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被養(yǎng)父毀掉的人生(10)
她苦命的女兒。
原主朱凌姝從來沒有上過學(xué),她是不會寫字的,朱秋上過幾年學(xué),為了不讓人起疑,她讓朱秋代筆寫個欠條,一式兩份,送到朱輝家讓他簽字后才拿了回來。
夜涼如水,朱光亮還未回來,朱秋做好飯菜,凌姝幫著朱秋將飯菜端到桌子上。
朱秋本來想等朱光亮一起回來再吃飯,一直在門口張望著。
凌姝知道她的心思,賭氣道:“他都要把我嫁給一個傻子了,媽你還等他,你是不是不心疼女兒了?!?p> “當(dāng)然不是,”朱秋回頭,她雙手抓著腰間的圍裙,忙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心疼你心疼誰啊,你一直想讓媽跟你走,媽仔細(xì)地想了想,還是不能走。”
“為什么?”
“有些事情忍一忍就過去了,生活不就是這樣子的嗎?你爸又不是沒有給我吃的給我穿的,他對我其實(shí)還挺好的。”朱秋說著,大概是沒有底氣,聲音越來越小。
“好?!绷桄创┝怂淖晕移垓_,也沒有揭穿她。
大概這就是習(xí)慣吧,朱秋習(xí)慣了跟在朱光亮身邊的日子,被虐待多了就習(xí)以為常,認(rèn)為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的,絲毫沒有反抗的心思和勇氣。
只要朱光亮還在,朱秋是絕對不會離開的。
“凌姝啊,”朱秋苦口婆心地說道:“嫁給一個傻子其實(shí)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他們家就一個傻兒子,以后的財(cái)產(chǎn)可不都由你和孩子繼承嗎?到時(shí)候你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凌姝心中平靜如湖。
朱秋剛開始的時(shí)候那么抗拒朱光亮給她說的婚事。
現(xiàn)在還沒過多久就同意讓她嫁了。
“汪汪……”
一陣狗吠聲響起,外來傳來熱鬧哄哄的聲音。
朱秋朝著外面看了一眼,想要出去看一眼:“不知道外面是出什么事情了。”
凌姝讓朱秋坐好,將一雙筷子遞給她,唇角小小地彎了一下:“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情,我們吃飯吧。”
最好能有什么事,還是大事。
朱秋接過筷子,心中有些不安,她看向凌姝,擔(dān)心道:“該不是你爸出什么事情了吧?!?p> 凌姝不以為意:“整個村誰敢惹我爸啊,我爸不欺負(fù)他們就不錯了。”
朱秋聽了覺得也是,以前都是朱光亮仗勢欺人,他可是沒被人欺負(fù)過。
遂放心下來。
不一會兒那吵鬧的聲音變得近了,狗叫聲也一聲接著一聲地叫喚,聽得人心煩意亂的。
朱秋將筷子放下,站了起來:“不行,我得去看看,定是出什么事情了。”
凌姝也放下筷子,站起身挽住朱秋的胳膊:“那我陪您一起去吧?!?p> 推開大門,外面圍了差不多二三十人左右。
中間站著的是三個人,一個是朱光亮,一個是朱輝,還有一個是一個穿著時(shí)髦、得體,年紀(jì)約五十歲左右的女人陳湘。
三人吵吵鬧鬧、爭得面紅耳赤的。
“不是說好嫁我兒子嗎?說不嫁就不嫁了,我可不樂意,今日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标愊婧苁巧鷼獾卣f道。
“他欠了我錢,他的女兒早就賣給我了,”朱輝氣呼呼的說道,“是我先定好的,你們搶也沒用。”
陳湘冷笑一聲:“賣給你?朱凌姝又不是一個可以隨意買賣的東西,她是一個人,嫁給你這種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霉?!?p> 朱輝反唇相譏:“你說她不是東西你就高尚了?凡事來個先來后到,做人要懂得規(guī)矩?!?p> “好了,你們別吵了,”朱光亮被吵得頭都大了,“我只有一個女兒,我能怎么辦?總不能將她分成兩半給你們吧?”
他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這樣吧,價(jià)高者得,你們誰出的價(jià)錢高,我就將她給誰?!?p> 朱輝一把拽住朱光亮的衣領(lǐng):“你tmd地耍我!你跟我說將你女兒嫁給我咱們就兩清了,怎么能出爾反爾呢?!?p> “呵呵,真是好樣的,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家,轉(zhuǎn)眼就忘了嗎?”陳湘憤憤不平道:“朱光亮,你家已經(jīng)收了我們十萬塊錢,如果這個時(shí)候想撂挑子走人,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朱光亮掙脫掉朱輝的手,他不悅道:“你這是做什么?我們好歹從小一起長大,就不能給我留給面子嗎?”
朱輝冷笑:“面子算什么?又不值幾個錢,你記著你還欠我錢,若是還不了就警察局見吧。”
……
看到吵鬧的場景,朱秋頭一陣眩暈,差點(diǎn)就暈了過去,幸好凌姝及時(shí)扶住她,她問道:“這……這是怎么回事?”
凌姝道:“還不是我爸惹出來的事情,讓他自己給自己擦屁股吧,我扶您回去休息吧?!?p> “可是……”
朱秋還想再說什么,凌姝已經(jīng)拉著她進(jìn)屋了,將門給反鎖上,平躺在床上,第一次感到痛快。
朱光亮這一次是栽在他自己的頭上了。
兩家都不能得罪,左右都不是,不管做出什么選擇,另一方總會不滿。
只要她再加把油,相信這把火會燒得更旺。
朱光亮敲門回屋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diǎn)多了,他將門敲地咣當(dāng)作響,但是敲了門半晌都沒有人應(yīng)。
他在村中人緣很差,幾乎都得罪個精光,沒有人愿意收留他過夜,村子里也沒有個旅館酒店什么的,朱光亮就抱著自己的腿,坐在房屋門口坐了一夜。
深夜寒風(fēng)蕭瑟,凍得他瑟瑟發(fā)抖。
“這兩個死娘們!居然敢鎖門,阿嚏!”朱光亮環(huán)抱著自己的身體,他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吸了吸鼻子,他將自己抱得更緊了。
直到早上七八點(diǎn)的時(shí)候,朱秋才將門給打開,她看到蜷縮在一起在門口的地上躺著睡覺的朱光亮,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發(fā)現(xiàn)還是那個人,確認(rèn)是朱光亮之后,她慌忙拍了拍朱光亮:“你醒醒,你這是怎么了?”
“阿嚏!”朱光亮又打了一個噴嚏,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感覺有些冷氣,他縮了縮身體。
“你這個賤人!”看到面前的朱秋,被關(guān)在外面的火氣“噌”地一下子竄了上來,他一個巴掌就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