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擂臺后,比武繼續(xù)。
接下來的比試,根本沒有真正高手的較量。扮豬吃老虎,各種飆演技,只需戰(zhàn)敗三人即可。沒有高手愿意使出真正的殺手锏,否則,在之后真正的較量中就失了先機。
燕山瞇著眼睛,靠著椅子,竟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忽然,一陣極強的殺氣襲來,燕山不禁打了一個冷顫,瞬間清醒。他抬頭朝擂臺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男子正懶洋洋地站在那里,清秀的臉上滿是放蕩不羈的笑容。他的手里握著一柄劍。陳舊的劍鞘,纏在劍柄上的緞子也同樣陳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但燕山有一種直覺,這陳舊劍鞘中的劍,必然鋒利得可怕。他的對手是武當(dāng)年輕一代的高手李云聰,已勝了兩場。
白衫男子笑著道:“與我交手,你可要全力以赴哦!”
李云聰?shù)Φ溃骸安恢w下如何稱呼?”
白衫男子輕聲道:“王寶榮。出手吧!”
李云聰笑著道:“還是閣下先吧!”
王寶榮輕嘆了一聲。人影閃動,他已從原地消失?;秀遍g,劍影閃過,一陣極強的殺氣轉(zhuǎn)瞬即逝。下一刻,他依舊懶洋洋的站在那里,手里握著一柄劍。陳舊的劍鞘,纏在劍柄上的緞子也同樣陳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但在場之人都知道,這陳舊劍鞘中的劍,必然鋒利得可怕。
李云聰緩緩地倒了下去,咽喉處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他的臉上滿是驚駭之色,目光中卻流露出了一絲懊悔。
在天下英雄大會上,第一個戰(zhàn)死的人倒下了,卻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云聰!”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吶喊,一個身材偉岸的青衫男子躍上了擂臺。
這青衫男子名為李云逸,是李云聰?shù)膸熜?。二人自小一起長大,親密無間,情同手足。
“云逸,快回來!”在武當(dāng)派的坐席上,一位仙風(fēng)道骨的青衫老者心急如焚。
李云逸沒有回頭。他想起了曾與師弟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那一幅幅畫面不斷在腦海中浮現(xiàn),揮之不去,更加清晰。他盯著王寶榮,目光漸漸變得冰冷,充滿了殺意。
王寶榮苦笑道:“我覺得,你還是聽你家大人的話,快點回去吧!”
李云逸怒不可遏,冷冷道:“休要廢話,納命來吧!”話音未落,他一劍刺出,氣勢雄渾。
這一劍,力道雖強,卻是破綻百出。高手較量,哪容得這般糊涂?
王寶榮微微搖頭,又是一聲輕嘆。
燕山心下大駭,這王寶榮的速度簡直可怕。如鬼魅般移動到對手身邊,拔劍,斬殺,入鞘,回到原來的位置。這一系列動作幾乎在瞬間完成。就在斬殺的瞬間,殺氣轉(zhuǎn)瞬即逝,劍身竟似散發(fā)著一種極為恐怖的氣息。
下一刻,王寶榮依舊懶洋洋的站在那里,手里握著一柄劍。陳舊的劍鞘,纏在劍柄上的緞子也同樣陳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但在場之人都知道,這陳舊劍鞘中的劍,必然鋒利得可怕。
李云逸也緩緩地倒下了,倒在了李云聰身邊,咽喉處也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他雙目圓瞪,目光中滿是不甘與憤怒。不過,又能如何呢?
這時,一個孤獨落寞的聲音沉吟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仙人撫我頂,結(jié)發(fā)受長生。好一柄長生劍!好一個王寶榮!”這聲音不大,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寒意。不知源于何處,好似直接在每個人的內(nèi)心深處響起,有著一種震懾靈魂的力量。
王寶榮心頭一顫,望向了武當(dāng)派的坐席,沉聲道:“武當(dāng)果真名不虛傳,竟有這般年輕高手!閣下何不上臺一戰(zhàn)?”
話音未落,人影飛過。一個清秀俊朗、仙風(fēng)道骨的青衫男子輕輕地落在了擂臺上,竟未發(fā)出一絲聲響。這青衫男子乃是武當(dāng)年輕一代第一高手張生,年僅二十二歲,就可與各派長老一較高低,其武學(xué)修為可想而知。
張生手持一把木劍,劍尖點地,漠然道:“我本不愿出手,奈何你連殺我兩位同門,也未免太過毒辣了些!”
王寶榮淡笑道:“那兩人,一個自以為是、大意輕敵,另一個感情用事、沖動魯莽。就算我不殺,早晚也會死在別人手上,你覺得呢?”
張生淡淡道:“在你眼里,人命就如此隨意么?”
王寶榮笑著道:“走上擂臺的那一刻,就要做好接受死亡的準備。我也是如此。你的武學(xué)修為的確比我高,但我有信心,就算不能取勝,也能自保?!?p> 張生微微搖頭,道:“戰(zhàn)吧!”
王寶榮心里清楚,這個對手深不可測,若是像剛才那般去斬殺對手,那絕對是找死。直覺告訴他,對手很強大,強大到可怕。但是,他手里有長生劍,他便無所畏懼。
長生一劍,千年玄鐵鍛造而成,非名家之作,百年內(nèi)默默無聞。后來,一位武林奇人手持長生劍,進行了一場血腥殺戮。自此,長生劍一戰(zhàn)成名。它本就是一把殺戮之劍。
陳舊劍鞘中的劍已然拔出,淡淡銹跡,淡淡血色,劍身上隱隱有血色劍氣環(huán)繞。它其貌不揚,卻有著一股寒意直入心扉,散發(fā)著一種極為恐怖的氣息。王寶榮的身體猛然躥出,像離弦之箭。
張生神色淡然,手中木劍緩緩劃過天際,一舉一動清晰可見。劍尖過處,軌跡形成了一道弧線。
那快如閃電的一劍刺來,卻恰好刺在了這一道弧線之上,著實有些詭異。
王寶榮身形疾轉(zhuǎn),連續(xù)刺出了數(shù)劍。
張生不動如山。木劍依舊緩緩劃過天際,任長生劍速度再快,每一次刺到之前,總會出現(xiàn)一道弧線將其擋開。
如此劣勢之下,王寶榮絲毫不懼。只有在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刻,長生一劍的潛力才能激發(fā)出來。他揮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如劍雨般灑向了張生。
張生心靜如水。木劍依舊緩慢,卻不再是劃過天際,而是從一個點直接到另一個點,沒有絲毫軌跡,沒有絲毫間隔。一道道弧線竟在張生身前交織成了一張網(wǎng),無堅不摧。突然,這張網(wǎng)向四周擴散開來,每一道弧線都化作了一圈漣漪劍氣蔓延而去。
這漣漪劍氣看似緩慢,卻是轉(zhuǎn)瞬即至。
王寶榮目光變得冰冷,神情漠然,一陣可怖的殺氣護住了全身。長生劍一劍刺出,血色劍氣暴漲,似狂風(fēng),更像驚雷,瘋狂地涌向張生。
漣漪劍氣鋒利無比,在王寶榮的身上留下了數(shù)道血淋淋的傷痕。長生劍卻是一往無前,沖破了那張網(wǎng)。兩劍相擊,木劍折斷,王寶榮的身體被震飛出去,落下了擂臺。
張生望著手中折斷的木劍,默然不語。
王寶榮身影一閃,消失在了人群中。
良久之后,張生撿起了地上的斷劍,收入懷中。然后,他輕輕地抱起了擂臺上的兩具尸體,身形一掠,人影閃動,消失在了人群中。
在武當(dāng)派的坐席上,那位仙風(fēng)道骨的青衫老者朝眾人行了一禮,便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之后,其余武當(dāng)?shù)茏右哺x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