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榮自然不能同意,可是貴妃那邊卻發(fā)了話,蘇涵蘊(yùn)想做側(cè)妃必須要秦家同意。
想到這里宋秋榮不由得握緊了拳,當(dāng)初,要是太寧王登基,那她就是毫無懸念的皇后,哪里還輪得到于微露一個區(qū)區(qū)貴妃來給她氣受!
可是太寧王奪位未成,還被人誣陷造反……
宋秋榮閉了閉眼,斷開思緒不愿再想下去,“涵蘊(yùn)最近可還好?”
婚事拉扯了月余,最終秦家只同意一同入府,就是這個結(jié)果,還是她求著父親出面秦家才同意的。
陸管事強(qiáng)行露了個笑,說:“小姐這些日子都在家里繡嫁衣,看起來心情很好。”
宋秋榮露出一抹苦笑來,“當(dāng)初我讓姐姐挑秦家小姐就是沒想讓她這么快出嫁,沒想到如今卻不得不嫁。”
陸管事說:“五皇子對大小姐那是真的好,夫人就放心好了?!?p> 宋秋榮嘲諷道:“皇家的人看權(quán)利才是最重的?!?p> 陸管事忙說:“夫人!”
宋秋榮嘆氣,說:“我只是擔(dān)心涵蘊(yùn),如今秦相的作用比老爺重要太多,南行這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他有野心,也不是笨人,即便他心里是向著涵蘊(yùn)的,可明面上他卻不會虧待了秦家的?!?p> “涵蘊(yùn)對他太過看重,你要知道,這女人一旦太看重了男人,那就是要吃虧的。”
而且…自從幾個月前涵蘊(yùn)來了癸水后身體就一直不好,雖說吃了方洛的藥止了血,但人卻眼見著日漸消瘦下去。
陸管事這邊安慰道:“夫人也不必太過擔(dān)心,反正小姐那里還要添人,咱們給小姐找兩個得力的,不會讓小姐在王府里頭吃虧的?!?p> 宋秋榮點頭,確實是該好好找?guī)讉€人跟著,萬一…
萬一涵蘊(yùn)此次生病真的會影響生育,那就必須早做打算。
想到這宋秋榮道:“這人確實要仔細(xì)挑,除了她原本身邊的人外,再給她挑兩個得力的婆子,外加幾個樣貌好的。”
這大戶人家的小姐出嫁帶著美貌的婢女倒是尋常事,只是看她們大小姐對五皇子的心思,只怕卻未必容得下這些人。
這些話陸管事不敢說,只能先應(yīng)下,送去的婢女將來如何都是她們的命,她只管尋人就是。
等柳奕醒了白瑾就把他叫了過來,問他:“昨晚上那些人你可看得出是什么來路?”
柳奕仔細(xì)回想了一下,說:“看武功路數(shù)像是千惡門。”
云遲道:“千惡門,我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猜錯了?!?p> 柳奕說:“千惡門的門主擅使飛鏢,所以我和云斂都沒能擋住他。”
云遲一臉古怪地說:“因為一般人根本就不好找千惡門殺人,所以我才不能確定?!?p> 白瑾聽他話里有話,問道:“為何不會找千惡門?”
云遲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其實這個千惡門有個規(guī)矩,就是請他們殺人無論成不成,雇主都要給錢。
這殺人成了是一筆錢,要是殺人不成那也是要給錢的,而且殺不成給的錢也不一定比殺成了少?!?p> 曇兒奇怪:“這是為何?”
云遲解釋:“因為他們算錢是按照人數(shù)算的,就是為這單生意死了多少人就要給相應(yīng)的錢,要是雇主不肯給,那也是不成的。
就是因為這個規(guī)矩,但凡對江湖事略知一二的人要除掉什么人是絕不會找上千惡門的?!?p> 曇兒說:“這么說昨夜要害小姐的人肯定是個對江湖事一竅不通的了。”
云遲點頭,“可以這么說?!?p> 柳奕補(bǔ)充道:“這個其實是和千惡門的出身有關(guān)。千惡門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一幫過不下去的窮苦人集結(jié)在一起組了一個門派,為了活下去他們什么生意都接賺到的錢也是大家一起用。
逐漸的千惡門就有一個門規(guī),但凡門內(nèi)的男人死了,他的父母妻兒就由千惡門剩下的人來養(yǎng)活,就是因為這條門規(guī),千惡門的人命都值錢。”
白瑾點頭,若不是這次千惡門要殺的人是她,她倒是覺的這個千惡門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雖說她心里猜到是宋秋榮想殺她,但到底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云斂,你等下悄悄回一趟蘇府告訴羅管事,讓她注意最近進(jìn)出蘇府的陌生人?!?p> 白瑾在沈家住了下來,每日早上洗漱完就去陪沈姨用飯,吃完了再去陪沈霖婷說話,下午就窩在院子里看書,日子過的十分愜意。
方洛偶爾也會過來和白瑾說話。
白瑾就問了問上次云斂給蘇涵蘊(yùn)喂的藥。
方洛說:“蘇涵蘊(yùn)既然來了癸水,可見藤仲長老給我的藥就不是千日紅了?!?p> 白瑾想起自己上輩子一直都沒來癸水,因而和沈霖楓也一直都是分院而住的,就點了點頭。
方洛分析了一下蘇涵蘊(yùn)服藥后的病癥,說:“我查看她的脈象時,她的脈象就像是久積成疾,一點中毒的癥狀都沒有?!?p> 白瑾捏起一顆葡萄放進(jìn)嘴里,葡萄很甜,白瑾輕輕問:“藤仲長老給的藥不是千日紅,那她可還能懷孕?”
方洛說:“藤仲長老最愛研究這些毒藥毒丸,當(dāng)時拿到藥丸我也沒有仔細(xì)瞧過,所以也不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藥。
但蘇小姐出來癸水就有血崩之癥,人也日漸消瘦,就她如今的癥狀,就算懷孕了,也根本等不到生的那一天。”
方洛想著近一次給蘇涵蘊(yùn)的診脈說:“前幾日宋秋榮剛請我去給她看過,我覺得蘇涵蘊(yùn)的狀態(tài)很不好,我估計這藥只怕不僅僅是會使她不能生育,可能對別的方面也有影響,只是我如今還看不出?!?p> 白瑾想,她只是要白瑾不能生育。
宋秋榮為了蘇涵蘊(yùn)讓她不能生孩子,如今她就也讓蘇涵蘊(yùn)不能生。
方洛想起白瑾在蘇家吃了許久千日紅的事,說:“我問過藤仲,他說他會盡力找到化解千日紅藥性的辦法的?!?p> 白瑾擺了擺手,曾經(jīng)她雖沒有生過孩子,卻也是帶過的,只是那孩子到最后卻傷透了她,說句實話,她如今對孩子是沒什么期待的。
“就算治不好也沒事,等將來阿離生了孩子,讓她抱一個給我就是?!?p> “是海棠告訴你的吧?!狈铰邈读艘幌抡f。
方離是方洛的女兒,要比白瑾小一歲,不知道為什么方洛沒有把方離帶在身邊教養(yǎng),而是把她放在了神醫(yī)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