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會在這里?”
季九洛剛進(jìn)入霧林就感覺一陣暈眩,等她醒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離開了霧林身處幽冥尸蛇的洞穴之中,被數(shù)十條新生幽冥尸蛇所圍繞著。
季九洛揉了揉暈乎乎的頭,低頭一看自己竟是絳紫色衣衫,瞬間精神了起來,這個場景,這個環(huán)境,不正是她二十年前的經(jīng)歷嗎?
“二十年不見天日,竟衰退到這種地步了?連個小小的霧林也過不去?”季九洛用力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她呲牙咧嘴。
季九洛低頭看了眼還在廝殺的幽冥尸蛇感慨道,“雖然知道你們是假的,但還是快走吧,如果我猜得不錯,凌老頭就快來了,到時候你們可就慘了!”
話音剛剛落下,天塵閣長老凌山出現(xiàn)在洞外,看到季九洛被幽冥尸蛇圍困,便將她一把救下,然后詢問凌嘯的下落。
“我們遇到碎骨風(fēng)暴,和他走散了。”季九洛不自覺地張開答道,這與她當(dāng)初的回答一模一樣。
凌山反手一個巴掌扇在季九洛的臉頰上,“你身上有我凌家的獨(dú)門印記,若非遇到性命之憂不會使用,我豈能認(rèn)不出來!說,凌嘯究竟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凌嘯在捏碎玉牌的時候在季九洛身上留下了印記,季九洛自然知道,她本不想這樣回答,但身體卻好像不受控制一樣說著做著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樣的事情。
“你認(rèn)為我會相信?”凌山面目猙獰,“我最后再問一遍凌嘯在哪里?你要是不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季九洛努力長著嘴巴想說出不一樣的話,但無論她如何努力都只能說出一句話,“我不知道?!?p> “你應(yīng)該知道凌嘯是什么身份,就算你死一千次一萬次也比不上他一根寒毛!”凌山說完隔空抓了一條幽冥尸蛇,一手扯下季九洛的一只袖子,將幽冥尸蛇的血液全部滴到季九洛手上。
“啊……長老……你……”幽冥尸蛇含有劇毒,一條幼蛇的毒雖然不致命但卻可以讓人痛苦萬分,腥臭的血液流出,在觸碰到季九洛肌膚的時候便會發(fā)出呲呲的腐蝕聲,疼痛瘋狂襲來,季九洛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臂被一點一點腐蝕掉,腐爛的爛肉一塊塊地掉落下來。
“若你眼中還有我這個長老你就最好說實話,凌嘯到底去哪兒了,幽冥尸蛇去哪兒了?”凌山禁錮著季九洛,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季九洛有著她的倔強(qiáng),她死咬著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庇幸粭l幽冥尸蛇死去,這一次是季九洛的雙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季九洛堅持著,倒不是她維護(hù)魔道,只是她知道自己的價值僅僅只是告訴凌山凌嘯和幽冥尸蛇的下落,只要她說了,一定會死。
天塵閣早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凌山兇殘成性殘殺弟子,卻都不了了之,如今季九洛親身體會,不論是為了凌山的名聲還是為了天塵閣,她季九洛都活不了,唯一的辦法只有殺了凌山,可是她現(xiàn)在的實力又如何會是凌山的對手。
疼痛深入骨髓,季九洛疼得暈了過去,然而凌山卻并未放過季九洛,反而趁她暈了給她治傷,等到傷好了一些,凌山又開始周而復(fù)始的折磨她,凌山對此似乎樂此不疲,對于找凌嘯一事也并不怎么上心。
那個時候的她每天都被痛苦折磨,到后來甚至被喂食了幽冥尸蛇的尸體,說是尸體更多的是肉醬,含有劇毒的肉醬,每每在她感覺快要撐不下去,快要死的時候,凌山總能把她救活。
季九洛這一次養(yǎng)傷醒來,忍著疼痛,努力克服著對凌山的恐懼道,“你折磨我究竟是為了你自己還是為了凌嘯?”
“他不過是凌天陽的私生子,天賦不如人,死不死的沒什么好在乎的,倒是幽冥尸蛇的蛇骨挺誘人的。”凌山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不過相比而言你更有趣,第一次有人能在我手里活這么久?!?p> 季九洛瞪著凌山,這幾天的折磨和痛楚讓她全然忘了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只是幻象,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這就是她曾經(jīng)所經(jīng)歷過的,一點一滴都那樣細(xì)致,乃至疼痛乃至是心中的無助。
“小丫頭你不用這樣盯著我,我這人有個毛病,只要你能在我手里撐過一個月,我一定會放了你?!绷枭胶俸僖恍Γ壑虚W著嗜血的光芒,“還有二十天,現(xiàn)在,該努力了?!?p> 季九洛的一顆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幽冥尸蛇已經(jīng)沒了,她不知道凌山會用什么來折磨她,未知的恐懼已經(jīng)讓她不能思考了。
凌山喂季九洛吃了一顆不知道什么東西的丹藥,拿著季九洛自己的短刃拍了拍她滿是疤痕的臉頰,“放心我不會這么快讓你死的,這個東西可以幫助你保持清醒。”
清醒,此時清醒才是最恐怖的事吧?
短刃削鐵如泥,凌山拿在手中把玩連連贊賞,“不錯不錯,你煉器的手藝倒是真的不錯,可惜呀可惜,你遇到了我?!?p> 季九洛眼睜睜看著短刃逼近自己,一下一下在自己身上割下肉來,她能感受到短刃的悲鳴,可是凌山毫不在乎,一刀又一刀,剜肉見骨……
短刃跟隨季九洛最久,已經(jīng)有了一絲絲靈性,但在凌山手中,這點靈性被殘忍的撕碎了,刀鋒變鈍,痛苦更甚。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凌山一天比一天瘋狂,季九洛唯一的指望便是一月之期,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季九洛卻開始恐懼。
“害怕嗎?”凌山笑著看著季九洛,“今天可是最后一天,知道今天有什么等著你嗎?”
季九洛顫抖著,“你……你要?dú)⑽覇???p> “不,我會放了你,只是我不會給你治傷?!?p> 凌山的折磨嫉妒殘忍,季九洛通常都只能剩下一口氣,要是被留在黑坳里,不用凌山動手,季九洛就會被黑坳里的怪物撕碎,就算沒有怪物她又能茍延殘喘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