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計劃（1）
說真的。我一直對鐵面人的實力保持不小的懷疑。
不是因為他很有可能是路易十四，一個皇室中的至高者會手軟腳乏等待仆人伺候的原因。而是他一站在那里，就完全沒有個罪犯的樣子。
但即便如此，還要對其保持信心，希望一切順利。
我坐在沙發(fā)上，索性不打算優(yōu)雅的，按照品飲紅酒的國際規(guī)定那樣，倒在高腳杯里后，輕輕搖晃幾下再飲入口中。而是直接像多豪邁的北方人民，直接用裝酒瓶喝。
紅酒有些發(fā)澀，多甜的復(fù)雜味道在我的口里久久不散，像極了我此時的大腦。若要再加上之后會從腹胃反于空腔中的微酸酒氣，就能和現(xiàn)在的心情進行良好對比。
我想起之前鐵面人對這五名隨從的整體評價：良好的偵查能力，隱藏并隨時變化現(xiàn)身份的能力，看起來應(yīng)該很不錯的反偵察能力。
聽起來較為中肯的臨時判斷。
因此我就更擔(dān)心這次鐵面人的行動是否能夠成功。
所以要是基于成功上再進行推斷，就要考慮鐵面人做的干凈與否，會花費多長的時間，對方是否會開始懷疑他，若起疑心是必然的話，這個懷疑究竟是大還是小，我自己是否也會受其影響，要是受了影響，這個影響數(shù)值又是多大…
我想到這里仰起頭，酒瓶中的酒也快喝的差不多了，這代表我也要面對最主要的問題：馬失前蹄看似偶然，實則必然。鐵面人要是失敗了，我該怎么做！
是忍痛斬臂，還是僥幸認為毒不會蔓延至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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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的空酒瓶又多了一個。
這個場景不是代表我的酒量好，更不代表我從一個不善飲酒之人直接跳脫到了嗜酒如命的境界。
是本就流逝不快的時間，又因為要考慮并擔(dān)心普羅菲特和鐵面人雙方向進展和推測可能發(fā)生結(jié)果，而變得更慢了…
因此我才要用一瓶接一瓶的酒水，還有滿垃圾桶的甜味飲品緩和神經(jīng)，且將時間揮霍的更快一些。
此時的心情像極了小時候面對距離越來越近的公布成績時間的忐忑。
‘嗡~~~’
放在如高樓林立般酒瓶中間的手機震響了。
是時候該面對考試成績了…
第一科：鐵面人
“您好??！”
他充斥了‘極為輕松’四個字的語氣，代表成績非常好。
我心里的第一塊巨石安全落地，于是長嘆出滿滿一胸脯的二氧化碳，在渾身輕松不少后，說道：“不要太張揚…尸體你怎么處理了？”
然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噗呲噗呲’的，類似肉質(zhì)被火煎烤時發(fā)出的聲音：
尸體正在被鐵面人當(dāng)做不錯的野炊食品。
我于是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推開窗戶，并沒有在可看到的視野中發(fā)現(xiàn)縷縷炊煙，更聞不到煙火味道。
“我認為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想辦法，把現(xiàn)在變黑變焦的尸體埋到好幾英尺、十幾英尺甚至百尺之下會更好…”
我在準(zhǔn)備說這話前，關(guān)闔了窗子，遠離了窗戶。
可鐵面人卻是似嘴里塞滿了東西一般，用有些含糊不清，但又十分激昂的口氣說道：“嘿！握的老兄弟！你怎么能索它變得又焦又黑??？你是摘質(zhì)疑我烤肉的手法嗎！？上帝啊！我真的建議你果來嘗嘗！真是狗屎般驚奇美味！”
隨即他又緊接著補充一句道：“要是有一瓶伏特加和一大罐魚子醬就更好了！管他什么牌子價錢的魚子醬…”
我很快就掛斷了電話，并給他新打上了個比佐川一政更令我感到惡心的標(biāo)簽。
還有一科最重要的成績沒有公布。
但我現(xiàn)在并沒有如最開始般緊張期待與擔(dān)心。
于是我準(zhǔn)備來一場久違的出門散步。一來是要看看自己的傷恢復(fù)到怎樣的程度，二來很想知道現(xiàn)在瑞夫潤特或者說這個醫(yī)院有沒有抓耳撓腮的發(f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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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居住的這棟樓的背后，有一個帶小噴泉的園子。不得不說整個園子的環(huán)境布置相當(dāng)不錯，最起碼，能透著一股子‘我們這里不是精神病院而是藝術(shù)家天堂’的氣息。
不過這一次顯然氣息味不弄了，反而以警戒危機為主色調(diào)。
醫(yī)護人員不僅要聚成一小堆，還要時刻關(guān)注許多不聽話排隊或聚攏的病人，而負責(zé)偵查管理的安保人員，此刻也是蹲坐在兩條木制長凳周圍，面色疑惑，嘰嘰喳喳的討論些什么。
位于這三方勢力中央，站在噴泉旁的是醫(yī)院最高的領(lǐng)導(dǎo)人員，也是我所十分熟悉的：安蒂、雨化疾和剛剛走馬來任的瑞夫潤特。
這三人中由以瑞夫潤特的難看表情見長。
他們的站位形成一個小三角形，愁容，偶爾會有些動作，但看得出來是在各抒己見。
于是我走過去，要了解下他們具體在說些什么。
“幾位？怎么回事？”
三個人聽到我的聲音之后，都止了針鋒相對的討論，看向我。安蒂和瑞夫潤特欠身做行禮，雨化疾則是關(guān)切道：“您如此傷病情況，需要靜養(yǎng)...”
我輕笑一聲，微微擺手，裝出輕松模樣，說道：“我在屋內(nèi)也是經(jīng)常走動，還經(jīng)常喝酒，沒看見身體有什么大毛病。所以靜養(yǎng)什么的，就算了，多運動運動，促進下血液循環(huán)反而感覺對傷病治療會更好?！?p> 雨化疾還想說些什么，被我打斷：“這里怎么回事？”
三個人的表情很有意思，先是互相瞅了一眼，安蒂隨之對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雨化疾看向他的左側(cè)（醫(yī)護人員處）表情無奈夾雜慍色，瑞夫潤特表情憤怒，眼睛四處瞧望，像是在尋找。
我改裝出一幅十分疑惑的樣子，急迫地追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過了片刻后，瑞夫潤特走上到離我近些，橫眉冷目盯著我，像詢問犯人一樣質(zhì)問道：“請問由您釋放的兩個病人普羅菲特和鐵面人去了哪里，為什么他們不在醫(yī)院，是否是被指派出去，如果不是，那他們就很有可能是這次兇殺案的主謀！如果是您指派出去，目的是什么，又指派到了那里！”
可是他這話音剛一落，雨化疾就快步走過來，將拉往一旁，斥聲訓(xùn)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瑞夫潤特卻是冷笑一聲，看向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精芒，道：“預(yù)言只是透露出了些關(guān)于他的地位，但這所說的，屁股下的位置，究竟在那一邊，別說你我了，就連上級，預(yù)言都沒有給準(zhǔn)確答復(fù)?！?p> “普羅菲特現(xiàn)人在倫敦…”安蒂在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根據(jù)剛剛拿到的最新情報，他正和一位老朋友坐在一處中餐館里喝著蛇酒，吃著煎炸好的蟲蛹?！?p> 我雖然面上又裝出怒色，但心里卻是欣然一笑，因為我的計劃開始顯出了功效。
然而瑞夫潤特還繼續(xù)緊逼，問道：“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倫敦，跟什么過去的老朋友吃吃喝喝！”
“我讓他去的?！蔽乙煌π馗?，向前走了半步，輕蔑的看著他說道：“怎么？不可以？而且他可是離開有段時間了。這一點…”說著看了一眼安蒂：“有人為我作證。”
他聽后也瞟了一眼安蒂，然后又繼續(xù)追問道：“您自然是可以讓他去的。那另一個人呢？他去哪里了？”
正我要開口說話的時候，一名穿著黑西服，戴墨鏡的人走了過來。
“隨從之一…”
我在心里想道。
畢竟對方的身份太顯而易見了。
這個人走到瑞夫潤特身邊，在耳邊說了些什么。
“你確定??？”
顯然瑞夫潤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臉上疑惑且不可置信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證明。
黑衣人點點頭，然后就退下離開了。
我看著一切，心里也是斷定計劃效果非常好，然后故意用一種較挑釁的語氣，說道：“如果你還有什么疑問，盡管來問，畢竟我這身慘樣你也看到了，走不快跑不動，翻墻跳窗更沒可能。”
說完便就轉(zhuǎn)身徑直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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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由于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原因，渾身的汗水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但由于傷口問題，只能準(zhǔn)備用溫濕的毛巾擦拭。
可剛沾濕完毛巾，就接到了普羅菲特打來了的電話：“剛才我和老朋友吃飯喝酒的時候，可來了幾個…”
我輕聲應(yīng)聲答道：“我知道。所以盡量你要保證不暴露目的，且還要盡快完成。我這邊已經(jīng)做了些措施…想必這短時間你壓力應(yīng)該會輕松些…”
“輕松些？我可沒覺得…”其實普羅菲特的聲音也是壓的極為低沉：“我現(xiàn)在身后還有兩個小尾巴跟著呢?，F(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向上天祈禱，這兩個人都不是GAY…”
“這就算好情況了…”我勸慰道：“話不多說，后續(xù)的情況，下一步怎么走，全要依靠你那邊的完成度了…”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擦拭掉身上的汗水，凝視著腹部的傷口，心里與明鏡無二樣，明白之后的計劃實施或者變動，不光要靠普羅菲特那邊的發(fā)展，更要關(guān)注自己身體狀況如何。
“鐵面人…應(yīng)該快回來了...”
我喃喃自語，腦中又開始思量起一個新的走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