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姜楚楚剛懷疑蔣淑媛腦子灌水了,家里就來了一個醫(yī)生。
溫九思淡定得很,他的目光在姜楚楚面上劃過,沖著蔣淑媛微微頷首,聲音清悅。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p> 姜楚楚總覺得他平靜無波的話語里隱含著諷刺,尤其是他方才佯裝無意地一瞥。
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看盡狼狽姿態(tài)的模樣。
姜楚楚于是一手撩著頭發(fā),一邊勾著腿委到沙發(fā)上,從包里掏出口紅,旁若無人地補起妝來。
蔣淑媛最注重顏面,哪怕心里再不待見姜楚楚,此時也顧不上罵她,將溫九思迎進來,吩咐傭人端上茶水。
“我這郁卒于心是老毛病了,還勞煩溫醫(yī)生專程從京都趕過來?!?p> 溫九思在姜楚楚對面坐下,聞言搖搖頭。
“算不上專程,我來這邊參加學術(shù)研討,其次是在這邊新開了一家咨詢室,您找上來,我也沒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p> 這個回答可以說是十分耿直了。
蔣淑媛的笑容僵了一下,自己打著圓場。
“不管怎么說,聽聞溫醫(yī)生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心理專家,我這點小毛病,還要拜托您了?!?p> “心情的變化也是心理學的重要課題,常年郁結(jié)很容易導(dǎo)致更嚴重的心理疾病,及時疏導(dǎo)很有必要……我會盡力?!?p> 正說著,樓梯口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姜楚楚從化妝鏡里瞥見,那是姜夏櫻。
姜夏櫻走過來,她是姜福生的女兒,也知道蔣淑媛不愿意見到她,于是自己小心地在姜楚楚邊上坐下,以一種不會打擾到對面兩人談話,卻又恰好能讓他們聽見的聲音,“輕輕”地勸姜楚楚。
“姐姐,剛才在樓上就聽見你們在吵架……媽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別氣她了,你也聽溫醫(yī)生說了......這很嚴重?!?p> 姜楚楚:“......”
好一朵善解人意的盛世白蓮啊,這一家子怕不都是精神病吧。
姜夏櫻說完,沒得到她的回應(yīng),小心翼翼地看了溫九思一眼。
這一眼那叫一個粉黛含春,欲說還羞。
敢情姜家三姐妹有一個算一個,都對這來歷不明的心理醫(yī)生起了心思?溫九思擱這集卡呢?
姜楚楚面無表情地合上鏡子,強勢插入談話。
“原來溫醫(yī)生是為了給我母親看病來的,我還以為是追我追到這里來了呢。”
話音一落,滿室鴉雀無聲。
蔣淑媛顯然很意外這兩個人認識,皺著眉審視著姜楚楚。
姜夏櫻咬了咬嘴唇,目光也求證地望向溫九思。
而溫九思——就像是預(yù)先就知道她會發(fā)難,眼神一眨不眨,好整以暇地看向姜楚楚,那目光中竟然還有點縱容。
大概是心理醫(yī)生對于他認定的精神病人的縱容。
見鬼的縱容哦,姜楚楚被自己腦子里的想法惡心到了。
她站起來,搖曳生姿地走過去在男人面前站定,迅速伸出手拽住男人的領(lǐng)帶用力,而溫九思也沒有躲避的意思,順從地低下了頭,表情一派高深莫測。
姜楚楚彎了彎腰,湊近男人的臉,不得不感嘆這真是一副好皮囊。
她溫熱地呼吸從他的鼻端逐漸移到脖頸,呼吸之間帶起男人一陣酥麻。
然后——
新補了口紅的紅唇準確無誤地印上了溫九思那雪白的襯衫領(lǐng)子。
姜夏櫻面色霎時間一片雪白。
蔣淑媛面色難看地喊了出來,“姜楚楚,你在干什么,還要不要臉的!”
姜楚楚站起來愉快地聳聳肩,“媽你看見了,我們溫醫(yī)生盯我盯得緊,我沒辦法去妹夫的公司工作了呢?!?p> 溫九思這時也站了起來,猶豫地開口,“你......”
姜楚楚回身就撲過去,踮著腳用一只手捂住了溫九思的嘴巴,一雙明眸亮晶晶地勾住他的視線。
“你什么你,你之前說的事,我答應(yīng)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得知她在找“王叔叔”,想借此跟她攀上交道的心理醫(yī)生。
她倒要看看,這個溫九思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她。
要說亂來,她還就沒怕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