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搬出這句,寧隨遇不耐煩的拒絕,“我不嫁?!?p> 寧致遠立即正色道:“那為何?是歐陽不夠體貼還是不夠溫柔?”
寧隨遇無奈,“我這什么情況,你不清楚嗎?嫁人不是禍害人嘛?!?p> 還有后半句,知道歐陽人好,她才更不能拖著人家。歐陽待她是好,難道他就喜歡娶這種丑八怪的女人當妻子?!
寧致遠笑了,“我當是什么?你放心好了,歐陽娶你是高攀?!?p> ……寧隨遇差不多弄懂了,這完全是單方面包辦婚姻。
“那我也不嫁,不喜歡他成嗎?”
寧致遠有些為難,馬上道:“這樣好了,整個十九州你說吧,除了妖魔邪穢你看上誰?我都給你弄來?!?p> 根本沒有理解她的意思,什么?霸道女總裁?強取豪奪?!
寧隨遇按揉太陽穴,“我不嫁,難道無畏崖養(yǎng)不起我?我出去住行嗎?”
“瞎想啥?你是鳳凰,鳳凰一族本來便不繁盛,你的使命就是通過婚姻來繁衍后代。要是你嫌少,還可以給你多找?guī)孜环蛐?。?p> 寧隨遇頭更疼了。
“純種小鳳凰要送回無畏涯扶養(yǎng),按照過往得比例三個出一個純種鳳凰,你加油!三年一窩?!?p> “母親生了我們三個……兩個純種鳳凰,母親按輩分來講是父親的嫡系表妹,如果你愿意和我結婚也沒什么?!?p> “左右我們是兄妹生下來得必定是純種鳳凰,如果你不介意腦子有些不好使的話?!?p> 介意她十分介意,寧致遠并非胡謅,歷史上很多神系都是近親結婚。
最著名:伏羲與女媧,那時候也沒第二個男人?錯了,還有盤古。
寧隨遇懶得看他生無可戀趴到桌子上,“我就是不想成親!”
“你已經(jīng)與歐陽訂婚百年了,要嫁就他,不嫁再給你另尋良配,先說好十九州怕難找第二個他,同歐陽修這種不在意你胎記溫柔體貼又英俊瀟灑。”
寧致遠拍拍她肩頭,“家族的榮耀靠你了?!?p> “那你那?”寧隨遇懶洋洋得瞅他。
“我不急,東州部得女兒還未出生?!?p> 未出生……幼童啊你,好半天她才緩過來。
很多年前不是純種鳳凰的女子與東州部的一位青年相戀而后遠嫁,后來青年成了東州部的族長。
現(xiàn)在她早已逝世,曾曾孫女被診有孕時天上升起鳳凰圖騰,特有的絢麗色彩持續(xù)三日之久。
也不排除隔代遺傳這情況,畢竟她的曾曾祖母有一半鳳凰血統(tǒng)。
父親特意去看過,說是鳳凰,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由于純種鳳凰極為稀有,當即拍下婚事。
小鳳凰降生會送到無畏崖扶養(yǎng),到及笄就可成婚。
按輩分來說,曾曾祖母的母親是寧宗主同胞妹妹得女兒,幾代下來血緣已經(jīng)很淡。
這天晚上寧隨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得難以入眠。
她享受了純種的一切殊榮必須要承擔起繁育后代的重任,結婚后難道不停得生孩子?
怎么像個局?擺明讓她往前走不能退。
煩!
同一時間。
紅鸞走到殿內朝歐陽宗主揖禮,“師尊?!?p> 這師尊為何半夜傳召?她多少有兩分忐忑。
歐陽宗主放下書本,看向她,“紅鸞到凡間歷練兩年再回來吧?!?p> 紅鸞錯愕,怎么回事?立即跪下道:“徒兒,不知所犯何事還請師尊賜教?!?p> 歐陽宗主當即把手里書本砸到紅鸞臉上,她能躲但不可以躲。
隨即厲聲道:“你太不懂事了。明知道寧小姐是什么人你為何非要去招惹她?兒女情長?!今日若不是修兒替她撫琴?!?p> “正好給寧隨遇發(fā)作的機會,無涯崖橫豎已經(jīng)被寧隨遇摸黑多了,多少都無所謂,若鬧開你讓十九州怎么看我們劍宗?!”
紅鸞臉上發(fā)燙得厲害,仿佛昭然若揭著寧隨遇給的屈辱。
“鬧開,正好退婚?!彼患用摽诙觯朋@覺失言。
“紅鸞,為師平時真是太過寵你了,聽聽這叫什么混賬話,你現(xiàn)在立刻就給我去人間歷練夠十年再回來,不到十年不準回劍宗。”歐陽宗主高聲指向殿外。
她一直在師尊面前表現(xiàn)的都是乖巧懂事的小師妹,偶爾任性。十年哪叫歷練分明是流放,完了全毀了都是寧隨遇這個賤人。
等她醒悟過來師尊已經(jīng)離開大殿。
寧隨遇昨晚沒睡好,直到日上三竿覺得口渴才晃晃悠悠的爬起來倒水喝,打算一會找寧致遠出去逛逛。
星耀城很繁華,這里基本住的都是凡人修仙。販賣凡間美食很多,賣女孩飾品的更是品類種多,相較之下她更喜歡這。
俊秀如竹的身姿,仙氣翩然。寧隨遇頓時睡意全無,等等他怎么在這?是不是在做夢?!
她還抓了兩下原本就亂糟糟得頭發(fā),此刻更像個瘋婆子,低頭看地裝鴕鳥,“你怎么在這?”
歐陽修也震驚了會,良好得修養(yǎng)瞬間使讓他調整過來,如常回答,“寧道友有急事走了,讓你在這小住幾日,并且今天怕你不開心要我陪你轉轉?!?p> 走了?!是走還是跑?!聽到這話寧隨遇氣得差點頭頂冒青煙,就知道這廝不靠譜沒想到能把親妹買到這。
就這么著急把她嫁人?她是賠錢貨行了吧?沒人要就恨不得塞個男人敷衍。
寧隨遇在心里發(fā)了好一會牢騷。
想起什么,忙問:“他什么時候走得?”
“五更天。”
聽到答案,她更恨寧致遠了,你至于天沒亮就起。
歐陽修解釋道:“照寧道友御劍飛行的速度約莫已經(jīng)到無畏崖了?!?p> 差不多中午十分到星耀城,人擠人買什么的都有,熱鬧非凡。
奈何后面墜了個大帥哥,跟個保鏢似的,走那都忍不住多瞧她幾眼,歐陽修在玩什么都放不開。
偏偏歐陽修還不自覺,就這么跟著。
這幾日皆是如此,他天天準點報道。寧隨遇不想出去,這沒問題歐陽公子全程陪同。
寧隨遇平時旁敲側擊道:“你們家禮數(shù)真是周到,我這人比較喜歡一個人待?!?p> 歐陽修充耳不聞。
歐陽時常撫琴,茶樓得雅間里只有他們二人。
古樸的香爐精巧典雅,三足鼎立,鏤空雕花燃起緲緲青煙。
琴音鏗鏘有力,似是金戈鐵馬,兩軍對壘廝殺得壯麗場面,硝煙彌漫。耳邊聽見呼嘯而過得風聲,一刀一刀砍下去血漸了鐵甲。
長河落日余暉,過后得戰(zhàn)場留下得皚皚白骨,誰會人記得?
江山易主憑白牽連無數(shù)人的性命,世事本就無常何苦非要你爭我奪?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是這個人因為生在亂世漂泊不定,難以實現(xiàn)心中的抱負。寧隨遇想。
整首曲子無比透著哀嘆之意,與上次發(fā)人深醒不同,歐陽修傳達了他得想法。
寧隨遇順著裊裊的兩縷青煙神思哀嘆:哀嘆什么?
宴會上她聽歐陽撫琴哭了,人無非生死僅這兩字似是簡單,死亡逼近眼淚止不住的流。
嘆的是生前好不容易奮斗得錢財,還是嘆自己人情單薄,死了也不知有沒有人會想起她?
每人都有每人的難處罷,說到底我與歐陽只是兩個有一紙婚約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