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遺、馬珠、馬夏、丁西見過少爺夫人?!彼娜嗽谌钣衽c夏泠煙面前排成一排,行了一禮,異口同聲的說。
他們來千楓鎮(zhèn)之前,爺已經(jīng)讓人將他們的新主人的資料給他們看了。
“喚我們阿煙阿玉即可,少爺夫人聽著怪怪的,再說了,我們讓年掌柜請你們過來也只是讓你們需要的時候出手,平常也沒什么事讓你們做,就不必這么客氣了?!毕你鰺熅従忛_口。
她可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千金,聽不得別人如此別扭的稱呼。
“這……”馬遺四人面面相覷,爺已經(jīng)將他們送給這一對夫妻了,對于自己的主人直呼其名不好吧?
“別這啊那的,就這么決定了?!毕你鰺煵蝗菟麄兙芙^道。
“就按照夏姑娘說的吧。”年掌柜見他們幾人還在猶豫就補充了一句,畢竟這鎮(zhèn)上請得起下人的也沒幾家,像他們家里沒有大人的再讓人那樣叫確實很惹人非議。
一聽年掌柜的話,他們也不糾結(jié)了,不過是個稱呼,只要他們在心中將他們當(dāng)主人看就可以了。
“好了,我要去忙了,你們自便?!蹦暾乒裾酒鹕?,朝夏泠煙擺擺手,說完便打開門出去了。
“等等,這是這個月的新菜譜。”夏泠煙叫住年掌柜,隨手從袖中拿出幾張紙遞給年掌柜。
年掌柜接過,看也未看一眼就塞進(jìn)懷中走了。
“你們都會些什么?”夏泠煙很好奇,她只是上次在縣城的時候認(rèn)識了月城才向年掌柜提了一句想要幾個武藝高強(qiáng)的人。
“我們自小就開始學(xué)殺人,也只會殺人。”馬遺想也不想就答道。
夏泠煙想起了余越,那個凌駕在皇權(quán)之上的人,果然,這樣的人的手下都不同凡響。
“走吧,先回去熟悉一下新環(huán)境。”夏泠煙只想盡快回去,看看阿草她們到底會不會出去玩。
只是,一走到離家還有不到幾百米的距離時,就覺得不對勁。
似乎有人在自家門前鬧事。
還未帶她走到那里,就聽:
“你這個賠錢貨,把爺爺奶奶丟在村子里,自個兒到鎮(zhèn)上住了這么大一個院子,老天啊,我們?nèi)罴以趺淳统隽四銈冞@么些個不孝的。”剛要出門的阮草被阮云帶來的人圍住,阮劉氏一邊扯著阮草一邊嚎著。
阮劉氏狠狠地揪著阮草的衣服,那柔軟的觸感令她火大,她活了大半輩子都舍不得買這么好的衣服,這賠錢貨竟有能力穿上,也不知道孝敬她這個長輩,若非她穿的樣式不合適她,她非將她身上的衣服扒下給自己換上不可。
阮草被阮劉氏抓得很不舒服,可她不敢掙開,因為她知道她一掙扎,勢必會傷到阮劉氏。
雖然上次她已經(jīng)被阮劉氏傷透了心,可阮劉氏始終是她奶奶,她無法做出傷害她的事。
只是輕聲說道:“奶奶,你先放開我,我們進(jìn)屋說?!?p> “呵,放了你?放了你你就跑了,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嗎?”金秀麗冷冷一笑,她們來這里已經(jīng)許久了,這大門就不曾開過,她看著那朱紅的大門,恨不得用刀將之劈開。
只是在鎮(zhèn)上,她們還未見到想見的人始終不敢鬧事,就在剛剛,阮草獨自一人開門出來,她們就上去將阮草堵住。
“大伯娘,說吧,你們來這里想干什么?”阮草也知道這次被堵在門口,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她們是不會放自己離開了。
“也沒什么事,就是讓你們把爺爺奶奶接到你們這里住,順便幫一把你的幾位堂哥們,還有就是讓硯哥兒去私塾念書?!苯鹦沱悘埧诰蛠恚稽c都不覺得她的要求有多過分。
夏泠煙她們此刻也來到了阮草身邊,聽到金秀麗這話,夏泠煙氣笑了。
她對阮玉的親戚不熟,但能做出明明住的很近卻十幾年不來往的事,這樣的人分明不是什么好人。
阮玉一站到阮草身邊,眼神直直地盯著阮劉氏,阮劉氏被他盯得很心虛,不自覺的放開了阮草。一得到自由的阮草立即被阮玉拉到了身后。
阮劉氏見事情不在自己的控制里了,又虛張聲勢的大喊:“大家快來瞧瞧啊,這幾個不孝子將自己的爺爺奶奶丟在窮鄉(xiāng)僻壤里獨自來這里享福了!”
圍觀的人對著黑臉的阮玉指指點點,夏泠煙甚至聽到了:
“這不是夏家姑娘嫁的那個惡男人嘛,竟然還是個不孝的,嘖嘖,這夏家姑娘也真夠慘的,不過這男的都已經(jīng)惡名昭著了,也不在乎這不孝的名聲了?!?p> 夏泠煙那個氣喲,對跟在身后的馬珠道:“阿珠,將這個老太太弄進(jìn)院子里?!?p> 又一一掃過金秀麗、林萍、阮云,不緊不慢的說:“這幾個不用管,將她們關(guān)在門外?!?p> 金秀麗聽后直嚷:“我是阮草的大伯娘,你不能這么做!”
夏泠煙輕嗤一聲,道:“你說你的阿草的大伯娘,可是,我嫁到阮家這么久怎么從未見過你們?甚至我婆婆不在了也沒見你們前來祭拜一下,若真是大伯娘,怎么連我們什么時候到鎮(zhèn)上的都不知道?莫非是見我們沒有大人卻能住上這么好的房子,所以來訛上我們了?”
金秀麗氣得用手顫顫地指著夏泠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泠煙也未等她再說什么,直接帶著阮草進(jìn)了院子。
馬珠則在阮劉氏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拎起她跟在夏泠煙身后。
幾人迅速進(jìn)門,在金秀麗等人不甘的目光中緩緩關(guān)上了大門。
夏泠煙說話的時候,阮云就一直盯著她,那精致的臉蛋,漂亮的衣服,以及那一雙白嫩的小手。無一不讓她嫉妒的想要毀了。
再看看自己,因為常年在外干活,裸露在外的皮膚都被曬黑了,穿的衣服也都是哥哥們穿爛了的衣服改來的,雙手也布滿了老繭。
同樣是女子,為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過著比自己好上一百倍的日子。
而她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在家還要受到長輩與哥哥們的謾罵,甚至從未有一天吃過飽飯。
從前她也不會有這么強(qiáng)烈的感覺,可是只要一想到曾經(jīng)比自己有些糟糕許多倍生活的阮草都能過上她想都不敢想的日子,她就恨的咬牙切齒,尤其是讓阮草她們過上好日子的夏泠煙讓她最恨。
恨她有能力卻不拉自己一把。