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深藍色長袍的長者從馬車里下來,楚子墨背著手上前,“太傅早?!?p> 寧玉看到是伏太傅,緊張的瞥了眼地上的碎紙,趕緊低頭裝作不存在。
小孩子怕夫子簡直是天性啊。
伏太傅眼神略有疑惑地瞥了眼楚子墨,捏著胡子咳嗽了兩聲,沉聲問道:
“太子今日為何來的這么早?”
還有將近一個時辰才正式上課,這已經(jīng)不是這么早了好嗎,而是非常非常早了。
寧玉斜著眼睛望了眼楚子墨,只見他臉色平靜如水,聳了聳肩嘆了一口氣說:
“太傅,子墨昨晚上失眠了一晚上,想著睡不著倒不如來學院轉(zhuǎn)轉(zhuǎn),興許能抓到幾只早起的鳥兒?!?p> 楚子墨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讓伏太傅氣的吹胡子瞪眼睛。
他就說,他就不該對太子這么早跑學院來讀書抱有太大的期望。
明明天資聰穎,是塊當皇帝的料,偏偏心就不在上面。正事不干,天天和世家子弟翻墻遛狗斗蛐蛐。
這個小紈绔他帶了七年,非得要氣死他不可。
風在吼,馬在叫,伏太傅的內(nèi)心在咆哮。
身為大昭最博學最有涵養(yǎng)的伏太傅是怎么也不可能在有外人的場合發(fā)怒的。
再生氣也要顧及太子的面子。
伏太傅理了理衣袖,“既然來的早了,太子不妨就跟老夫去山園一趟,有些事要與太子細說?!?p> “太傅稍等一下,子墨有事要與太傅說。”
伏太傅的步子停下來,負著雙手示意他說。
楚子墨指了指地上的碎紙,臉上帶著無害的笑容,笑瞇瞇地說:
“太傅,剛剛呀嘿看到我想要撲過來和我親熱的,誰知道我這新來的伴讀不懂事,拿自己的功課本擋了一下。
然后呀嘿就把本太子伴讀的功課本給撕碎了,呀嘿的爪子可不是一般的鋒利。”
一旁的呀嘿聽到自己的名字,睜著一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睛。
用無辜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的主人伏太傅,然后又看了看楚子墨,沒搞懂什么情況。
寧玉汗,楚子墨扯謊都不帶打草稿的,讓一只啥都不知道的狗狗背黑鍋,簡直太……
有才了!
不過伏太傅會信嗎?
就在這時,伏太傅開口了,輕飄飄地看了眼寧玉,“這小女娃什么時候冒出來的?”
她,她的存在感真的太低了。
伏太傅又說了,“既然是呀嘿的錯,那功課便隔幾日再交吧?!?p> 咦?伏太傅這么容易就相信了?她不是在做夢吧?
寧玉用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頰,啊哦哦,好疼!
楚子墨鄙夷地笑了聲,寧玉瞪他,看到伏太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了學院。
楚子墨說:“呀嘿是太傅養(yǎng)的獒犬,養(yǎng)了四年了,太傅對它的感情很深厚的?!?p> 寧玉明白了,伏太傅肯定知道點什么,又擔心呀嘿受罰,所以才準許她可以遲一點交。
伏太傅可真是個重感情的人。
等等,繞了半圈,她還是要寫功課的吧?
“別忘了我們約定的事。”
楚子墨已經(jīng)進了大門里了,又回了個頭,提醒寧玉。
嘿,她又不是不記得,寧玉應(yīng)了聲,走了沒兩步又小跑了回來。
呀嘿還在原地站著,眼神很無辜。
想到它剛剛替自己背了黑鍋,寧玉大著膽子蹲下來,小手按了按呀嘿的腦袋,鄭重地說:
“小黑,放心以后玉兒會補償你的?!?p> 哈哈哈,沒有被它吼哎,寧玉好高興的說,迅速收回小手,一溜煙跑了。
寒殿書
呀嘿:我叫呀嘿,嗎咿呀嘿的呀嘿,不叫小黑…… 以前快開學熬夜補作業(yè)的時候,腦袋里總是會冒出一千零一種不交作業(yè)的理由,比如作業(yè)掉下水道了,被狗狗撕了…… 嘿嘿,今天看在呀嘿背了鍋的份上,為呀嘿投出寶貴的一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