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千詩文會”開始
袁烜的前世有個身家過億的滯銷書作家,他可以玩味“人間不值得”,但更多的人只能做個無名之輩,然后只配感受“生而為人,對不起!”。
人生有很多無奈痛苦,但若說最痛苦的并不是沒有愛情或者失去自由,在袁烜看來,最痛苦的莫過于抬頭看向星空,發(fā)現似乎整個宇宙都和自己格格不入,那種與世界對立的孤獨才是最痛苦的!
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苦,是任何其余的情感都無法替代的,是無時不刻都籠罩在心頭的孤單烏云。
袁烜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擺脫這種孤單,或許將來有了孩子,那種從血脈中開始的牽連,然后再輔以前世的思維教育,等孩子也有了獨立的人格,那樣或許能找到靈魂上的同伴。
直到這一刻,直到華娘子的身影出現在視線里,袁烜才發(fā)現或許賊老天并不是對自己一個人殘忍。
十位評審坐定,然后上來櫻洲的便是各個書院的夫子和領隊,趙琦和薛義浪了幾天也終于現身,和他們同來的還有高柔等一大批文士。
眾學子在自家夫子的帶領下向著高臺遙遙一拜,等于是認同了他們的評審資格。
沒有啰里吧嗦的開場白,也沒有隆重的開幕式表演,有的只是一聲沉悶而響亮的鼓聲。
夫子們統(tǒng)統(tǒng)留在櫻洲狂歡,這里據說有很多文人的游戲,至于士子則必須自己去把“千詩文會”辦起來,也就是說各書院的榮光就要靠學子們自己去爭取了。
“袁烜,走了!趕緊去如意姑娘那里接下‘應貼’!”
鄧喬拉著還在流淚的袁烜,然后沖著王凝之的方向努了努嘴。袁烜很快擦干眼淚收拾心情,現在不是找華娘子的最佳時機,他必須先保護好自己最在意的謝道韞,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所謂的“應貼”其實可以理解為代理合同,也就是說這兩天的千詩文會中把自己的榮譽交給相對的書院來經營。
走出櫻洲,環(huán)櫻堤上此時四大花魁候選已經坐到了他們所屬的亭子上,袁烜惡俗的想,這大概就坐臺一詞的由來吧!
四個候選人也是按照人氣來安排位置的,中間的兩個C位亭子毫無疑問歸屬于問心和蘇小小這兩個江南名妓,而邊上的兩個亭子上坐著的是如意和月娥。
今天的四位美人都穿戴一新,每個人都做了精心的打扮,一時間可謂各有千秋。
最先經過的是月娥的亭子,遠遠的看見他遞給盧庚一張畫,看來那就是他的“應貼”。不過在亭子下方的一塊巨大紅綢上,一副月娥跳舞的素描畫孤零零的立在上面,她相信這幅從來沒有示人的畫和那首詩將為自己填色不少。
“這是什么意思?”
袁烜指著那紅綢問鄧喬這個萬事通,還有他的畫又是什么情況。
“那面紅綢每個候選人都有,稍后我們這些參與‘千詩文會’的學子如果有了好作品就要送去評審哪里,然后有至少兩位評審認定是佳作才會被送去相應的候選人那里,再有候選人貼到紅綢上供游人和其他學子欣賞觀摩。
所以說這兩天你若是要為如意姑娘拉人氣,只要寫幾篇傳世佳作,然后多多露臉就足夠了?!?p> “就這么簡單?”
“什么叫就這么簡單?這很簡單嗎?傳世佳作,你注意,是傳世佳作,你能不能尊重一下這四個字!”
鄧喬幾乎要暴跳如雷了,他自己的才情靈氣被自己霍霍光了,現在想要彌補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下半輩子就打算做個紈绔,但這不代表他就不想欣賞美好的東西,而對于詩文這些他除了遺憾就是崇敬,但袁烜的態(tài)度讓鄧喬想當場掐死他。
“詩書文章和丹青妙筆這些還好,那彈琴奏曲或者下棋這樣的事情又該如何展示呢?”
“這個很簡單,只要你來到這個這個亭子前演奏一番也就是了?!?p> “那我給月娥姑娘畫的畫是之前的,難道也能今日拿來用?”
“原則上是可以的,只要評審認定可以就沒問題,當然,如果你非要站出來說不準她用,那她也不能用?!?p> 幾人繼續(xù)走,袁烜看見了那個之前沒見過面但卻已經交惡的問心大家。典型的江南美女,嬌小玲瓏的身形最是惹人憐愛,她交給楊殿的“應貼”是一副棋,只是沒人看見在交接的一瞬間她的青蔥玉指在楊殿的手心撓了一下,兩人四目相對是也有秋波暗送。
再下邊就是那名千古名妓蘇小小了,若是論名氣,能和評審席上那些大人物相媲美的只有這個錢塘名妓,只是袁烜看來如今她還只是個小女孩,頂多也就是個發(fā)育好些的小女孩,一身的稚氣未脫,說話做事處處透著股孩子氣,或者說傻氣更合適。
僅僅是把一張自己寫的字遞給王凝之的過程她就遞了三次,第一次她看到字是面向自己的,于是收了回去重新調轉方向,可第二次她又發(fā)現自己拿錯了,然后馬上轉身換了一張。
交完了“應貼”的蘇小小吐著丁香小舌羞紅了臉,但正是這股恰到好處的嬌羞模樣迷倒眾生。每個男人心中都有嬌憨的小人兒,而蘇小小恰好就是那個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小師妹。
來到最后一個亭子,如意已經在那里等候了,雖然很多人都想要上去接受那張代表“應貼”的古琴,但是他們知道最有資格的那人應該是袁烜。
袁烜也不避諱,反正自己老婆讓幫的人是一定要幫的,既然如此,那就從一開始就發(fā)力,把如柳玲瓏的事情敲定了就專門盯著王凝之。
“一切有勞袁公子了!”
因為有了謝道韞的關系,所以如意并不擔心袁烜不出力,只是他對于袁烜出力之后的效果還不能確定,畢竟今年的才子眾多,個個都不是簡單人物,甚至還有幾個是臺上評審的家中晚輩。
“柳姑娘放心,袁烜自當盡力就是!”
袁烜接過柳玲瓏送來的古琴,這意味著除非特意說明,否則廬陽書院所有的作品自動歸于柳玲瓏,也就是如意。
如意帶著他的婢女和婆子們一起躬身向廬陽書院的學子們行禮,而袁烜帶著眾人生生受了這一禮,這是士人該有的榮耀!
“你先去菱洲,王凝之那邊不可能現在發(fā)動,他需要時機,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想法子討好蘇小小才對,你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那里我會幫你盯著!”
謝玄必須先回錢塘書院,而且又要照看謝道韞,現在王凝之的事情只有拜托鄧喬了。
“我們上菱洲!”
隨著袁烜的一聲喊,廬陽書院正式開始了第一場的“千詩文會”!
菱洲之上如今游人并不多,因為沒有任何作品,也沒有四位美人的歌舞,就連聲明赫赫的評審也不在這里,由此可見滄瀾書院和錢塘書院占據的環(huán)洲和梁洲有多大的優(yōu)勢。
不過袁烜作為后世人,這點小事還難不倒他。不就是宣傳嗎,能有多難!前世看了那么多的選秀節(jié)目,電視臺的炒作手法還是能借用一下的。
既然要人氣,那么就要做到一點,那就是雅俗共賞。袁烜做了兩手準備,既要讓文人士子滿意,又要讓普通的游人覺得自己也參與其中!
袁烜要讓普通人在“千詩文會”上就有一種參與感,讓他們從一個普通的看客變成實際的參與者,甚至是決策者!這樣一來,文會結束后這種參與感自然而然的會延續(xù)到后面的花魁大賽上。
善于弈棋的擺上空棋盤,善于樂器的留下樂器,然后在前面留下一張字條用鎮(zhèn)石一壓就算了事,再然后整個菱洲再也找不到一個廬陽書院的學子!
地利這一塊是死穴,在遠離喧囂熱鬧的地方很難被關注到,袁烜一開始就沒打算在菱洲和其他書院的人比斗,要比斗也是廬陽書院的人提出。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玄武湖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相比于環(huán)洲和梁洲的人頭攢動,翠洲和菱洲就顯得門可羅雀,但總算還是有人來了。
“我有仙人殘譜,若有信心盡可來環(huán)櫻堤破之,贏了有如意大家親手調制羹湯一碗!”
一副象棋的殘局擺在那里,前面的字條上留下這么一段話,不管是好奇殘局還是向往那碗羹湯,總有人會去一探究竟!
不光是象棋,還有一堆樂器前也有字條。
“絕世樂章免費觀賞,尋一善琴者,一善蕭者,一善歌者,三人為一組演繹,最優(yōu)者的如意大家親手謄抄樂譜一篇!”
琴簫合奏,還要有歌者,難道這就是金陵城中傳的沸沸揚揚的《滄海一聲笑》?這種仙曲也能被普通人觀賞演奏?不管真假一定要去看看!
負責守衛(wèi)菱洲的軍士很是輕松,他們只要保證游人不亂動棋子,不拿走那兩張字條就可以了,至于游人基本上是來了就匆匆跑向環(huán)櫻堤,而且越是到后面來的人就越少,因為整個玄武湖已經都知道這個消息了。
看著不斷涌過來的人群,袁烜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不要發(fā)生踩踏事件,要知道大魏朝面對這樣的突發(fā)事件一般都是暴力解決,那就有違袁烜的初衷目的了!
好在涌來的人群還是觀望的人比較多,而來破殘局和觀樂譜的人都排著隊次序井然。
“好,這一殘局有意思,我來試試!”
說話之人乃是金陵當地的才子張舜,曾經也是滄瀾書院的高才,雖然今年沒參加文會,但還是想著能幫自家書院一把,所以第一個嘗試來破三個象棋殘局的一個。
本來看好的連環(huán)馬將軍怎么就這么不小心被蹩了馬腳不說,紅方直接一個馬后炮直接把自己將死了。
輸了就要認,張舜起身行了一禮就要看看下一盤殘局有何玄妙!
“這位先生請了,今日我廬陽書院有幸?guī)腿缫獯蠹覔P名,這小小游戲之后勞煩先生幫個忙!”
“不知如何幫法?”
在場圍觀的眾人也都好奇,這廬陽書院的花樣真多,似乎比其余三家書院只能看要有趣些。
夏斌一個鼓掌,馬上就有如意的幾個仆人搬來一匹厚厚的白娟擺在桌案上,展開開頭,只見上面寫著“應援榜”三個大字。
“先生只要在這上面簽上大名,代表你支持如意姑娘,幾日后如意姑娘不管是否成了花魁都會為這應援榜上的每個名字感恩祈福!
而且如意大家已經立下宏愿,要以應援榜上每個人的名義捐出銅錢三千貫為金陵鰥寡孤獨購置冬衣冬鞋,用于感激金陵城父老鄉(xiāng)親的厚愛!”
張舜抬頭看向亭子上的如意姑娘,只見如意姑娘盈盈一禮,她的這個動作無疑就是默認了剛剛夏斌說的話。作為金陵人他沒有理由不為這樣的事情出力,但是作為滄瀾書院的畢業(yè)學生,他知道這似乎有些不妥。
就在張舜猶豫的時候,人群外突然傳來一個明亮的女子聲音!
“如此善舉,我神醫(yī)門愿第一個為如意大家應援!”
朱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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