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程墨,最終死心是因為參加安碧藍的婚禮。
那一次婚禮,對于程墨來說,幾乎算是人生中永遠無法忘記的恥辱,無論是安碧藍,還是他的那位先生,邀請程墨過去,不過是希望能夠給他迎頭一擊罷了。
不得不說,那一次她們成功了。
心死了,自然也就沒有任何奢望,甚至隨著時間的發(fā)酵,就連最開始的滿腔恨意,都被程墨給徹底遺忘。
事實上,重生歸來,就算是劉全和安碧藍沒有關(guān)系,她安碧藍也不可能再和程墨有任何的交集。
何況,現(xiàn)在的安碧藍,可是程墨心中的敵人。
對于傷害自己和家人的人,程墨從來不會吝嗇自己的報復手段。
現(xiàn)在尚未動手,只不過因為程墨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而已。
所以,對于安碧藍所謂的朋友,在他耳中聽來,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安碧藍眼神一黯,但還是強硬的道:
“程墨,就算是你不愿意承認我這個朋友,但難道你就不希望自己的大學上的更好一些嗎?”
“鹿州大學什么情況,你應該比我清楚?!?p> “有些選擇,足矣毀了你的一生,何不把握好這個機會,去香江大學這樣更有前景的地方呢?”
但可惜的是,對于安碧藍的話,程墨卻只是平淡一笑,甚至就連回答的意思都沒有。
他作出什么選擇,不用她安碧藍操心。
安碧藍有些焦急,但卻又無法開口,心中一陣急切。
終究,她還是再次開口:
“程墨,我之前有錯,我確實承認,我只是希望你能夠放下,畢竟現(xiàn)在這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何況……有些人,真的不是你能夠面對的,就算是為了你的父母著想,你也應該接受我的提議?!?p> 有些話她不能說,只能夠點到為止,希望程墨不要一條路走到黑。
但程墨對于她的話,眼神卻瞬間陰冷了下來。
父親的無故死亡,母親自殺后尸身離奇消失,這些事情是程墨最為在意的東西。
他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現(xiàn)在聽到安碧藍提起,程墨心中頓時一片冰冷。
甚至,若不是因為傷勢過重,他現(xiàn)在或許會毫不留情的將眼前的安碧藍就地格殺!
傷害他,程墨或許會選擇慢慢謀劃和算計。
但若是傷害他的父母,卻絕對是程墨無法接受的事情。
突如其來的冰冷,讓安碧藍心中一陣發(fā)寒,看向眼前男人的眼神,更是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不知道什么叫做殺氣,但卻依舊能夠感到那股來自靈魂的寒意。
這是怎么樣的眼神,竟然如此恐怖……
程墨殺過人,但卻并不多,即使是在那片危險的世界,他都很少行殺人之事。
因為在他看來,有時候殺人并沒有什么意思。
對,就是沒有意思。
與其浪費時間殺人,他更加喜歡研究自己的煉器之道,這是他的愛好,也是他的興趣。
但即使是殺的人再少,六百年的時間里,細數(shù)下來卻也絕對超過上百人。
在那個世界或許算是一個手上極為干凈的人,但是對于這片天地來說,這樣的殺戮,卻已經(jīng)絕對算得上驚人。
此時的這股殺氣,不斷蔓延開來,讓安碧藍的內(nèi)心,甚至已經(jīng)開始恐懼了起來,甚至若不是強忍著,或許她已經(jīng)癱坐在地。
終于,殺氣散去,程墨再次恢復如常。
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有規(guī)矩存在,即使是要殺人,也必須要有所準備,而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顯然不足以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最后看一眼安碧藍,程墨轉(zhuǎn)身離去。
有仇,總是要報的,不過只是世間的問題而已。
來到車前,程墨的臉色早已經(jīng)蒼白如紙,甚至額頭之上已經(jīng)生出了虛汗,讓程墨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夠堅持下去。
強忍著劇痛,將車門打開,但門還沒徹底打開的時候,一直手卻伸過來直接拉住車門。
程墨回頭看去,心中便是一沉。
王行舟!
他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程墨,藏了這么久,終于肯出來了?”
王行舟的臉上帶著冷笑,目光譏諷的看著程墨,似乎像是在看一個任人擺弄的玩具一樣。
而在王行舟開口的時候,周圍四名壯漢已經(jīng)圍了過來。
想不到,王行舟竟然跑到這里來圍堵自己。
其實對于王行舟,程墨并不了解,之前更是毫無交集。
畢竟,程墨家雖然開了寶錄齋,但和王德行這樣的龐然大物比起來卻依舊像是塵埃一般,就算是曾經(jīng)的程墨想要結(jié)交王行舟,對方說不定都不會多看程墨一眼。
此時看著王行舟和周圍兇神惡煞的保安,程墨明白,今天怕是不好過了。
王行舟臉上帶著笑意,似乎并不著急動手一樣。
斜著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程墨一陣,眼神之中有些不屑:
“就你這樣的人,我都不知道……”
說到這里,王行舟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及時止住了話頭。
程墨眉頭一挑,心中隱隱有些猜測。
“昨天打了我,就想這么跑了,你說,在這靖州,哪有這么好的事情呢?”
“說實話,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小子開車快,說不定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面躺著了,你以為躲在這靖州古院,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王行舟幽幽開口,臉上帶著幾分怨恨,打斷了程墨的思路。
確實,王行舟的臉上,現(xiàn)在還帶著幾分淤青,這都是昨天黎戰(zhàn)所賜,算是受了不小的屈辱。
這樣的仇恨,此時圍堵到程墨,自然不愿意輕易放過。
面對這群人,程墨微微皺眉,搭在車門的手,已經(jīng)漸漸收了回來,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冰冷。
他現(xiàn)在傷勢太重,雖然不至于無法動彈,但也有極大的風險。
動作幅度稍大一些,或許都可能導致肋骨傷害加深,若是刺到肺腑,可能會直接造成難以彌補的傷勢。
但現(xiàn)在被人圍著,程墨自然不會任人宰割。
他的手上,已經(jīng)悄然出現(xiàn)了那道金胎暗牙。
而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王行舟脖子上的動脈血管。
既是背水一戰(zhàn),那便拼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