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雷婷帶著助手王峰驅(qū)車來到了郭寧家,“咚——咚——咚”黃雷婷刻意放緩了敲門的節(jié)奏。
“砰!”老小區(qū)裝的都是鐵皮門,開門的時候鐵皮和門框不斷摩擦發(fā)出特有的聲音。開門的是郭寧,穿著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芭叮莾晌痪侔。 蔽惨敉系猛﹂L,黃雷婷聽出了不情愿的意思。
“你好,郭寧!不好意思,又要來打擾你了!”王峰向郭寧打著招呼。
“有啥事嗎?”郭寧顯得有些不耐煩,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
“有個事情想跟你商量下,我們可以進來嗎?”黃雷婷直截了當。
“那就進來吧!”郭寧不冷不熱地說。
“喲,一個人還喝上了!”黃雷婷指著桌上擺的一瓶白酒。
“嗨!孩子給姥姥帶去了,一個人悶得慌!”郭寧漫不經(jīng)心地解釋著。
“哦——”黃雷婷也拖長了聲音,“我們這次來呢,主要是想跟您說個事,你老婆被害的案子我們現(xiàn)在還在偵破過程中?!?p> “怎么樣了,有眉目了么?”郭寧提起了精神,惺忪的睡眼睜得老大。
“很抱歉,我們現(xiàn)在只能對您說,目前為止兇手還未被繩之以法!”黃雷婷很坦誠。
“哦,那你們要加油??!替我老婆抓到兇手!”郭寧剛才還有些繃緊的表情頓時放松了下來,敏感的黃雷婷捕捉到了這細微的一切。
“正是介于此,我們擔(dān)心在兇手還未被捉拿歸案之前,他會對你造成新的傷害,所以局里派王峰,也就是我旁邊的這位男同志24小時在你家保護你的安全!”黃雷婷順手推舟,王峰微笑示意。
“不用了,不用了!我這挺安全的!就不勞你們操心了!”郭寧忙著推辭,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慌張。
“這人肯定有問題!”黃警探越發(fā)肯定自己的推斷。
“這是組織的安排,請您不要推辭!”王峰在一旁也幫著解釋。
“真的不需要,不需要!”郭寧一個勁地推辭。
“我們已經(jīng)決定了,請您接受我們的安排!”黃雷婷提高了嗓門,一臉嚴肅。
“那好吧,你們什么時候開始保護我?”郭寧被黃雷婷的氣勢怔住了。
“明天早上開始,今天我還要回去排個班,交待些相關(guān)事項!你看如何?”事情發(fā)展都在黃雷婷的掌控中。
“那好吧,其實真的不用!”郭寧的辯解顯得有氣無力。
“好,那就說定了!”黃雷婷刻意掩飾著自己的興奮。
離開以后,王峰不解地問黃雷婷:“郭寧要是兇手,為什么不把作案時穿的衣服工具全部一起扔掉呢?”
“因為那晚監(jiān)控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他的影像。假如他是兇手,壓根就沒走多遠,附近我們都翻遍了都沒找到!況且,他遭受了朋友出賣,財產(chǎn)被騙,妻子出軌,三重打擊,可以說他現(xiàn)在的安全感為零,這種人只有將最重要的東西放在身邊才會認為是最安全的!”黃雷婷的推斷絲絲入扣。
“那萬一他在家里把這些東西都燒了呢?”王峰繼續(xù)發(fā)問,這問題其實問得很在理。
“不太可能,一是案發(fā)以后我們把附近都翻了個遍,沒有發(fā)現(xiàn)疑似的灰燼;二是案發(fā)當晚就把這些東西燒了,動靜太大,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不是自討苦吃;三是自從郭寧回來以后,我就在相鄰兩座樓的居民房內(nèi)布置了流動崗,時刻監(jiān)視著郭寧的起居生活!”
“黃隊,威武!”王峰說這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今天叫四周布點的兄弟們,提起點精神,盯緊點!”黃雷婷再三叮囑。
很快,太陽就落山了。蹲守著的同志卻一刻都不敢放松,他們明白勝敗的關(guān)鍵很有可能就在今晚。夜越來越深,已經(jīng)過了立冬的節(jié)氣,江南的冬天已是寒意十足,大家克服著疲勞、寒冷、饑餓只為找到案件的元兇。忽然,一位身穿黑色長款大衣、頭戴棒球帽、臉部戴著深色口罩,手里提著一個大馬夾袋的男子躍入警方的視線,“大家盯緊了!大魚上鉤了!”王峰用對講機向大家傳遞著信息,男子越走越快,“行動!”隨著王峰的一聲令下,埋伏在四面八方的警察將男子團團圍住。“郭寧,那么晚了,準備去哪呀?”王峰用逗趣的口吻朝著黑衣男子打了招呼,右手順勢拉下男子戴著的口罩,該男子的大半個臉露了出來,果然是郭寧!
“那么晚了,還去哪里呀?還帶了那么沉的行李?”王峰不緊不慢地說道。
“沒——沒——沒打算去哪里?想去看看小孩在奶奶家過得怎么樣?”郭寧緊張得哆哆嗦嗦。
“哦,是嗎?讓我瞧瞧你帶了什么好吃的給你女兒呀?”王峰銳利的眼神直視著郭寧,“你打開讓我瞧瞧唄?”他示意讓郭寧把包打開。
“沒啥?沒啥?真的沒啥?”郭寧顯得更緊張了。
“哦,你不打開,我來打開嘍!”王峰知道郭寧的心理接近崩潰。
郭寧極不情愿地拉開了馬夾袋,里面有一套黑色運動服,一雙運動鞋,一只黑色棉帽、一副黑色皮質(zhì)手套、一支針筒、一塊紗布。
“喲!裝備還挺齊全,要不先到我們那坐會吧!”說著,郭寧被請進了警車,帶著來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