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能回去,我在等人。”
“等人?這么晚了還在等誰呢,不怕有危險嗎?”金一臉的擔(dān)憂。
李賀兒把和表哥表妹上山來祈福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金,并說,“說好了,我在這里等他們的,他們應(yīng)該快回來了。”
“你確定是照片上的那座山神廟?”
“嗯嗯,千真萬確?!?p> “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回不來了,這樣吧,我陪你上山去找他們。”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完全下山了,殘留的光亮把天空渲染成蔚藍(lán)色,滿天繁星點綴其中,浪漫而夢幻。然而身處深山的李賀兒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她看到的只有恐怖和陌生,因為害怕她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不止。
“天快黑了,路都看不清了,怎么上去?。俊崩钯R兒快哭了。
“我對這一帶很熟悉,牽著我的手,我們很快就能到達(dá)那里?!苯鹕斐鍪?,眼神堅定地看著李賀兒的眼睛。
李賀兒不知道為什么,在這可疑的地方遇到的可疑的人,她竟覺得他是可以相信和依賴的。
李賀兒把手放在金的手心里,她頓時感覺一股暖流從手心傳遍全身,在心窩里久久蕩漾,漸漸地,她忘記了害怕。
太陽完全下山了,不知何時一輪圓月懸掛在蒼穹,皎潔的月光給森林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神秘白紗。晚上的山風(fēng)從山上迎面吹下來,涼爽舒服。雖然他們走得很快,但李賀兒一點也不覺得累,兩條腿像被裝上了滑輪一樣輕快靈活。
走過了一個又一個彎,跨過了一個又一個坎,李賀兒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了,“金,還有多遠(yuǎn)?”
“噓——別說話……快到了!”金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答道。
突然,金停了下來,抬起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自覺地加重了握李賀兒手的力度。他從懷里拿出一顆黑丹塞到李賀兒的嘴里,做出一個禁聲的手勢。
“記住,不管看到什么,聽到什么,都不要出聲。”
李賀兒感到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要發(fā)生了,她趕緊捂住嘴,連連點頭。
四周變得異常安靜,仿佛一滴水落在地上,都會發(fā)出清脆的巨響。他們放慢了腳步,不慌不忙地走著。轉(zhuǎn)過一個彎,在一顆巨大的槐樹下,看到一位穿著黑色漢服的男人。男人看起來約摸二十歲,身材挺拔,模樣俊俏,仿佛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美男子。
“我等你好久了。”黑衣男子開口道。
“又有貨了?”
“嗯,”黑衣男子一臉諂笑,“劫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長得可真漂亮?!?p> “哦,”金不易察覺地露出了鄙夷之色,“人現(xiàn)在在哪?”
“我把他們帶到你的住處了,今晚可以好好享受美味了?!?p> “黑鳥,”金語氣有點顫抖,“容貌,真的那么重要嗎?”
“當(dāng)然重要,沒有容貌我寧愿去死?!?p> 金沉默了片刻,仰望月光,慢悠悠說道,“你先回去吧,我隨后就到。”
“嗯,”黑鳥語氣平和了下來,他邪魅一笑,把臉靠近金嗅了嗅,“金,你今天有點奇怪,身上有人類的氣味……”
“呵呵,”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開玩笑了,你的鼻子早就失靈了?!?p> 黑鳥爽朗一笑,一個轉(zhuǎn)身卷起一團(tuán)塵土,消失在夜色中。
黑鳥一走,李賀兒甩掉了金的手,她氣得血脈噴張,兩眼發(fā)紅。
她張了張嘴巴,想要質(zhì)問和痛罵他一頓,但是怎么努力都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她急得眼淚大顆大顆流下來,金走過來抱住她。她推開他,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向他的胸口。金緊緊地抱住她,任由她哭鬧。
好一會兒,李賀兒漸漸平靜了下來,金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
“出于安全的考慮,你暫時還不能說話,過了今晚就沒事了?!苯鹑崧曊f道,“我知道你想罵我騙子、畜生,你想說我跟他是一伙的,合謀要傷害你們。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也解釋不清,誤會太深了,一兩句話也改變不了什么?!?p> 金的眼里透著滿滿的哀傷和無奈。
“不過,我向你保證,我會竭盡全力保護(hù)你,讓你們?nèi)税踩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