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
“你到底做了什么夢?全身都是汗!夢里還一直叫?!彼环判牡挠謫柫艘槐椋瑫r試探道,“夢里,是有什么人在為難你么?”
她擦著汗,聽了他的話,擦汗的手遲頓了一下,但隨即恢復了正常。她對著他微微一笑,搖搖頭,輕聲的回了兩句,四個字。
“沒有。還好?!?p> 如此明顯的見外話,他怎能聽不出來?他的眉頭便不自覺的皺起,心里一陣失落,還有一點絞疼。
他甚至有一點點怒了。
“白小姐是怕我的嘴巴不嚴實會到處亂說什么么?”他故意刺激她問。甚至連說好的彼此直呼其名又將她見外的改成了“白小姐”。
白云容聽出來了。
她有些煩惱。她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伤c她現(xiàn)在到底算什么呢?她對他直訴情懷好像還不到吧?
于是,她望著他生氣的眼睛,卻沒有能夠說出話來。
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說。撒謊,她不愿意!說實話?她還不能!
他便也就這樣看著她。兩個人各有心思的對望了許久。終于,在他的助理過來找他時,他什么話也沒說,恨恨的扭過頭去,離開了。
回去了他住的地方,甄白從他的貼身衣服里取出一張照片來。那照片里的人,分明就是那天張揚的躍坐在圖書館墻頭上的白云容!
是的,那天偷拍白云容卻始終未被找到的那個人,正是他。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天的她會出現(xiàn)在那里,其實是特意去找他的。他以為他遇見她那天,只是一個巧合。
他看著照片里陽光下的美人笑得沒有心肺的臉,他的心里就是一陣刺痛。他修長的、骨骼分明的手指,摸上去照片上燦爛的美人臉,他一遍又一遍不甘的問:“你忘記我了么?你真的忘記我了么?白白,你忘記了么?……”
當然沒有!
她是妖,她又沒有像他那樣死亡后轉入輪回!她一直都好好的生活在這人世間,自然,她什么都記得!他其實應該想,他一個死去的人都沒有忘卻前世的記憶,她一個一直活著的妖又怎會忘卻?
只能說,愛,讓他盲,又讓他卑!
可能他真的等的有點久了,心終于有些急了。
他的助理看見了他今天這一切反常的行為,聽見了他有些瘋魔的話,有些怯怯的問:“……甄白,難道……你竟然……一直暗戀白小姐?”帶些令人難以相信的語氣。
甄白正在傷心頭上,聽見他的話,便是冷笑一聲?!鞍祽??”他重復一聲,又繼續(xù)點頭說道,“是啊,是暗暗喜歡很久了。算算時間大概要有……六七十年了吧?!?p> 助理一聽大吃一驚??凑绨椎难凵裰苯酉窨匆粋€發(fā)高燒說胡話的病人。是啊,甄白才多少歲?二十多,正當青春年少好年華時!他喜歡一個也正當年華的貌美姑娘很正常,可是他說喜歡一個貌美姑娘六七十年了,那便有些瘆人了!
甄白看著邊上無從回話的助理,終于意識到自己失言了。
但他也什么都沒有解釋。這世上有些解釋會越解釋越添亂。他看著助理那看神經(jīng)病人的眼神看他時,他決定忍受了——就讓他助理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腦子發(fā)燒燒糊涂了吧!
這樣也好。
這樣是對他剛才失言最合理的解釋。
“少言,回頭幫我去問下白小姐助理,問問她白小姐今天晚上可有什么應酬?若是沒有的話,我想約她一起吃個飯。”甄白突然交代助理,又補充道,“嗯,約她就以對戲的名義吧。省的她多心。”
助理問:“你為什么不自己親自約她?”
甄白說:“因為我怕被她拒絕?!币驗槲遗聜?。當然這一句沒有說出口。
助理想說如果她真心想拒絕,那無論是他自己說還是他去幫他說,其實結局都一樣,一樣都是被拒絕。
但,助理答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