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中和少主
眾人聞言一陣騷動,互相說道:“任一空姓任,他的兒子怎么姓葉?”“琴魔久欲除去此人,他竟能沖破琴魔的重重封鎖,來到這里,當(dāng)真是奇事!”“任城主天心劍法天下無雙,不知他兒子可繼承了其父的無上劍法?”“霍人磊不是已經(jīng)在十五年前死了嗎?難道又活了?”
蕭天浪也是心中激動,朝門外看去,見走進四個人來,正是葉飛涯、霍人磊、何如兒和鳳小靈。
司徒鼎離了座位,迎上前去,眾人見司徒鼎親自上前迎接,都站了起來,一起轉(zhuǎn)向來人,司徒一世、司徒權(quán)、司徒川都起身跟著司徒鼎上前迎接,霍人磊抱拳朗聲道:“中和城少主任龍,護法霍人磊,見過司徒莊主!”語聲洪亮,慷慨激昂,眾人一聽,就知說話者是個豪放漢子。
司徒鼎拱手道:“貴城少主與霍護法親臨敝莊,某有失遠迎!”
葉飛涯等人曾在黃山笙簫谷內(nèi)見過司徒鼎與樂隱山比武斗技,因此立馬認出了司徒鼎,司徒鼎也曾見過葉飛涯幾人,還和葉飛涯對了一招,但那日他與樂隱山斗武落敗之后,急于逃走,黑夜之下看不清楚葉飛涯等人的長相,而且葉飛涯等人一路多沾風(fēng)塵,此時穿的衣服已與谷中時全不一樣,因此司徒鼎此時再見葉飛涯時,竟已完全認不出來了,只是看這幾個少年身形,隱隱有似曾相識之感。
卻說葉飛涯曾經(jīng)在落難時躲避于江南歐陽家,后來半夜出走,何如兒出去尋找,在野外遇見幾個流氓,被司徒一世所救,因此何如兒立馬認出了司徒一世,失聲驚叫道:“是你!”
司徒一世也絲毫未曾料到會在這里遇見何如兒,神情也感十分驚奇。
司徒鼎奇道:“這位小姑娘是誰?怎么會認識犬子的?”
何如兒立馬想到,眼前的司徒鼎正是自己的親外祖父,一時彷徨無措,不知該如何作答,葉飛涯見在座群雄盡皆起立肅然,他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因此心中一緊張,也自慌了,不知該如何介紹何如兒。
司徒鼎笑道:“請入座詳談!”吩咐下人新開一桌酒菜,請葉飛涯等人坐了,眾人也都坐下說話。
入座之后,霍人磊道:“我與少主幾人,不請自來,事有唐突,還請莊主休怪?!?p> 司徒鼎道:“霍護法客氣了,護法能與中和少主賞臉來到敝莊,那是給了某極大的面子,某歡喜還來不及!”
霍人磊介紹何如兒道:“這位姑娘,是任城主師弟何風(fēng)寒之女——何如兒!”
眾人聽了,皆感聳動,均知當(dāng)年任一空創(chuàng)立中和城之后,他師弟何風(fēng)寒就是任一空的左膀右臂,劍術(shù)之高,只略遜任一空而已。當(dāng)年任一空中毒,何風(fēng)寒陪他往苗疆一事,眾人不知其中詳情,只知二人一次出行之后,回來的只有任一空與一苗疆女子,何風(fēng)寒卻下落不明。此時突見何風(fēng)寒的女兒出現(xiàn),都感到驚奇不已,盡皆看向何如兒。
霍人磊又指著鳳小靈道:“這位姑娘,是天遠鏢局總鏢頭白蒼劍之女——鳳小靈!”
眾人又是“啊”的一聲,當(dāng)年白蒼劍的名頭在江湖上也是十分響亮,十五年前天遠鏢局被滅門,一無活口,白蒼劍下落不明,江湖中人大多以為白蒼劍死于亂中了,此時竟然能看見白蒼劍的女兒,當(dāng)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之事。
葉飛涯、霍人磊、何如兒、鳳小靈,各個身份不凡,一人出現(xiàn)就足以讓眾人驚訝了,現(xiàn)在竟然一起來到了這里,眾人嘖嘖稱奇,都想知道他們的經(jīng)過原委,但眾人謹慎,一時卻無人出言相問。
葉飛涯進門時,視線被燕臨風(fēng)與法行禪師擋住,因此并未看見蕭天浪,落座后端正而坐,因此不知蕭天浪就坐在自己的身后。蕭天浪未料想到葉飛涯、何如兒、鳳小靈竟然會和一個獨眼男子一起來到云川,見司徒鼎對四人無惡意反而用意殷勤,暫時也未去叫葉飛涯。
這司徒鼎自妻子木薇當(dāng)年隨樂隱山往笙簫谷后,就不知樂婷兒的下落,后來樂婷兒跟隨何風(fēng)寒往苗疆,司徒鼎也是半分不知,他雖然武學(xué)造詣極高,為人卻是疏闊不羈,問了幾次女兒的下落被木薇回絕之后,竟也就不再提起。
司徒鼎道:“何風(fēng)寒乃是任一空的師弟,劍法絕妙,不知他現(xiàn)在何處?”
何如兒道:“我爹在南疆!”
司徒鼎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司徒鼎見霍人磊眇了一目,問道:“江湖傳言霍護法歿于十五年前的中和城之戰(zhàn),看來傳言有誤?!?p> 霍人磊知道司徒鼎是在委婉地問他這十幾年來之事,他并不想多作回答,只是簡單地說道:“在下當(dāng)初被反賊貢無為打下懸崖,幸未身死,茍活至今,只為報這血海深仇?!?p> 眾人一聽提起十五年前的中和城慘案,都唏噓不已,均知憑當(dāng)年任一空的武功修為,江湖中無人是其敵手,只是孟琴暗使計謀,又有內(nèi)鬼貢無為下毒,這才將他害死。
元真嘆了一聲,道:“我等已經(jīng)得知任城主之子尚在人世。任城主乃人中之龍,能得保存這點骨血,實令人欣慰?!?p> 葉飛涯飲了一杯酒提了提氣,將他自小到大被葉振天撫養(yǎng)、遭玄水宮追殺一事簡單說了,盧雉聽畢恨聲道:“玄水宮的賤人,當(dāng)真十惡不赦!小兄弟,你莫怕,等打敗羅剎門,我們一定幫你一起去對付玄水宮,殺光那些狗賤婢!”
喬八道:“盧女俠此言差矣,任少主乃是任一空之子,必然會使《天心劍法》,武功之強,誰人能比?他又何須怕玄水宮?”
葉飛涯道:“慚愧,在下不會《天心劍法》,連風(fēng)吟劍都被玄水宮搶去了。”
眾人皆敢訝異,之前雖然知道玄水宮派了幾波人去對付葉飛涯,卻不知風(fēng)吟劍已落入了玄水宮的手中。
杜橫秋道:“既是如此,敢問《天心劍法》何在?在座群雄皆是武學(xué)高手,若是有此劍法,也能幫閣下參詳其中玄妙。”眾人均知《天心劍法》乃是任家秘笈,就算《劍法》尚在,也斷無示與外人之理,聽了杜橫秋之言,知道杜橫秋是想借機一窺《劍法》玄妙,心中雖然不滿杜橫秋的無禮言語,卻也都存了幾分希冀,要知《天心劍法》可算當(dāng)世第一秘笈,眾人神往已久而不得見,此時有希望一視此傳奇劍法,不免有人生出僥幸之心。
葉飛涯道:“《天心劍法》被一個鐵面人搶走了?!?p> “什么???”饒司徒鼎沉穩(wěn)無比,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是語聲倉惶,連忙又問道:“可是一個肩頭立著禿鷲,身后跟著四個奇形怪狀手下的鐵面人?”
葉飛涯道:“正是?!?p> “完啦完啦完啦……”喬八連連頓足,將桌子拍得砰砰砰直響,叫道:“羅剎門的人竟然……竟然得到了《天心劍法》!這……這仗還怎么打呀!”
眾人聽了葉飛涯的話,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心沉到了谷底,剛才葉飛涯進門時,許多人見任一空之子偕霍大護法到此,心想勝羅剎門之勝算猛增,群情振奮,此時聽說葉飛涯非但不會劍法,反而丟了風(fēng)吟劍,而那《天心劍法》竟然還被羅剎門的人給奪了去,都是又驚又懼。
葉飛涯見眾人臉色有的驚訝,有的驚恐,知道此事關(guān)系著實不小,連忙又說道:“諸位不必太多擔(dān)心,雖然《天心劍法》落入了羅剎門的手中,但他們看不懂,因為書中文字都是蜀山文字,天下除了蜀山派的人,沒有人看得懂?!?p> 眾人舒了一口氣,喬八道:“還好還好,他們?nèi)羰遣粫固煨膭Ψ?,倒還可以一戰(zhàn)。”
霍人磊干咳一聲,道:“霍某有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司徒鼎道:“但說無妨。”
霍人磊道:“何如兒其實是你的——”本想說出何如兒的身世,忽被何如兒打斷道:“不要說!”她心中對司徒鼎當(dāng)年拋妻棄女的行為十分鄙視,因此并不想認這個外祖父。
司徒鼎覺得霍人磊的話十分奇怪,連忙問道:“如兒姑娘是何風(fēng)寒的女兒,能是我的什么?”
葉飛涯心想此番來云川,一是為了共敵羅剎門,一是為了讓如兒認親,當(dāng)下說道:“如兒的母親叫做樂婷兒,而如兒當(dāng)是您的親外孫女?!?p> 司徒鼎聞言,渾身一震,回想著葉飛涯的話:“樂婷兒……司徒婷……樂隱山……難道薇兒將婷婷改姓了樂?”目光不停地打量著何如兒,顫聲道:“你當(dāng)真是婷婷的女兒?”
“哼!”何如兒轉(zhuǎn)過了頭,雙手抱負,不去理他。
司徒鼎先是驚訝,后是激動,再是狂喜,大笑道:“好好好!原來婷婷有了這么一個可愛的女兒,我司徒鼎還有這么一個可愛的孫女,好啊好??!”興奮到極處,拎起一壇酒,拍開泥封,咕嘟咕嘟灌了起來,一口氣喝了有半壇,說道:“我的乖孫女兒,你媽在哪?也在南疆與何風(fēng)寒在一起嗎?她怎么不回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