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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shù)闹e言

第三章 恐慌,瘋狂

克蘇魯?shù)闹e言 善盡 3145 2018-11-08 20:28:08

  我不明白男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即便他說的已經(jīng)非常直白了。

  我瞪大著雙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盯看那張死人臉,可竟然感受不到一絲死亡的氣息,甚至我還感覺這人對死是極其向往的,因?yàn)樗俏⑿Φ摹?p>  “為什么。。為什么死了這么多人?為什么死了這么多人政府卻不管不問?為什么你。。卻還活著?!?p>  我的聲音是顫抖的,頭腦里大多空白。特別是在說這句話的最后半句之時,我驚恐地看向男人,仿佛男人是從地獄里爬出的餓鬼,跟有可能畢露原形,將我生吞活剝。

  男人也在聽到我最后的半句時扭過頭看向我,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奇怪,像悲傷,卻又參雜了平淡。

  他眼瞼微垂些許,從嘴里嘆出溫?zé)岬撵F氣,欲言又止,但卻能從他臉上神色變化得知,此時的他似乎在糾結(jié)什么??赡?,是在糾結(jié)要不要回答我一股腦的問題。

  我穩(wěn)定心神,站起身,不顧渾身都是白雪,向后退了兩步,覺得此時的距離足夠使我安全后,我才又用一種試探的口氣,問道:“請你,回答我的問題。?!?p>  他看著我這番模樣,似乎覺得有些可笑。于是他充滿嘲諷的無聲一笑。隨即一屁股坐在雪地上,仰著頭,看向陰沉天空,長出了一口濁氣。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yàn)榇藭r的他在我眼里,就如同一名精神病患者。但就在我馬上要開始在心里猜測這些人是怎么死的時候,他卻突然低下頭,看向我,眼神空洞,像是要把我的靈魂吸進(jìn)去,這讓我心生驚悸。

  他忽的閉上了眼睛,搖搖頭,又抬起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揉了揉位于鼻翼兩側(cè)的清明穴位,似乎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他就保持這動作五分鐘后,才又睜開了眼睛,雖然眼神中還是充斥著悲傷的暗淡,但好歹,有了神魂。

  只不過,他不看向我,只是盯著地面,沉聲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卻又拋出這些問題……你不覺得,這買賣做的,不合理嗎?”

  此時的我,已然不是很驚恐了,于是,便冷靜下來,思考所處的環(huán)境后,終于下定決心對他坦誠說道:“我如果說了,你一定會把我當(dāng)成一個瘋子的……”

  他微微抬起頭看向我,像是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已經(jīng)被人當(dāng)成了瘋子……”

  我聽懂了他這話的意思,便沉了沉氣,肩膀聳了聳,像是卸下什么重?fù)?dān),緩緩地坐到雪地上,望向他說道:“我是個學(xué)生,此時本該坐在位于南方大學(xué)的圖書館里吹著空調(diào),享受著輕松愜意的校園生活,卻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

  他皺了皺眉,問道:“沒了?”

  “沒了?!?p>  “說說感覺?!?p>  “沒有感覺。?!?p>  但我很快又推翻了我這句話,重新回答他,說道:“我當(dāng)時只覺得身上越來越冷,其他額外的感覺,一概沒有。?!?p>  他舒緩雙眉,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在說,他相信了我的回答。可我卻還是覺得他沒有相信我的話,于是反問道:“你難道真的相信我的話?”

  在我將這句話說出來后,我竟然覺得我自己是個賤人。人家又沒有對我的話產(chǎn)生質(zhì)疑,自己卻非要用問話引到對方懷疑我,這不是犯賤,又是什么?

  于是就聽到他說道:“那我要跟你說,這些人,都是發(fā)瘋而死的,你會不會懷疑我?”

  我猶豫良久,最終選擇了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懷疑你?!?p>  “為什么?”

  “因?yàn)槟銢]有懷疑我。?!?p>  男人站起身,緩緩地向我走來,卻是在錯過我時,說道:“進(jìn)屋里說吧,又要起風(fēng)雪了。?!?p>  我轉(zhuǎn)過身,看向男人,看著他的背影,竟然覺得有些許的蒼涼,悲壯。此時的我,早已經(jīng)不再害怕了,我又扭過頭去,瞧向那死人臉,竟然覺得很傷感,可這時,風(fēng)起來了,吹起地上的冰雪,男人也在遠(yuǎn)處催促了我一聲,我這才收回目光,向物品臨時存放處走去。

  鐵門‘吱呀’的一聲開了,我走進(jìn)去后,趕忙關(guān)上門。排掉身上的冰雪后,才脫下沉重的登山服。我看到男人正在為火堆添加小的,干燥易燃的木塊,他的身邊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第二張板凳,那是我的位置。

  我抱著登山服,走進(jìn)內(nèi)屋,將登山服放在門邊鐵制的桌子上。我能聽見男人的嘆息聲從我的后面?zhèn)鱽恚宦暯又宦?,充斥著哀傷。我轉(zhuǎn)過身子,走到火堆旁,坐到男人為我搬來的另一張板凳上,看著被柔和火光照亮面龐的男人。

  他盯著翻滾著開水的鐵鍋,又是一聲嘆息后,才緩緩的說道:“我叫做鄧懷安,具體的工作,是研究南極特有的生物,我很熱愛我的工作,我覺得我的工作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笨伤驮谡f到這里時,卻是搖起了頭,那臉上的悲傷之色,更加濃厚了許多。

  他的呼吸很急促,眼神飄忽,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緊張的事情,我勸慰他讓他冷靜下來,他這才開始做起深呼吸。足足五分鐘后,他的呼吸,才終于平靜下來。

  他抿了抿嘴唇,有咽了口口水,好像在猶豫,又像是醞釀。我有些等的不耐煩了,說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鄧懷安緊盯著火焰,說道:“那天一早,我一如既往醒來,洗漱,準(zhǔn)備去觀察那些可愛的企鵝們,可就當(dāng)我穿戴好能維持住我溫度的衣物,走出門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在大喊。我很好奇,循聲走了過去。是亞瑟,大聲喊的人是亞瑟,他是美國人,是來我們這里提供技術(shù)幫助的?!?p>  “他平常是個溫文爾雅的人,那天卻是蓬頭垢面,滿嘴胡話,不斷地在中文、美文、俄文三種語言中切換,我不太懂俄文,只能結(jié)合他說出的中文和美文稍微得知出一點(diǎn)。他在不斷重復(fù)一句話。。?!?p>  “什么話?”我好奇的問道。

  “鬼怪,死亡,真實(shí)的聰慧。?!?p>  “那是什么意思?”我皺起雙眉,看著男人,追問道:“還有人像他那樣嗎?”

  男人先是搖了搖頭,又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略帶嘶啞的說道:“那時屋子里有很多人,可每個人都不敢向前制止亞瑟,因?yàn)橐坏┯腥丝拷蜁谘肋肿斓娜缤粭l惡犬,向著靠近他的人示威。后來就連站長都來了,可就在站長來的時候,又有一個人瘋了。”

  “一個。。又一個。?!眮喩贿呎f,一邊搖著頭,似乎還對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shí),逃避,不敢相信。他的聲音輕微的顫抖:“這些瘋了的人,有的胡言亂語的向外沖去,有的甚至如同那些智力有問題的人一樣,張著嘴,留著口水,蹦跳著?!?p>  “站長對我著我和其他四名還正常的研究員喊叫,他讓我們趕緊去將情況匯報(bào)給政府,讓我們?nèi)ヂ?lián)系其他國家的觀察站,請求援助。可就在他說完這些后,他也瘋了。。?!?p>  我聽到這里,忍不住發(fā)問道:“你好好想想,他們,在發(fā)瘋之前有什么征兆嗎?”

  男人看向我,眉頭皺了起來,像是仔細(xì)回憶了一番后,才回答道:“他們,會突然的站立住,好像是剛剛上場的提線木偶,眼神呆滯。沒過多久,他們的面龐表情就會變得很奇怪,有得如亞瑟那樣,像極了油畫里看到神跡的人,也有的,像是腦癱患者一樣。。。”

  我緊接著又問道:“那之后呢?你和其他幾個沒有發(fā)瘋的人呢?怎么?!,F(xiàn)在就剩你了?”

  他又將頭偏了過去,說道:“他們被殺了。?!?p>  “什么?。俊?p>  “他們被殺了,被瘋了的人。?!蹦腥擞秒p手捂住頭,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就在站長也突然發(fā)瘋的兩三分鐘后,那些瘋了的人都停住了,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像是機(jī)器人,眼神空洞,看向我和其他四名研究員。。那眼神。。令我毛骨悚然,我害怕極了,奪門而出。?!?p>  “跑進(jìn)了這里?”

  “沒錯。?!?p>  我伸出手,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上,能感覺到他的身子顫抖的很厲害,于是我輕聲說道:“你冷靜下?!,F(xiàn)在正是你走出恐懼的時候,你不用害怕。。”

  他點(diǎn)點(diǎn)頭,呼吸不再急促了,身子也漸漸不抖了。這讓我不禁在心里長舒一口氣,心說無聊時讀的關(guān)于心理方面的書籍,還是有用的。

  待到他終于平靜了下來后,我才又問道:“現(xiàn)在你再說一下,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鄧懷安,深吸了一口氣,非常緩慢的說道:“我在屋子里,聽到嘈雜的尖叫聲,金屬的碰撞聲。我的腿抖得厲害,將門開了個縫,看到瘋了的人將那四個人開膛破肚,血流成河。。他們將腸子高舉過頭頂,嘴里呼喊著什么。。我聽不懂,可就在那時。。。他們突然看向了我所在的位置。?!?p>  “但我想應(yīng)該是佛祖顯靈了,暴風(fēng)雪突然席卷了起來,我也趕快將門關(guān)上了。。我那時能感覺,外面有人似乎在推頂門,我便就動用渾身的力量,死死頂著門。我不記得頂了多長時間,只記得自己用盡了力氣睡了過去,再醒來,打開門的時候,一切雪白如初,只剩下我一個人,和這個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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