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流水潺潺,落葉紛飛。
青石上,一位身著月白色道服的白須老者盤膝而坐,神色恬靜,吐納著天地靈氣,宛若仙人。忽然,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聲道:“小友,這次前來為何如此安靜?”
燕山淡然一笑,道:“牛鼻子掌教前輩,我有事相求,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白須老者輕笑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燕山道:“這次我是認真的?!?p> 白須老者輕捋著胡須,緩緩道:“不妨先說來聽聽?!?p> 燕山正色道:“我需要兩粒正氣丹?!?p> 白須老者嘴角抽搐了一下,輕笑道:“你當正氣丹是糖球呢?還有,不久前不是剛給了你三粒么?”
燕山淡笑道:“那三粒是我打賭贏來的,還付出了血的代價?!?p> 白須老者冷哼了一聲,道:“那我倒想看看你今天會有什么花招?”
燕山一言不發(fā),徑直跪在了地上。
白須老者微微皺眉,沉吟道:“你吃錯藥了?”
燕山微微搖頭。
白須老者又道:“難道是受了刺激,腦袋出問題了?”
燕山依舊搖頭。
白須老者上下打量著燕山,沉思良久之后,才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他看了一眼小瓷瓶,又望了一眼燕山,終究還是將小瓷瓶拋了出去。
燕山接過小瓷瓶,喜笑顏開,道了聲謝,便飛奔而去。
望著那漸漸遠去的清瘦身影,白須老者輕嘆一聲,喃喃道:“臭小子,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呀!”
返回途中,燕山欣喜萬分。血液中的毒素在正氣丹藥力和那種霸道至極的能量面前,一觸即潰。奇經八脈中的毒素也漸漸消散。內力正在以可察覺的速度恢復。
約摸行了一個時辰,燕山回到了山腳下,卻見一群人擋住了前路。
燕山一言不發(fā),黑色劍影閃動,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劃過了一人右臂,衣袖褪去,露出了一柄藍色斷劍。
還未等這群人回過神來,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已然劃過了七人咽喉。
下一刻,各種兵刃齊出,殺向了燕山。
燕山淡然一笑,一劍揮出,快如鬼魅。他沿著奇異的軌跡,游走于人群之中。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如地獄鐮刀,不斷地收割著生命。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二十七人全軍覆沒。一個瘦小男子手中的響箭還未來得及發(fā)出,便已倒在了地上,咽喉處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燕山沒有著急上山,而是掠入了山林中,如獵人般尋找著獵物。
約摸半個時辰,燕山各個擊破,在山林中共斬殺了六十五人。他心中盤算,在山林中和山腳下共計斬殺九十二人。若是一個堂口全部出動,那應該還有一個十二人的小隊仍在山中。并且,堂主與殺手強者也在這個小隊中。
大山之中,一處山洞前。
北宮暮歌盤膝靜坐,神色從容。
任勇手持長劍,面色冷峻,護在北宮暮歌身前。鮮血順著衣襟滴下,他已然負傷。
戰(zhàn)圈中,七名男子正在圍攻李若仙和馬步遙。其中兩人武學修為不弱,或許與李若仙和馬步遙在伯仲之間。又得五人相助,以七敵二,略占上風。
李若仙身法靈動,劍法飄逸,青色劍影不斷閃過,無形劍氣凌厲異常。她神色淡然,劣勢之中,從容應對。
馬步遙腳踩精妙步法,身形飄忽,快如鬼魅。她出劍迅如疾風,劍勢凌厲,冷漠無情。
若是久戰(zhàn),李若仙和馬步遙必敗無疑。
地上橫躺著五具尸體,血跡未干,顯然死去不久。
任勇望了一眼天色,心中期盼著燕山快點出現(xiàn)。
忽然,一道灰色身影掠入戰(zhàn)圈。黑色劍影閃過,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劃過了兩人咽喉。戰(zhàn)局瞬間逆轉。
見形勢不妙,一個紫衫男子當機立斷,低喝道:“撤!”
話音未落,五人四下散去。
馬步遙掠出三丈,長劍刺入一人背心,穿胸而出。那人當場斃命。
李若仙輕輕躍起,青色劍影劃過半空,連續(xù)斬出三道弧線。無形劍氣掠過,鮮血飛濺,一人應聲倒地。
在出手之前,燕山已盤算過:殘劍堂主若想逃走,除非北宮暮歌出手,不然根本留不住。不過,殺手強者還是有機會留下的。
當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劃過兩人咽喉,燕山順勢刺向了一個青衣男子。青衣男子掠出五丈時,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刺入了他的背心。黑色劍影一閃而過,燕山身形微轉,追向了另一人。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山林中又有一人倒下了。他神色驚恐,四目圓瞪,咽喉處出現(xiàn)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不多時,燕山又來到了那名青衣男子尸體旁。黑色劍影閃動,那柄銹跡斑斑的長劍劃過了青衣男子右臂,衣袖褪去,露出了一柄青色斷劍。
燕山淡然一笑,心中得意。
馬步遙用衣袖拭去了臉上的汗水,嫣然一笑,道:“燕兄弟,有你在真好!”
李若仙瞟了燕山一眼,淡笑道:“若論殺人,我是自愧不如?!?p> 燕山莞爾一笑,快步來到北宮暮歌身前,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雙手奉上。
北宮暮歌神色動容,趕忙接過小瓷瓶,輕嘆道:“這道家靈藥正氣丹千金難買,何等珍貴?不知小兄弟如何能這般輕易拿到?”
燕山用手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我與上清太平宮那牛鼻子掌教前輩做了幾年鄰居,交情還不錯!”說話間,他一臉心虛,這理由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北宮暮歌神色古怪,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打開瓶塞,倒出一粒晶瑩潔白的藥丸,放入了口中。然后,他塞好瓶塞,欲將小瓷瓶還給燕山。
燕山連忙道:“前輩,我已服下一粒,余毒全部清除了。這一粒還是您留著吧!”
聞言,在場之人無不目瞪口呆。如此手筆,世所罕見。
李若仙嫣然一笑,目光迷離,似乎想到了什么。
北宮暮歌苦笑道:“那我就謝過燕小兄弟了!”說話間,他將小瓷瓶放入了懷中。
幾人休息了一刻鐘,便離開了這里。這一次,他們沒有繼續(xù)深入大山,而是橫向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