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皓臉上帶著些許擔(dān)憂而心里樂開了花地離開了張飛的兵營,身后跟著徐盛。
直到離得兵營有些遠(yuǎn)了,才放心地露出笑容??戳搜凵砗蟮男焓?,程皓笑著問道:“文向,我將你要來,心中有沒有點忐忑?”
徐盛緩緩搖了搖頭,“盛多謝軍師!如果不是軍師,恐怕盛是免不了張將軍的懲罰了。”
程皓略帶些驚訝地看了眼徐盛,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嗯,這才是合理的嘛。畢竟是徐盛啊,雖然敦直,但是并不是真的傻,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很清楚的。
不過,程皓還是有些好奇,繼續(xù)問道:“難道你就沒想到得罪了本軍師,本軍師會把你要來出氣嗎?”
徐盛說道:“盛這些天一直在看著軍師的營中。雖然許多事情看不清楚,也不甚明白。但是盛還從未見過軍師嚴(yán)懲一名士兵。所以心中不怕?!?p> 程皓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磥韽堬w還是積威太盛啊。自己就“和藹”得多啊。
徐盛繼續(xù)說道:“更何況,若是軍師有意要拿某來出氣,恐怕剛剛就不是讓某先去稟告,再闖進(jìn)去。而是在某之前就強行進(jìn)去了?!?p> 程皓哈哈一笑,“好!孺子可教也?!?p> ……
第二天一早,程皓早早地起床,來到小沛的縣衙。
沒想到即便是自己早起了,眾人卻仍然是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張飛甘寧兩人沒到。
陳群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程皓走了進(jìn)來,嘲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呦,閑人來啦?”
聞言,程皓本來還帶著微笑的臉?biāo)查g就尬住了。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幾句,不過啥也沒說出來。
畢竟自己確實是有點閑。自從陳群來了之后,自己說是偶爾來幫著處理一下政務(wù),其實充其量也就是來找他聊天來了。的確沒有干什么事。
陳群抱怨幾句也能理解,反正呢,嘿嘿,自己該咋辦咋辦,兩不耽誤。
于是,程皓就略帶些尷尬地笑了笑,慢慢地做到自己的位置上。不過,可能是感覺有些丟人了,輕咳兩聲,說道:“某這不是為主公練兵去了嘛。皓既為軍師,那自然是以軍中事務(wù)為重。這沛縣的政務(wù),就麻煩長文兄了?!?p> 陳群一聽,你還有理了。不過出身世家,頗有君子之風(fēng)的陳群也拉不下面子當(dāng)著這么多人跟程皓在這里扯皮。只是把這件事記在心里,打算等到都是好友而沒有這么多約束的時候再抖出來。
畢竟程皓作為劉備的軍師,雖然自己跟他是同窗好友,說些什么都不會真的往心里去,不過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還是要給他留點面子的。
所以,陳群只是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行忍耐住給程皓一拳的沖動,什么都沒有說。
劉備見到麾下最出色的兩個文臣打趣,也很高興。一見陳群有君子之風(fēng)不戳穿程皓就是懶這樣的事實,忍不住也調(diào)笑道:“既然如此,軍師若是輸給我三弟,又該怎么說?”
程皓一見劉備站到陳群那邊去了,又聽到劉備拿話激自己,立刻就忍不了扮豬吃老虎了,說道:“主公!這是絕對不可能的。昨天某去三將軍軍營里看過了,如今某是勝券在握啊?!?p> 說著,程皓伸出右手,打了個比喻“這樣說吧,主公。皓若是想要勝過三將軍,就像翻過這只手掌一樣簡單?!?p> “哦?”劉備知道程皓不是那種說大話諂媚的人,立刻就來了興趣,“當(dāng)真如此?”
程皓嘿嘿笑道:“放心吧,主公?,F(xiàn)在某就怕三將軍輸了不認(rèn)賬呢?!?p> 這時,張飛與甘寧一同從外面走進(jìn)來,正好聽到程皓的話。
甘寧倒是沒什么,嘿嘿笑了兩聲就去自己的位置上落座了,不過倒是用眼神調(diào)戲了一下張飛。
張飛本來聽到程皓的話就有些生氣,又看到跟自己一路的甘寧居然也用眼神嘲諷自己,直接就忍不住大聲說道:“說什么呢,背著俺老張?”
沉默許久,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簡雍看到有更大的樂子了,當(dāng)下也是不怕事兒地說道:“軍師說怕三將軍輸了,不認(rèn)賬呢?!?p> 其實張飛聽到這句了,他是想問前邊在說什么。不過聽到簡雍又把這句話重復(fù)了一遍,心里更憋得慌了,也是顧不得問了,說道:“軍師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俺老張了,俺張飛,張翼德,是輸不起的人嗎?”
張飛心里還憋了一句話沒說出來。再說了,昨天你去我兵營里的時候那震驚的小表情,我可還記著呢。沒想到你居然還在這里趁著我不在說大話?
劉備也有點尷尬,畢竟自己也算的上是那句話的引出者,間接傷害了三弟的幼小心靈,當(dāng)下對張飛說道:“三弟,汝先坐下,這里有一份軍情,大家一起參謀一下?!?p> 然后伸手示意關(guān)羽說話。
關(guān)羽坐在武將一列的首位,與程皓正相對,緩緩地說道:“如今兗州大亂,曹操與呂布大戰(zhàn)過后暫時停手,分軍駐扎……”
曹操回軍征伐兗州的過程并不順利。兗州各郡縣在張邈、陳宮等人的游說下基本上是主動依附呂布,因此對于曹操的抵抗很賣力。
陳宮與呂布,一文一武的配合也很給力,大敗曹操,使曹操被迫策馬冒火突圍,燒傷了左手。
只可惜因為大旱的緣故,再加上這個年代人們談之色變的蝗災(zāi),呂布被迫休兵。
事實上,拋開曹操自身的安危,這是曹操勢力最為艱難的時刻。后來曹操雖然也曾敗走華容道,也曾被馬超殺得割須棄袍,但那只是曹操自身的危險,對于整個的勢力而言,只是折損些士兵罷了。
但是這一次,曹操面臨的是無地?zé)o糧的局面,再加上一場大敗。如果不是這突然而來的旱災(zāi)加蝗災(zāi),恐怕曹操勢力的覆滅,只在頃刻之間。
說起來,同樣是這個時期,發(fā)生了一件比徐州屠殺更加令程皓難以接受的事情。
兗州的旱災(zāi)與蝗災(zāi),導(dǎo)致了曹軍缺糧。雖然從徐州劫走了一批,也向袁紹借了一些,但是袁紹的兵糧不是那么快就能到的。
大軍初敗,更不能讓士兵們餓肚子,否則士氣將會更低。
于是,程昱在本縣,也就是東阿為曹軍搜刮了大軍三日的糧食。
且不說,這批糧食會間接導(dǎo)致多少人餓死。
更殘酷的是,這批糧食中,居然有著不少的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