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天晚上,方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她的腦海中全是店長的話,這些話讓她無法入眠。
瑩瑩輕聲地問道:“姐姐,你怎么了?睡不著嗎?”
“瑩瑩,你是不是感覺到我很窩囊?”方怡突然問道。
“你怎么會這樣問呢?我覺得姐姐是過于善良了,才受別人欺負(fù)。只是我不便于過問,姐姐如果信得過我,我愿意為姐姐分擔(dān)!”瑩瑩真誠地說道。
方怡拉住瑩瑩的手,溫暖而柔軟的手,就像家人。
“今天店長說的對,我就是太懦弱了,別人都欺負(fù)到自己頭上了,還無動于衷,甚至人家打我左臉,我還伸過自己的右臉讓她打?!狈解y過的說。
瑩瑩也緊緊地拉著方怡的手,“姐姐心地善良,可是也不能任人宰割,你要勇敢地維護(hù)自己的尊嚴(yán)!”
“瑩瑩,你說的對!我今天扇了她一記耳光,覺得很解氣,她總是在我面前趾高氣昂,目中無人,從來沒有把我當(dāng)做人看!”說到這,方怡有點激動,“我總是一味地忍讓,可是換來的是她的得寸進(jìn)尺?!?p> “姐姐,你說的太對了,對于有些人,我們不能一味縱容,我們要勇敢,不管她的地位如何,大家都是人!所以,我以后一定會支持姐姐!加油!”四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夜,已經(jīng)很深很深了,一輪圓月掛在天空,把整個窗子照的亮亮的,清清涼涼的月光淡去了許多星星,是因為月亮的光太亮了遮住了星星的光芒嗎?
你是做月亮,還是做月亮背后的星星?
媽媽,你能告訴我嗎?我到底該怎么做?我的生活好亂,好亂,我的心也好亂好亂,你就像我心中的月亮,能告訴我方向嗎?
……
終于,方怡在糾結(jié)中慢慢地睡去,或許,等待她的將是不一樣的明天吧!
賴天佑終于卸去了一身的職務(wù),此刻的他覺得自己的身心是前所未有的輕松,臉上的皺紋似乎一夜之間也平展了不少。
與其沉重的活著,不如放下沉重簡簡單單,輕輕松松,此時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做“黃金難買一身閑”。
“老周,備車,我要出去一趟,不要告訴任何人!”自從他決定讓位以后,精神似乎也一天比一天好了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自己活動自如了。想來也怪,賴天佑的身體雖然經(jīng)受了很多的波折,但是還是頑強(qiáng)的活了下來。
老周擔(dān)心地說:“董事長,醫(yī)生不是不讓你出去嗎?這……”
賴天佑擺擺手道:“正因為如此,才不要告訴任何人嗎?趕快去吧!”
老周無奈的搖搖頭出去了。
半個小時后,一輛銀灰色的轎車飛馳在偏僻的道路上,車上坐著司機(jī),賴天佑和老周三個人。
賴天佑癡癡地望著窗外,好像陷入了某種沉思之中。
老周看了看司機(jī),又看了看賴天佑,過了好久他鼓足了勇氣對賴天佑說:“董事長,我說的那件事?”
賴天佑好像沒有聽見似的,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老周不覺得提高了聲音,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我聽見了,我堅決不同意!還有,不要打擾我!”賴天佑不耐煩地回答。
老周再想說什么終于沒有說出口,他知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今日的董事長已經(jīng)不是昔日的董事長了,他現(xiàn)在也是……
老周露出了失望之情!
車緩緩地駛?cè)肓艘粋€地方,停了下來,賴天佑在老周的攙扶下小心的走出了車門。
“這么多年了,淑靜,我終于有勇氣來看你了!”他自言自語地說。
“董事長,你來這干什么呀?”老周一臉不解。
“走吧,扶我進(jìn)去!”老周一臉迷惑地扶著賴天佑一起走進(jìn)了這家精神病院。
走廊里靜悄悄的,一股陰森的寒意在走廊中彌漫著,賴天佑的雙眼濕潤了,“淑靜,你在哪里?我來了!我來了!”
護(hù)工推開一間房的門,一個身影背對著門口朝窗坐著,頭發(fā)一絲不亂,只是有些花白,身上穿著寬大的衣服襯托的她好瘦好瘦。
護(hù)工甜美的聲音說道:“董事長,這就是鄭淑靜,你要見的人!你有半個小時的探勘時間!”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和淑靜單獨呆一會?!彼疽饫现芤惨煌鋈?。
老周不放心地望了望賴天佑,賴天佑擺了擺手,門被關(guān)上了。
“淑靜!”那背影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淑靜,是我,天佑啊,你的天佑哥來了,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沒有勇氣來看望你,你還好嗎?”說著老淚縱橫。
背影稍微動了一下,只是還是背對著他,“嘻嘻,血!嘻嘻!致遠(yuǎn)!”
“你還是放不下致遠(yuǎn),我也是,我對當(dāng)年的事情深深地抱歉,淑靜,你能聽得懂嗎?你能原諒我嗎?”賴天佑向前一步。
“嘻嘻,血!嘻嘻!致遠(yuǎn)!”
“淑靜,我曾經(jīng)愛過你,現(xiàn)在也是,只是我的心被嫉妒迷惑了,我做出了對不起你,更對不起致遠(yuǎn)的事,這些年,你不知道我是如何過來了,我每日每夜都活著愧疚里,這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賴天佑掏出紙巾擦了擦眼中的淚水。
“嘻嘻,血!嘻嘻!致遠(yuǎn)!”
“其實,我每天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沒有你活得自在,你可是什么都不想,你不知道精神的痛苦是什么滋味,這些年來,我沒有一天睡的安穩(wěn)的?!彼従彽嘏矂又约旱哪_步,想再靠近一些。
只是那個背影,除了重復(fù)同樣的話語,對他說的話,沒有任何的回答和反應(yīng)。
“我知道,你一定恨死我了,只是,我這些年也得到了報應(yīng)了,文靜和文昌的母親先后離開我而去,我含辛茹苦地把他們兩個拉扯大,誰知道……”說到這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一口氣,“誰知道文昌竟然……”
好久沉默不語,賴天佑似乎在調(diào)整著自己的情緒,“文靜她,她為了肖文,你的兒子和我作對,這都是報應(yīng),報應(yīng)??!現(xiàn)在我一個人好孤獨,好孤獨,在長長的夜里,我覺得自己好像被冰山包圍著一般。淑靜,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嗎?”
那個身影似乎動了一下,他接著說:“所以,我好懷念我們一起在鄉(xiāng)下的時光,如果時光倒流,淑靜,我一定會讓你幸福,我甘愿用我的生命去換取你的幸福!到現(xiàn)在為止,我依然愛你!淑靜,我多么希望你能夠好起來,讓我好好地彌補(bǔ)你!”
他始終沒有勇氣再向那個身影靠近,他害怕,害怕面對淑靜的臉,害怕淑靜突然轉(zhuǎn)過來……
“董事長,時間到了,你該出來了!”門被推開了,賴天佑擦擦紅紅的眼睛,在老周的攙扶下離開了。
那個身影慢慢地轉(zhuǎn)過來,兩行淚水順著她的臉頰緩緩地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