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緋聞纏身,顧笙歡也不能幸免。顧笙歡大致看了下內容,關于她的無非是老生常談的黑料,顧笙歡懶得理會,該吃吃該喝喝,一樣不拉。
到了劇組通知去面試的那天早上,她跟曾君慢悠悠的開車去了。他們出門時正值上班高峰期,車堵得厲害,半天也不見挪動一絲。曾君煩躁不已,顧笙歡倒是淡定,低頭玩著手機,還不忘和曾君開玩笑。
“當初我就說了沒必要買車吧,你還不信。你看看,這車不僅耗油,還耗時間和精力?!?p> 曾君不懂了,“怎么耗時間和精力了?”
顧笙歡反問,“現(xiàn)在不就是耗時間和精力?”
曾君想想,似乎她說的也有道理?!耙?,回頭我再將車給賣了?!?p> 顧笙歡嘖一聲,沒回答。
當時曾君要買車時,顧笙歡勸說不用,他不聽。說什么好歹顧笙歡已經(jīng)是個有靠山的藝人了,他已經(jīng)是有藝人的經(jīng)紀人了。兩人雖說開不起豪車,但是買個二手車代步也有點面子。因此他花了差不多十萬元買這輛看起來有七成新的大眾,十萬元是他的全部家當,他不喜歡欠債,所以買車時一次性付完全款。錢付出去,車到手,他就成了零專業(yè)戶,平時要厚著臉皮跟顧笙歡蹭吃的。如果他現(xiàn)在再拿去賣,就變成了三手車,三手車要比二手便宜,而這車他買回來還不到半個月。
怎么算都不劃算。
顧笙歡想了想,“還是別賣了,賣了你虧本?!?p> 曾君深有同感,又聽顧笙歡感概,“要是你買的是房子多好,轉手又是一筆錢?!?p> 聽她提到房子,曾君只覺自己的胸膛被人捅了個窟窿,鮮血從那咕嚕嚕的往外冒。房價逐年上漲,到如今B市的房子已經(jīng)漲到五千多一平,而他全部存款不過十萬,這十萬只夠一個小房子的首付。首付付完,他不僅變成了窮光蛋,還每個月負債累累,曾君覺得與其做房奴,還不如先買輛便宜的二手車。雖然買了車,自己也變成窮光蛋,至少沒有負債不是。
不過現(xiàn)在聽顧笙歡說到炒房,他心也是滴血。如果他當時花錢買了一套房,等房價上來時再轉手,他也能小賺一筆。
“要不我們不混娛樂圈了,炒房吧?!痹氲浆F(xiàn)在他以低價購進商品房,過個幾年再高價轉手賣,如果買不出去,自己也可以住,根本不存在虧本不虧本這個問題。曾君也想也覺得可行,于是熱血沸騰的繼續(xù)說:“阿笙,以我過來人的身份半段,我們兩個炒房絕對會比現(xiàn)在好很多。指不定將來你我二人還能成為百萬富翁?!?p> 顧笙歡搖下車窗,瞄了眼天空。天空碧藍如洗,一顆熱辣辣的太陽懸著在藍色的幕布上,顧笙歡瞇眼看它的時候,它似乎也瞇眼朝顧笙歡笑,顧笙歡覺得大概是她花了眼,她竟然看出那是一個諷刺的笑。
被自己的想法驚到的顧笙歡猛的搖上車窗,對著開車的曾君說:“還沒睡呢,就做起白日夢了。”
話無疑是戳心戳肺的,曾君沒疼得麻木,不過也不敢再當著顧笙歡的面做白日夢。前面的路已經(jīng)被交警疏通了,只是車子也不能開太快,等兩人用烏龜?shù)乃俣扰肋^這段路,一路急駛到面試地點時,他們已經(jīng)遲了半個小時。
因程進賦放話說要公開選拔女主,所以明知自己沒有機會成為女主。卻還抱著一線希望來試鏡的人比比皆是。
她們都想著,女主選不上沒關系,也許她們運氣好被程進賦鐘意,然后撿到一個配角呢?又或許在程進賦面前刷了一把好感,日后有合作的機會呢?
不管如何,來試鏡就對了。
顧笙歡和曾君一進等候室,剩下還沒有面試的數(shù)來個女孩子齊刷刷的看向她。她最近因黑料頻頻上熱搜,大家又都是混這個圈子的,平時都有關注娛樂圈動態(tài),所以這里面沒有一個不認識顧笙歡的。
方才還吵吵嚷嚷的偌大一個等候室里因她的突然到來剎那寂靜無聲,那群悄悄打量她的女孩子連呼吸都放輕了。顧笙歡撇了撇嘴,如果她手中有枚繡花針,她一定丟到地上,看看是否真的針落可聞。
顧笙歡和曾君找了地方坐,她也不著急,掏出手機閑適的玩游戲。曾君可沒有她那么好的心態(tài),想到《花開菩提》的女主本該屬于顧笙歡的囊中之物,結果也不知程進賦抽的哪門子的瘋,原本都要定下來的角色,他突然發(fā)難,正氣凜然的批判社會上存在的走后門現(xiàn)象,還拿顧笙歡開刀,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如果此番試鏡,顧笙歡不能拿下女主一角,那么的名聲將會再一次一落千丈,即便將來發(fā)達了,這件事也將成為各路人士的談資。
曾君覺得在這樣一個光怪陸離的圈子,每天發(fā)生的齷齪事太多,可再也沒有一件被大佬塞進組,又被導演大張旗鼓的踢出來更讓人所津津樂道的了。他只要一想到未來幾十年,會有那么一件事讓顧笙歡變成眾人口中調笑的對象,他就暴躁不已。
可當事人卻渾然不把認為嚴重的問題放心上,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焦灼不安的站了約十來分鐘,被叫進去試戲的人換了五六撥。曾君再也忍不住,攔住一個看起來很好相處的女孩子探聽情況。
女孩輕飄飄掃她一眼,下巴一抬,鼻孔朝天。頗是看不起曾君,“王影后和柔姐在里面坐鎮(zhèn)呢,憑你們也想爭奪女主,簡直自不量力!”
話落,又重重的哼一聲,抬頭挺胸,踩著高跟鞋,趾高氣揚的走了。余下的人見狀不由轟堂大笑,曾君臉皮薄,被人這么一笑,臊得臉紅如熟透的西紅柿。
“這女孩看著挺好相處的,怎么那么傲呢。”曾君在顧笙歡耳邊嘀咕。
顧笙歡雖然在玩游戲,但是她一心兩用,周圍那么大的動靜不可能逃得過她耳朵。聽見曾君的嘀咕聲,顧笙歡覺得好笑,反問道:“依你看,你覺得我是個怎么樣的人?”
曾君目光落在她身上。
嬌小的女孩,短短的發(fā),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澄澈無比,圓圓的小臉還帶著嬰兒肥,笑起來時能看見她臉頰兩邊淺淺的梨窩。她現(xiàn)在正笑著看他,笑得眉眼彎彎,彎彎的眉眼像天上掛的月牙兒,她頰上淺淺的梨窩也好似盛滿了快樂,讓人一見到她的笑呀,就覺得好幸福。
于是曾君不假思索的說:“乖巧可愛,天真爛漫,一旦笑起來會讓人覺得很幸福?!?p> 那是她的保護色,像森林里的動物。顧笙歡點頭,承認他說的。不過曾君似乎沒有意識到她天真爛漫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一顆強大的心,他還沉浸在她笑起來讓人覺得幸福的快樂里呢。
顧笙歡不客氣的戳破他的夢,“你只看到了表面?!?p> 實際上她表面有多乖巧懂事,真正的她就有多離經(jīng)叛道。她不說,曾君也懂,只等眾人沉浸在幸福里無法自拔時,她再用一把剪刀剪開瑰麗的外殼露出潰爛的內里時,人們才能真正曉得什么叫做“表里不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