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楓解釋道“王叔,她叫墨一一,是我在山上碰到的,和我一樣,都是孤兒,我看她可憐,打算收留她,但是家里人都不同意,二嬸還非要強娶一一給她的兒子做媳婦,沒辦法,我就只能分家了。”說完還嘆了一口氣,語氣很無奈,還有些生氣。
村長聽完后,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雖說他們村子里窮,好姑娘都使勁往外嫁,村里的男子越來越難娶媳婦,但還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逼婚的人家,還是欺負人家小姑娘孤苦無依。
張氏的臉有些紅得發(fā)燙,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開口,張了張嘴,剛對上村長的眼神,就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村長看了張氏一眼,生氣地說到“村里老一輩的人都知道,你們王家本來沒有子嗣,自從收養(yǎng)了老大,他為你們王家?guī)砹俗訉O命,從那以后,你添了多少孫子孫女?現(xiàn)在你怎么好意思趕他走,王引心地善良,想收留這個小姑娘,你不想要也可以,誰家里也不想多養(yǎng)一個人,我們可以召開村民大會,一起商量,為她找個去處,但你不能任由你二兒媳婦胡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人們不僅會說你不會管教媳婦,還會罵你們沒人性,以后還有誰敢把女兒嫁到你們家,王家的女兒也別想嫁個好人家了。”
張氏在來的路上還覺得分家也挺好,現(xiàn)在聽到村長這么一說,就覺得一定不能分家了,不能讓別人戳自己的脊梁骨,“村長,我都明白,我也不同意分家,就是這孩子脾氣急,還沒商量好就非要分家,我們回去再好好商量商量,您別生氣。”
墨子楓扭頭看了一眼墨一一,只見身后的小人兒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沖他搖搖頭,很是可愛,臉色忍不住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也明白她是不想再看到那些令人作嘔的人,就朝她點點頭,給了墨一一一個安慰的眼神,讓她放心。
墨一一心想:全家沒一個人是心理健康的,干嘛要回去?不如在外面單過,落得個逍遙自在,要不是她一個小姑娘沒辦法在這個年代拋頭露面,她根本就不用一直賴著墨子楓,所以分家是必須要的。
墨子楓轉(zhuǎn)過頭,開口道“王叔,不管怎么商量,家里肯定沒有人會同意我留下墨一一的,我也不能拋下她一個小姑娘不管,總不能把她丟到山上去吧!那不是要她的命嗎?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要分家,”說到這里,又看向張氏“奶奶,我不要你給我分東西和錢,我只要拿走我的幾件衣服和一套被褥就行,您看這樣可以嗎?”
張氏想想,覺得這樣也挺好,他們家不會有什么損失,就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yīng)了。
村長見他的勸說沒有起半點作用,也就放棄了,這畢竟是老張家自己的事,只是這樣一來,村里人的閑言閑語要多了。
墨子楓謝過村長,“王叔,麻煩您給我寫一份新的戶籍,我是戶主,名字也改了吧!就叫墨子楓?!?p> 村長是念過書的,聽到這樣的名字很是吃驚,“王引,你沒有念過書,怎么能想到起一個這么好的名字呢?”
墨子楓想了想,編了一個借口“這是我有一次路過市集,一個算卦的人拉住我,說我現(xiàn)在的名字不好,并給我想了一個新名字,說能改命,我當時沒有信他,現(xiàn)在要開新戶籍了,這也是個好名字,聽上去不錯,就這樣用吧!”
村長點點頭,說“不錯,這個名字一聽就不像是咱們這些沒讀過書的人起的,那就這樣吧!”說完看了看墨一一,朝著墨子楓看了一眼,到底是長輩,看出來墨子楓對墨一一的不同情感,也沒有多說,未來怎么樣都是年輕人的造化。
村長又問“你們打算住在哪兒?我在村口有一間房子,是我大哥的,他很早就去縣城里闖蕩了,一直沒有回來,房子就空著,你們要不先住過去吧!就是不干凈,好好打掃幾遍,這不是問題?!?p> 墨子楓再次謝過村長。
從村長家出來后,誰也沒有說話,三個人一起回去了。
各房的人都沒有下地干活,在院子里等著事情的結(jié)果。
墨子楓看了一圈院子里的人,終于,他可以保護墨一一了,也能更好的開展他的計劃了。墨子楓說“我已經(jīng)開了新戶籍,以后我就分家出去了。”然后牽著墨一一的手,進了小茅屋,張氏和趙氏連忙也進來,幫忙收拾。
東西很簡單,一張褥子,一張被子,一個枕頭,以及兩件衣服,這就是全部東西。墨子楓用了一塊布子把東西包起來,趙氏喊了王智進來拿東西,王智叫了一聲大哥,扛起東西跟在墨子楓后面,一起來到了村口的屋子前。
雖然只有一間房子,但也圍了一個小院子,看上去挺安全的。因為常年沒有人居住,院子里的雜草已經(jīng)有半人高了。
王智把東西放在門口的一顆大樹下,說“我去找?guī)讉€人幫大哥,一會兒就能弄完了?!闭f完就飛快的跑了。
墨子楓扒拉開門口的草,回過頭對墨一一說“一一,草里可能會有老鼠或者其他蟲子,你別進來了,就站在門口就行了,我來收拾。雜草扎人,小心弄傷你的手?!?p> 墨一一聽到這句話,覺得心里很暖,大抵是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關(guān)心,有些感動,說“沒事,我不怕的。”墨子楓沖她笑了笑,摸摸頭。
這時,王智叫來了一些小伙伴,還有一些村民聽說了,就拿著鐮刀,水桶,抹布等東西來幫忙打掃。不一會兒,院子里的雜草就堆到了一起,一把火燒盡了。
推開門,一股塵土就飛了出來,嗆得人們退后了幾步,看向張氏和趙氏的眼光都帶著異樣,她們二人羞愧地低下了頭。
人們先用掃把掃了一遍,等塵土落下,又掃了一遍,又用抹布擦了好幾遍,打開窗戶通了通風,院子里也潑了水,。半天功夫,就收拾好了,暫時能住人了,一些細節(jié)的地方就需要墨一一和墨子楓自己收拾了。還好,村長大哥走的時候沒有把家里的東西帶走,看樣子只帶走了行李,簡單的家具都在,足夠兩個人用了。
墨子楓和墨一一謝過了二人,村長看大家都在,也借機會宣布了一件事“鄉(xiāng)親們,王引這孩子心眼好,看這個小姑娘可憐,打算收留她,這年頭,誰家日子也不好過,所以他們兩個年輕人就打算分家出來,為家里減輕負擔,以后王引就是一家之主,對了,以后大家也不要叫他王引了,既然分家了,也不是王家親生的,就連名字也一起改了,以后大家叫他墨子楓,好嗎?”
村里人誰不知道王家人都德行,一定是找這個借口把不親的王引趕出來了,心里更加鄙視王家人了,說“好,一聽就是個好名字,雖說是想讓他為王家?guī)碜铀?,但王引這個名字確實不好?!?p> 短短半天時間,王家人在村里就無地自容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墨子楓對大家說“今天大家都忙了一天了,我謝過大家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人群慢慢的散了,年長些的老人叮囑了墨子楓幾句,注意安全,保重身體一類的事,還讓他缺什么東西就去自己家里拿。
黃昏的天空照出了美麗的顏色,照得人心情也舒暢了。墨子楓帶著墨一一進了屋子。
思梵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