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斌的非常忙就是基本上不著家。
遇襲事件后,邢斌與樂遠山的戰(zhàn)斗從幕后走到了幕前,邢斌的進攻銳不可當,樂遠山漸漸開始感覺吃不消。
且不說毒品的生意經常被邢斌半路截斷或被警察截獲,連洗錢的買賣,也因為道上傳出的樂遠山已經不行了風聲而受到影響,誰都不愿意將錢放在一個缺錢的人的手上,即使那些是黑錢。
邢斌雖然是越來越忙,精力卻越發(fā)的旺盛起來,一種追逐游戲中主動方的優(yōu)越感和勝利的快感激勵著邢斌興奮的神經,這是一個貓捉老鼠的老把戲,在現在的這場較量中,邢斌扮演了貓的角色,他正從對措手無策的老鼠的捉弄與把玩中找到樂趣。
研書眼中的憂郁越來越重。
雖然邢斌從走進家門的那一刻起就會停止所有公事的討論,溫情地陪著研書,一如既往。
但是他亢奮的血液是騙不了人的,他充滿斗志的眼神是不會錯的。他的心告訴研書,這場游戲他必定會奉陪到底。
研書的心漸漸地沉下去。仇恨將邢斌變成他自己都可能不認識的人,那么,到底還有什么才能讓這個優(yōu)秀的男人恢復內心的平靜,讓他回到原來的自己。
也許,有些事情埋在心里是對的。仇恨和怨恨不會帶來幸福,一切都過去了,饒恕別人,也放了自己吧!
已經半夜一點半了,研書抱著被子孤枕難眠。邢斌還在書房。
輕輕敲了書房的門,曉東過來驚訝地問,“云姐還沒睡呢?”
研書點了點頭,在外面就聽到邢斌和曉東討論得熱火朝天,進門馬上鴉雀無聲了。
曉東知趣地跟邢斌打了個招呼先下去了。
研書裹著薄被坐在邢斌書桌前的沙發(fā)上,沉默地看著精神矍鑠盯著電腦的邢斌。
有時候,她想勸他放棄,但是無法開口。自古以來,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這樣的血性的七尺男兒又怎么可能放棄現在的好時機,對仇家一陣窮追猛打直至無法翻身呢?
也許,真正不孝的人是自己。研書有時也會這樣極端的想,明明知道了殺父仇人是誰,卻容忍自己用自己的幸福去換取親人的死不瞑目,在這件事上,可能董潔還更勇敢。她是那么愛邢斌,研書甚至覺得她是邢斌身邊眾多女人中極有機會成為邢太太的人選??墒?,她忍痛地放棄了,因為家仇。
她無法說服邢斌停手,研書知道,她只能看著他越陷越深,可是,她一直想問,報了仇就一定會快樂嗎,一定有幸福嗎?就算如此,如果一個人的幸福要靠另外一個人的毀滅才能得到,那還算是幸福嗎?
邢斌繞過桌子摟起眼神游離不定的研書,溫和地撫著她漂亮的長發(fā),“睡不著?!”
研書貪心地鉆進邢斌溫暖的懷里,雙手抱緊了邢斌的腰,“我只是日日夜夜擔心會失去你!”
邢斌沒有接話,這個話題太過沉重,他無法作答。
邢斌眼神深邃地盯著對面墻上的山水畫,嗅著研書發(fā)上的清香,“研書,我有對你說過‘我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