴的?!?p> 說罷,也就離開了。
但是留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俞炳沉思至久。
“如果你想重回俞家的話,俞瀧澤未嘗不是可以利用的存在,而現(xiàn)在這個時機就是最好的時機,別覺得不好意思,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親情什么的都是可以放棄的存在?!?p> 九諾目送著帝曦離開后,走上前去,“我聽師父剛剛的話說,你要回到俞家?”
俞炳也沒掩瞞,點了點頭,“嗯,我只有回到俞家,做事才更加方便,而且……”
俞炳目光直直的盯著九諾,看的后者臉略微有些發(fā)燙,“而且,我還要娶你,所以必須要有給你安全的保障。”
九諾沒說話,只是拉著俞炳的手,沉默不言。
一旁的何池嘖了一聲,不耐的揉了揉頭發(fā),“真的是服了你們了,我先走了走了?!?p> 說罷,何池拿起桌子上的功法,一溜煙就跑了。
臨走前還不忘揶揄他們兩個,“天天膩膩歪歪的,真是受不了了,也沒說早日提親的話。”
俞炳神色一冷,就要去抓何池,還是九諾眼疾手快拉住了俞炳。
俞炳無奈只能作罷,聽著何池那越來越猖狂的聲音臉也越來越黑。
但是心里也在盤算著該什么時候去見面,或者說是偶然遇見。
功法大致分為,一階到九階,人階,凡階,靈階,黃階,玄階,地階,道階,洪階,荒階,日階,月階,天階,尊階,皇階,仙階,圣階,神階,帝階,而每個階級又分為初中高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