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軟
“好了妧兒,我們還是早些安歇吧。你剛受傷,不宜人太辛勞!”看著情緒突然莫名失落到極點的白云容他這樣勸道,勸時,人還過去想挽她的手同歇的意思。然而他的手剛觸碰到她,她便敏感的躲開了。
“不,我還不想睡!你先睡吧?!遍_什么玩笑,和一個根本現(xiàn)在還談不上愛你的男人就一起睡覺?即使她知道這個讓她靈魂寄身的身軀可能早已不清白,可能早已與他發(fā)生過了無數(shù)次的性關(guān)系了。但沒有辦法,誰讓現(xiàn)在的靈魂是她白云容而非李妧呢?
“哦?你不睡?”他訝異,“那你做什么?”
她想了想,“我想去鍛煉鍛煉一下身體?!睂嵲挘驗槭芰嗽{咒又加上懷寶寶,她的體力一直不支,都在床上躺著,除了睡就是躺,還是躺。她這么活潑亂蹦的貓貓早就受夠了這樣的煎熬!
“鍛煉?”他新奇的重吐一遍。
在做貓修煉的日子里,她也曾是在這樣的歲月里呆過的。在古人的字典里還沒有鍛煉這么新鮮的詞!看他驚異的樣子,她思索了一下,解釋道:“就是我想出去走走,散散步?!?p> “外面現(xiàn)在天色已晚,漆黑一片,卻要如何散步?萬一磕碰著哪里摔著了怎么辦?”好在他也不追究她為何突然來了這么新鮮的詞句。
她不禁探頸往外頭望了望,無奈窗戶皆閉合得很嚴實,實在看不出什么來。不過想想,在現(xiàn)代這個時候城市馬路上是燈火通明,一派敞亮;但在這里,這個時代,他們都是日落而息過日子的人,怎可能還有光亮呢?
她又看了看他瞧她的神色,已然又在探究深思的表情,她知道這個理由委實編的不夠合理正常。但在此時,她又實在是想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來不與他一同睡覺歇息,只得嘴犟道:“反正我現(xiàn)在精神的很,就是不想睡覺。你自己睡就好,不要管我!”
“妧兒是不想與我同眠吧?”他看出她的意圖來了。
“……是!”她想了想,不想編那些他一眼就能看穿的瞎話,索性一口認了。
“倒是答得直爽!”他聽了她的回答也不生氣,反而更湊近了她些,“你就不怕夫君我生氣嗎?”
他的氣息都噴發(fā)到了她的臉上,他絕色的臉更是近在咫尺。有那么一小刻,她幾乎就淪陷在了他絕美的容顏里。沒辦法,這樣好看的臉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世人都愛美好的東西,妖也不例外!何況她這妖本來的前生也是個不能免俗的普通人。
可是,當他看見了她沉淪的眼神時,他卻又推開了她。
“今晚你睡在這里,我去書房睡?!彼粗难劬Φ?,“等什么時候妧兒愿意了,我再歇在這里。你看如何?”
她還有些淪陷在他的容顏里無法自拔,卻聽見他話已至此,一時無法反應(yīng),竟不知說什么才好。
“妧兒不愿意?”他故意問道。
“誰不愿意?好,當然是好的很!”她也故意順著他的話做出有理的樣子,“多謝夫君體恤,妧兒感激不盡?!边@話說得她自己都覺得惡心。
他聽著傾城一笑,隨即轉(zhuǎn)身飄然離去,半分留戀也無。
白云容看得目驚口呆。一呆他的絕世一笑,二驚他的利落無情。
這個男人,到底真實的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可能實在是之前太累太累了,白云容這一夜睡得安好無比,竟一夜無夢到天明,直到彩桃端了水過來喚她起床。
“小姐,天亮了,你快別再睡了,起床吧。睡多了人不好!”
白云容許久不曾這樣睡好精神好過了,不覺來了興頭,故意逗她道:“睡多了人怎么個不好???”
“嗯……”這可難為了彩桃,可她想了想,竟是真的認真尋思起睡多的壞處來?!八嗔巳朔炊α?,沒精神……嗯,有時候還不想吃東西……還有,人的臉色不好……”
說起來這彩桃也有意思的很。才十幾歲的女孩子,你說她天真,可聽她有時候說的那些話比大人還老成穩(wěn)妥;可你若說她穩(wěn)妥吧,想想她此前對她哭的樣子還有現(xiàn)在她這付說話的樣子,實在是半分也看不出來!
白云容笑,問她:“彩桃,你今年幾歲了?”
“十四啊,小姐你……唉!”她想要說什么,但瞅了白云容一眼,還是什么都沒說,只重重嘆了口氣。
其實她要說什么,白云容大概也知道,無非反復(fù)那句“小姐你又忘記了”之類,大概她也覺得這話說煩了,所以便沒出口又咽了下去。
她既沒說,白云容便也當不知道,繼續(xù)逗她道:“十四了啊,那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
“小姐,你說什么呢?”彩桃到底年淺,聽不得這話,臉羞得紅紅一片,甚至輕輕跺了一下腳。
“不對嗎?”白云容卻還不饒過她,繼續(xù)道,“看你這付羞的模樣,莫非彩桃心里已經(jīng)有了喜歡的人?”
“……我才沒有!”她咬牙一口否認。但瞅她剛剛那一小會兒的猶豫,還有那閃爍的神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妥妥的少女口是心非!
白云容自認自己就是這聰明的明眼人!
她好奇的問:“那人是誰?”
彩桃不肯承認,“小姐,你可不要胡說,我已經(jīng)說過了我誰都不喜歡!”
“是我胡說還是你自己胡說?”白云容道,“你不想告訴我沒關(guān)系,你騙我也不打緊,我只勸你可不要騙習慣了,最后你自己把自己也給騙了!這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活得真實,不迷失自己。”
彩桃搖頭,聽不懂。不知道她的小姐在說什么。說到底人家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這話對她來說確實不像話,反而更像念經(jīng)。
白云容拍拍她的頭,放棄了。“算了,不說了。你就當我說著玩兒好了?!?p> 誰知白云容不鬧她,她反而不高興起來。
白云容不解,問道:“你干嘛這付表情?我這不是不逼你說了嗎?還與我生氣?”
彩桃忙搖頭,解釋道:“我怎敢跟小姐置氣?我是氣那個玉軟!她太過分了,把小姐你害成了這個樣子,卻還好意思留在這里!留下來就算了,居然還敢乘小姐不舒服的時候,借機去書房勾引公子!我瞧她就是個壞心眼的狐貍精!之前的那些可憐樣子,一定都是裝出來的!”說到后面時彩桃愈發(fā)的義憤填膺。
原來彩桃卻是在生旁人的氣。聽著還是在為她這個小姐抱不平!可這個“壞心眼的狐貍精”卻又是哪個?害彩桃的小姐,也就是她,聽這意思莫非這玉軟就是想插足李妧與蘇旁白的第三者,蘇蜜兒的前身?
玉軟,玉軟,聽著就是個讓人心動的好名字!別說男人,她聽著也是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