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遇見
她看見他們前腳走,她后腳就跟著出去了。實在也沒有辦法,因為她不想讓他們?yōu)殡y又擔心!
她走了他們的相反方向,反正也沒有什么目的地,便漫無目的隨便走的。她什么也沒有帶,除了隨身一點碎銀子,其他什么也沒有。她也不知道要帶什么。更不知道要一個人這樣走多久。
“寶寶……寶寶……?!碑斔叩綐蝾^,看著微風下河面的景色時,她突然不自覺的伸手撫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就忍不住難過起來。
最難過的事莫過于還是不能保住這個孩子!這就是這一刻她心里最真實的感受。
“對不起……對不起……”她搖著頭,輕輕的道著歉,慢慢的整個人都不好了,控制不住的埋低下頭來。
“知道對不起為什么還要一個人出來?”一個特別熟悉的男聲就在此時想了起來。
她驚訝的抬起頭來,臉上甚至帶著未干、來不及擦去的水漬,她沿著聲音的方向掃望過去,然后她就看見對面正朝這邊走過來的甄白與李箴言。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她驚訝的問,“不是一起出去了嗎?”
“那你嗯?”甄白問,“你不是答應我在家里好好待著,哪兒也不去的?”
“我……我只是……出來透透氣!”她微愣過后隨便說了個借口。
“是嗎?一個人出來透氣?”李箴言道,“那安安知道嗎?怎么沒帶她一起來?”
“……嗯,帶她做什么?”她愣一下即叫道,“現(xiàn)在安安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有人比我更需要她來陪!”
“是嗎?”李箴言反問道,“什么人這么重要?”
“你難道說少言?”甄白問。
“他們兩個人的職業(yè)都是助理,難得有這樣休閑獨處的時刻,我肯定要讓他們好好聚聚?!彼B忙順水推舟。
“哼!你真是體貼!”甄白冷哼一聲。
她沒敢做聲。這時的他已經(jīng)到達她的身邊了,他伸出一只手,攏了攏她微有些散亂的頭發(fā),又輕輕抹掉了她面上來不及拭去的淚漬,弄完了這些,他的手又抹了一下她的眼睛,這才看著她緩緩開口道:“剛剛為什么難過?”
她正打算失口否認,可他卻似乎一早就猜到她會這樣一般,沒等她開口,剛問完又搶在她話之前說話道:“是不是想不承認?告訴我你其實一點難過也沒有?”
她確實想這樣說,這樣告訴他,讓他安心放心的??墒且埠苊黠@:現(xiàn)在這話不能這樣說了。他不會信——因為他說這話時的語氣那么憐惜那么憐惜她。
所以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這么看著他,希望他能理解她的心情,理解她這么做的苦心。
“我好歹是只活了幾百年的妖!……總不能死的時候……太凄涼!……不是嗎?”望著他一直幽幽的眼神,她還是忍不住喃喃的解釋說道,“我也是為你們好……不想你們到時太難過了!”
“這么說你還是為了我們?”李箴言冷笑道。
“你生氣了?”望著李箴言不悅的面色她探問。
“其實說白了還是不相信我們吧?”李箴言一語中的道。
甄白也難過的看著她,他問:“所以你是打算拋下我,然后一個人躲起來痛苦的等死嗎?是這樣嗎?”
她好想回他說“不”,可是她說不出口。因為這確實就是她的想法。
“所以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嗯?”他看著她黑黑的眸子沉沉的問,“算什么?”
“當然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她急切的想要解釋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非常重要的人!”
“一個隨時就能被拋棄的,重要的人?”他看著她慘淡的冷笑,“這樣嗎?”
“甄白!”不知道為何看著他慘淡的眸子她的胸口很是不舒服,她連忙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會就此生氣跑了一般。
“甄白!我沒有想那么多……”她抓著他的胳膊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只能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用力抓著,就是不放。
“那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他看著她緊抓他的雙手,問她,“還要走嗎?”
“不!我知道錯了?!彼昧Φ膿u頭,“除非我再也不能醒過來!不然我就一直等,等你們處理好了事情來找我?!?p> “你會嗎?”他不信的問。
“會!我一定會的!”她又抓緊了他的胳膊幾分,“正因為我現(xiàn)在走過了就更確定了!剛剛我特別特別的難過!我想通了,其實即使你們這會兒不出現(xiàn),我也可能要回去的。”她看著他的眼睛說,“你不知道剛剛我有多絕望!真的,這樣的感受我不想再體驗第二回!”
“你這是真話不是騙我們的嗎?”李箴言依舊有些不信的開口問道。
“真的哥!”她迫切的看著李箴言的眼睛,“你相信我!”
“是你要相信我!”李箴言不回答,反而中諾她道,“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甄白!我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你懂嗎?”
“嗯!”她又忍不住流下淚來,“我一定會撐到最后,撐到寶寶出來!好不好?”她抬手摸著肚子,含著眼淚對甄白點頭道。
甄白終于抬起手又摸了摸她的額頭,對她重重點頭。
“你要說話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