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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花護(hù)衛(wèi)

失心丸與控心丸5

種花護(hù)衛(wèi) 吾乃二陸 3040 2019-02-27 23:32:53

  “你既這么怕我食言,為何不努力活下來?”

  馬智一怔,隨后嘴角泛出一絲苦笑。

  “我知我大限已至……”

  “若是本王能救你呢?”

  小王爺凝視著馬智的雙眼,打斷他的話語鄭重的說道。

  “若是本王能救你,你愿意活下來嗎?”

  不知為何,馬智竟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錯(cuò)開眼神說道。

  “我自是想活下來的……只是即便我活下來了,也只是一個(gè)廢人,是她的累贅……”

  小王爺瞥了一眼那雙被他砍下來的雙腿,心中有一個(gè)大膽的想法。

  “若是本王能讓你恢復(fù)行走,你還愿意活下來嗎?”

  馬智豁然睜大雙眼,不敢置信的望向小王爺。

  “你……你說的是真的?”

  小王爺點(diǎn)了點(diǎn)頭。

  “自然是真的,只是……或許你要付出些代價(jià)。許是沒了知覺,許是沒了記憶……諸如此類,未知的后遺癥。

  因?yàn)樵谀阒皬臎]有人嘗試過,但是那些動(dòng)物,按照這個(gè)法子都治療的好好的。”

  從沒有人試過?……馬智一顆活絡(luò)的心又開始沉下去。

  人與動(dòng)物,又如何能相提并論呢?

  但隨即他又看向自己殘破不全的身軀,覺得自己沒準(zhǔn)還比不上那些試驗(yàn)的動(dòng)物。

  他定了定神,目光逐漸變的堅(jiān)定起來。

  雖人與動(dòng)物不同,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來的好。無論是什么后遺癥,終歸是能多活一段時(shí)間,總是算自己賺到了。

  更何況現(xiàn)在的自己……幾乎可以說是回天乏術(shù)……

  左右都是個(gè)死,為何不去試一試呢?

  馬智激動(dòng)的一把握住小王爺?shù)碾p手,宛如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生怕小王爺后悔似的,迫切的說道。

  “愿意!我愿意!”

  小王爺默默的將手從他手里抽出來,掏出懷里的羅絲手帕仔仔細(xì)細(xì)的擦了擦,目光始終都注視在他那幼滑圓潤的指甲上,仿佛對馬智的生死漠不關(guān)心。

  “不過……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小王爺將每個(gè)指甲縫隙都擦干凈了,才含笑撇了馬智一眼。

  “你既然選了放逐馬清心所有親戚的愿望,那你的生死,就要用的別的東西來和本王交換。”

  馬智一愣,隨后低下了頭。

  交換?他有什么好拿去與小王爺做交換的呢?小王爺權(quán)傾天下,富貴無極。而他只是一個(gè)靠著賣力氣活下來的奴仆罷了。

  “我一無所有,不知小王爺……想要用我的什么來交換?”

  小王爺?shù)鹊木褪撬@句話,燦然一笑,站了起來俯視他。

  “也沒什么,即是本王救了你的命,等價(jià)的,你就該還本王一條。

  不過本王對你這條命也沒什么興趣,就換你為本王賣命吧。”

  馬智一愣,不由脫口而出,“賣命?”

  “正是?!毙⊥鯛旑h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為我賣命,做我的死士?!?p>  那便是活著,也不再擁有自由了……

  馬智想起那個(gè)趴在門框上垂淚,一遍一遍對著他叮囑,“你一定要平安回來”的馬清心……

  他垂在身側(cè)的拳頭緊了緊,隨即伏跪在地,恭敬的說道。

  “恩主救小人性命,小人自當(dāng)報(bào)答恩主,為恩主效犬馬之勞!一往無前!”

  小王爺在胸前悠哉悠哉搖著的折扇“啪”的一收,嘴角微微揚(yáng)起,滿意的頷首。

  “很好。”

  小王爺說完這兩個(gè)字,馬智便脫力的歪倒在一側(cè)。他仰望著亮到白晃晃的天空,努力著、掙扎著,不讓自己閉上眼。

  緩緩的,在他的身周圍滿了一圈人,他們七手八腳的將他抬起來,放到一條竹筏上,并撿了他那兩條腿,放在他懷里讓他自己用手抱住。

  隨后一齊用力,“嘿吼嘿吼”的將他往一條他從未見過的地道里抬。

  地道很深邃,隨著深入漸漸看不到外頭的白光。馬智不再掙扎,任由沉重的眼皮粘合在一起。

  清心……我終究還是舍不得你……

  不知那些人抬了多久,馬智只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像是一縷沒有重量的魂魄,在黑暗狹長的甬道里七彎八拐的游走。

  許是他真的要死了,他原本一片漆黑的眼前開始閃現(xiàn)光怪陸離的回憶。

  最多的,便是馬清心在燭光下溫柔的側(cè)影,她穿著那身洗到泛白的布衣,一下又一下推動(dòng)布機(jī),在深夜里織布。

  偶爾她會(huì)回頭,水漾的眸光眷戀的看向在一旁編織竹筐的自己,隨后她疲憊的揉揉眼睛,片刻不停的繼續(xù)織布。

  馬智很想過去勸阻她不要再織布了,他能上山打獵,能下地耕田,能給她衣食無憂的生活。

  但他只能看著自己的背影,看著自己同樣在昏黃的燭光下編織竹筐,片刻不敢停歇。

  他們又如何敢停歇呢?一旦停下來,清心就要被抓走了……

  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卻再度感同身受的感覺到當(dāng)時(shí)的恐懼與無助。

  恐懼到心臟擰疼,無助到手腳發(fā)軟……

  突然,他眼前的畫面一轉(zhuǎn),原本溫馨的小屋如鏡花水月般徹底消失,他腳下的土地變得綿軟,隨后他突然周身一漾,全身都被包裹在一片蔚藍(lán)的海水里。

  海水冰涼冰涼的,無論他怎么掙扎,都無法游到水面去。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胸肺憋到刺痛,卻依舊無法浮出水面呼吸。

  “咦?”

  蔚藍(lán)的海水四周傳來一聲疑惑,隨后一雙冰涼的手掰開了他的雙唇。馬智只覺得有一顆圓潤的東西滾入他的喉嚨,隨后化為一股液體,令他原本刺痛的胸肺舒暢開來。

  圍繞在他四周的海水退去,他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通體舒暢的感覺令他覺得自己仿佛踩在云朵之上。

  但這種感覺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不消多時(shí),他的大腿根部便開始傳來一陣陣的刺痛。仿佛有人用針線在他腿上來回穿插似的,針腳密密麻麻。

  他疑惑的低頭看去,卻見到自己腰部以下的部位都被白茫茫的云層遮擋住了。

  這令馬智更為好奇,他伸手想要揮開云層,空氣中卻憑空生出兩分力道,將他牢牢的禁錮在原地。

  竟還是無法動(dòng)彈!馬智的內(nèi)心徒然生出一股恐懼,他在原地劇烈的掙扎起來,想將自己從這片軟綿綿的白云中逃離出來。

  “?。。?!”

  他仰天怒吼一聲,全身繃緊,體內(nèi)熱辣的內(nèi)力蹦涌,猛的掙脫開這股無形的枷鎖,霍然坐立起來。

  腦海中的云霧煙消云散,他怔愣的眺望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間暗室的鐵床上,鐵床上的五個(gè)鐐銬都已被他繃斷,碎裂在床邊。

  而鐵床邊上正站立著一個(gè)青竹文衫的雅士,他手中持著沾血的針線與剪刀,正含笑看著他。

  “你醒了?”

  這個(gè)青竹文衫的中年人問候他的語氣就像是平日里起床那般,再隨意不過。

  馬智愣了愣,隨后不自覺的“嗯”了一聲。

  待他反應(yīng)過來,又覺得自己十分沒有禮術(shù),靦腆的問道。

  “請問您是……”

  “給你治病的大夫?!?p>  青竹紋衫的中年人對他略一頷首,將手上的針線剪刀都放到了托盤里,隨后走到一處架著銅盆的地方,清洗自己的雙手。

  看他的回答,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了。馬智略一思忖,便不打算深究,轉(zhuǎn)而問道。

  “這是哪里?”

  “地下密室,研究不死藥的地方?!鼻嘀窦y衫的中年人對著馬智和煦一笑,“你很幸運(yùn)?!?p>  馬智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只見原先猙獰恐怖的傷口都已結(jié)痂,就連那雙被自己砍掉的雙腿,也被接回了原處。

  他伸出手,不敢置信的去撫摸自己的雙腿,觸手間卻只是一片麻木,沒有任何感覺……

  馬智愣了愣,又伸手去撫摸身下的鐵床,卻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沒有知覺……

  “這是為什么?”

  他疑惑的看向自己的雙手,發(fā)現(xiàn)自己依舊可以自如的操控,他又控制自己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卻發(fā)現(xiàn)任然沒有任何感覺。

  他就像是被塞進(jìn)了一具不屬于他的軀殼里,摸著自己的肉,與摸別的豬肉羊肉沒有任何區(qū)別。

  青竹紋衫的中年人對他的行為卻沒有任何驚訝,依舊和顏悅色笑著。

  “怎么了?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么不妥嗎?”

  馬智搖了搖頭,緩緩活動(dòng)自己的僵硬的身體,坐到床邊打算下來。

  “沒什么不妥,只是……仿佛沒有觸覺?!?p>  “沒有觸覺?”

  青竹紋衫的中年人重復(fù)念了一遍,托著下巴思索了片刻說道。

  “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痛覺吧?!?p>  他從懷里拿出一根羽毛,在馬智的腿上劃拉了一下,癢的馬智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連忙縮起自己的雙腿抱到懷里,面色古怪的看著他。

  “你做什么!”

  馬智人高馬大,又做出一副被人調(diào)戲的模樣,令青竹紋衫的中年人不由面色一僵。他略有些尷尬的收起那根羽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說道。

  “你沒有痛覺是正常的,是我怕你承受不住縫合的痛苦,故意給你吃了融化痛覺神經(jīng)的毒藥?!?p>  融化痛覺神經(jīng)的毒藥?……

  馬智攤開自己的雙手,正反正反的看了很多遍,隨后遲疑的問道。

  “除了這個(gè),還有別的副作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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