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媛在距離A市600多公里的一個小山村支教,平時打電話都費(fèi)勁,某些人卻意氣風(fēng)發(fā),吃喝玩樂。
程巖知道她替好姐妹抱不平,擦了擦嘴,道,“既然別扭,就別去了?!?p> “為什么不去,我非要給他添堵?!本灰е曜?,忿忿地道,“曾媛因?yàn)樗谕饷媸芸啵瑧{什么他心安理得地快活自在?!?p> 她的鬼點(diǎn)子多,程巖怕她又闖禍,皺著眉斥她,“他結(jié)婚的時候,你們兩個鬧得還不夠么,得饒人處且饒人,何況,你是個外人。”
張瑞結(jié)婚的時候,她和曾媛過去鬧場,造成不小的風(fēng)波。
“我想幫曾媛出口氣嘛,”井一委屈地癟嘴,“你沒看曾媛po在網(wǎng)上的照片,又黑又瘦的。聽說那邊吃水很困難,她那么講究的人,怎么受得了。”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她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承擔(dān)后果。”程巖不準(zhǔn)備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清晰明了地給出自己的意見,“如果是見朋友,我支持你去。如果你抱著給人添堵的心態(tài),我勸你最好別去。看不慣他,不接觸就行了,何必巴巴地湊上去,徒惹不快?!?p> 井一不以為然,“那個混蛋才沒有資格影響我的心情?!?p> “是么?”程巖嗤笑一聲,推開椅子站起來,“貌似你已經(jīng)被他影響了?!?p> 井一嘴巴張了張,無言反駁,垂頭喪氣地道,“我還是不去了,反正也沒有特別想見的人。”
程巖懶懶地“嗯”了一聲,隨手從果盤里拿了一個蘋果,上面還掛著水珠,“你去超市了?”
井一也吃得差不多了,把碗筷收了收,“是啊,買了水果、牛肉,還有拖鞋?!?p> 他家鞋柜只有一雙男士的夏拖和冬拖,顯然平時很少招待客人。她逛超市的時候,順便給自己淘了雙。
井一晃了晃腳,向他展示自己的拖鞋,“和你的是同款?!?p> “拖鞋不都長那樣么,”那樣普通的款式,市面上很普遍,“我休息會兒,你不要太吵?!?p> “剛吃完飯就睡覺,對身體不好,你陪我聊聊天嘛?!?p> “有什么可聊的?!弊焐线@么說,可還是坐了下來。
“隨便聊聊嘛。”井一把碗筷泡進(jìn)洗碗池,切了一個水果拼盤,又輕車熟路地從儲物柜里拿了一些堅(jiān)果裝盤,頗有些茶花會的意味。
程巖見怪不怪,當(dāng)年,他實(shí)習(xí)的時候在學(xué)校外面租房住,她不知從哪打聽到了地址,買了蛋糕給他慶生。
他臨時有急事去實(shí)習(xí)單位,送她回學(xué)校,她不愿意,非要等他回來。他沒辦法,只好讓她一個人在家等著。
晚上回家的時候,她和鄰居家的小朋友肩并肩坐在地板上專注地打游戲,各種零食、游戲光盤零落地散在腳邊,兩人玩得不亦樂乎,他反倒像個闖進(jìn)別人家里的外人。
“蘋果甜不甜?”她臉上寫滿了“夸我,夸我”的字樣,程巖把吃了一半的蘋果送到她嘴邊,“嘗嘗不就知道了么?!?p> 井一一點(diǎn)不嫌棄,作勢要吃,他卻收回了手。井一“切”了一聲,晃了晃銀閃閃的叉子,“我鑒定過了,特別甜?!?p> 程巖戳了戳她鼓鼓的腮幫子,“午飯吃得比我還多,早晚吃成胖子?!?p> “老夏說了,早飯吃好,午飯吃飽。”她振振有詞,卻在他打量的目光下,漸漸沒了底氣,抓過靠枕蓋住肉肉的小肚腩,“……好啦,晚飯我不吃了。”
“真搞不懂你們女人,不管胖的瘦的,整天把減肥掛在嘴邊。真有決心的話,身材會替你說話的?!?p> “你會不會聊天呀?!本挥魫灥靥咚荒_,“把吃我的都吐出來。”
程巖側(cè)著身子躲她,“別鬧,胳膊疼。”
井一馬上老實(shí)地坐好,“哪里疼,我看看?!?p> “咳咳,沒事?!背處r心虛地別過臉,胡亂地?fù)Q電視頻道。
“哎,就看剛才那個?!?p> 新聞頻道里,那個身影好眼熟,井一越過他的身子搶過遙控器,倒回來一看,果然是徐子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