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大俠,匡扶正義!11
白陽帶著青藤東蹦西竄,為了賣弄他的“絕世”輕功,硬是沒走過一條好路。
青藤跟在他身后整個人都要崩潰了,且不說她現(xiàn)在全然沒有內力,光那股子瞌睡勁兒,就將她折磨的夠嗆。
待到白陽將她帶回汝陽王府,青藤身上已經(jīng)被磕碰出了不少淤青,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披頭散發(fā)狼狽不堪。
青藤掙脫開他的手,將綁頭發(fā)的繩子都摘了下來,抬手抓了抓頭發(fā),試圖將炸毛的腦袋都給捋順了。
只是方才白陽實在跑的太快,逮著她就跟個追風少年似的,差點都沒被風給吹禿頭,現(xiàn)在停下來了,頭發(fā)就像是一團亂稻草,要想梳順,只能扯下來大把的頭發(fā)。
她隨便抓了兩下便不耐煩起來,一股腦兒的索性都扎成一束捆在腦后,歪著腦袋問他。
“琉夏呢?出來這么久了都沒見到他。”
其實她早就想問了,明明自己和琉夏才是最親熱的,為什么她在山上治療的時候,他一次都沒出現(xiàn)……
白陽也頂了個雞窩頭,嘴里嚼著一根不知道從哪里折來的甘葛草,撓著后腦勺說道。
“哎?我沒和你說嗎?他去蘆平縣找沈承去了。
你之前從熔爐里出來的時候傷的那么恐怖,他信不過倉衡,叫我知會你一聲,跑去找沈承幫忙了?!?p> 青藤咬牙切齒的飛過去踹了他一腳,沒好氣的罵道。
“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
“哎呦!”白陽吃痛的抱住自己的小腿,單腳站在原地來回跳,“早說晚說有什么區(qū)別嘛!你現(xiàn)在不是知道了!”
青藤抓起一把碎石頭就往他臉上砸,“蠢貨!我都治好了!趕緊修書叫他回來?。 ?p> “哦!對對對!”
白陽在原地胡亂打了兩個圈,走出幾步后又走回來,一臉無辜的看著青藤。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啊……”
青藤頭大如斗,只得嫌棄的罷罷手。
“算了算了,找到沈承估計他就會回來了?!?p> 一聽到不用去找琉夏,白陽便立刻來了精神,蹦跶著跳到青藤面前,雙眼亮晶晶的說道。
“沒錯沒錯,反正我們現(xiàn)在也沒事情,那咱們去做面具吧!”
又提到了做面具這個梗……青藤簡直就想原地裝死暈過去!雖說她現(xiàn)在確實也沒什么事情做,可她是真的困?。?p> 但熱血男兒白陽可不會給她睡覺的機會,他向來奉行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說出口的事情就得立馬去辦。
他雙手搭在青藤肩膀上,對著她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后卸下身上的重物,全都丟給她之后就跑了……
跑了??。?!
青藤看著手里的包袱雜物,一時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她站在原地等了他半晌,見他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便心中思忖著他是不是本就沒想拉上她一起做,只是通知一聲,自己跑去做面具了。
青藤越想越覺得事情就是應該這樣發(fā)展的,于是撓了撓后腦勺,欣喜雀躍的背起他的行囊往木屋走了。
往常走這條路的時候都有琉夏陪著,嘻嘻笑笑的仿佛路程很短。今日青藤自己一個人走,腦袋困的昏昏沉沉的居然有些覺得漫長。
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抬頭望著天空有些想念起琉夏來。
“要是琉夏在就好了,他一定會背我回去的,那我就可以現(xiàn)在立馬睡覺了……”
但是抱怨無用,去找沈承幫忙的琉夏現(xiàn)在都不知道在哪個十萬八千里遠的地方,就算他能翻筋斗云過來,沒準還是青藤自己走過去來的快。
好在沈承的園圃距離汝陽王府的大門也并不是特別遠,她一個人磨著磨著就到了。
許久無人打理的園圃已經(jīng)生了不少雜草,炎炎夏日無人澆水,花草的葉子也都有些耷拉,不少珍貴的藥材都因為長期沒有施肥而干癟了。
青藤看著它們有些心疼,畢竟辛辛苦苦種了很久的,才離開這么一段時間就都賣不了好價錢了。
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她升了個懶腰,左右扭動脖子,將手上的行囊隨地一拋,擺了個大字就撲到了床上。
“咳咳咳……好多灰……”
青藤嘀咕了一句便睡了過去,灰嘛,睡著睡著就沒了,天大的事,也等睡醒了再說吧……
“青藤?。?!”
白陽的一聲巨吼將剛進入夢鄉(xiāng)的青藤給吼的跳了起來,她布滿血絲的眼睛慌張的四處張望,戒備的抱著枕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找到陶土了!”
白陽對著青藤擠眉弄眼,獻寶似的將手中的泥巴拿給青藤看。
看著眼前的陶土,剛睡著就被炸醒的青藤心頭沒來由的冒起一股無名之火,她捏起一把陶土狠狠的拍到白陽臉上,還惡劣的左右揉了兩下,生生將泥巴糊滿了他的整張臉。
白陽欣長的睫毛都被陶土給糊住了,他艱難的睜開一絲絲眼睛看向青藤,委屈的跺腳。
“你干嘛??!”
他說話間從鼻子里噴出一小坨陶土,砸落在地上宛如一坨鳥屎,將他自己都有些惡心到了。
青藤不禁失笑,踹了他一腳沒好氣的說道。
“幫你做面具啊,這樣更符合你的面部輪廓,有你酷炫的個人特色??!。”
雖然之前白陽深刻明確的感受到了她的憤怒,但她如此一說,他居然又覺得十分的有道理。
于是他站在原地思忖了半晌,狀若深沉的點了點頭之后,就拿著陶土要往青藤臉上糊。
青藤連忙制止住他,慌張躲開老遠。
“你,你干嘛啊!”
“給你也做一個啊?!?p> 白陽無辜的小眼神眨巴眨巴的看著她,仿佛他手上要做的動作并不是沖她臉上砸泥巴,而是要給她好東西似的。
青藤不免有些頭痛,萬分想不通一個這么蠢的人,是如何得了小王爺?shù)那嘌圩洗蠊芗业母呶坏摹?p> “我不需要?!?p> 青藤果斷拒絕,她可沒精力再去挑水洗臉,她現(xiàn)在只想立馬睡覺。
但白陽可還記得她之前說過的話呢,執(zhí)著的上前要給她將陶土糊上,手腳并用的控制住她,將她摁在床上。
“是你說的,做好事不留名的!你沒有面具怎么行!
哎呀!你不用和我客氣,咱兩誰更誰,外頭還有一桶呢!”
青藤簡直就要抓狂了,誰和你客氣啊喂!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被泥巴糊臉啊白癡!
“老子有面具!”
青藤對著白陽怒吼一聲,白陽卻依舊還是執(zhí)著的要給她做面具,手上壓制著她,嘴上還喋喋不休。
“哎呀!不是自己親手做的是沒有靈魂的!
咱們兩人行俠仗義是一個組合,面具肯定是要一套的??!你怎么能隨便拿個面具來敷衍了事呢!”
“滾!”
青藤火冒三丈的踹向他的子孫根,痛的白陽“嗷嗚!”一聲滾下了床。
“你…你好惡毒!”
青藤作勢還要踢他,嚇的他連忙夾緊雙腿,還將手上的陶土糊到了自己的臉上。
“我惡毒…我惡毒!”
青藤滿意的撇了撇嘴,翻出小王爺賜給她的青面獠牙面具,將它丟到白陽的面前。
隨后大馬金刀的坐到長凳上,一腳踩在白陽的屁股上威脅道。
“我有小王爺賞賜的面具,要做面具你自己做,再吵我睡覺小心我給你咔嚓了!”
白陽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哀怨的撅著嘴巴嘀咕。
“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但他也只敢小聲嘀咕,要是真和青藤吵起來,沒準下一秒自己就會被倉衡給拍飛。
他忍耐著胯下的疼痛,撅著屁股坐到了另一側的長凳上,乖乖的將自己臉上的陶土給摘下來。
往日里吃飯用的方桌上已經(jīng)被白陽攤滿了東西,什么毛筆顏料、面具模版……就連烘干用的煤爐,都被他拎來了一個。
青藤算是知道他想行俠仗義的執(zhí)念有多深了。覺得好笑的同時,無奈的嘆出口氣。她望了一眼外頭逐漸暗下來的天幕,給他點上了一根蠟燭。
白陽瞬間被她這個小舉動給感動了,淚眼汪汪的想要來握住她的手,打算再度撐起友誼的小船一起做面具。
青藤哪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食指直接抵著他的腦門兒將他推開,冷著一張臉罵道。
“做你自己的,別來煩我?!?p> 白陽激動的小心肝瞬間又跟澆了盆冰水似的,哇涼哇涼的。耷拉著腦袋自己管自己搗鼓去了。
青藤一開始怕他趁自己睡著來捉弄自己,便強撐困意,托著下巴看著他搗鼓。但看著他搗鼓了半天都沒弄出一張完整的面具來,青藤便有些覺得無聊,打了個哈欠趴在一旁睡覺了。
白陽始終都熱血沸騰的在研究面具,就連青藤什么時候睡著了,他都沒注意到。不知不覺的,他的腳邊便堆滿了各色各樣奇形怪狀的面具……
這邊一個大小眼的,那邊一個田雞臉的……總之,沒有一個正常的。
但白陽就是不信這個邪,依舊執(zhí)著的在那里捏面具,總算黃天不負有心人,在天色破曉之時被他捏出一個正常的面具。
他小心翼翼的將這最后一個面具放到煤爐上烘干,欣喜的將這個白面具戴到臉上感受。
“完美~”
他嘚瑟的稱贊了自己一句,拿起毛筆開始準備在面具上繪畫。
但天不遂人愿,白陽剛拿起的毛筆,便在雪白的面具上滴落了一顆黑色的“痣”……
白陽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后打算在那處多畫幾筆,略略彌補一下,但他越描越黑……越描越黑……最后自暴自棄,隨手添了幾筆,畫了一個一半哭,一半笑的熊貓眼面具……
天色破曉,一聲雞鳴將青藤從睡夢中叫醒,她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看著白陽的慘白面具,內心犯怵。
“你這面具……看著不像是去做好事的啊……”
白陽彈了一下青藤腦袋上的蓬亂小發(fā)球。
“你的面具看起來也不像是好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